正在这时,窗户一动,窗帘被掀起来,一个影子悄无声息的贴地一滚瞬间站了起来,凌霄回来了。
凌霄看了看凌安之,又看了看床上的伤者,小声的道:“那几个受伤的人都死了,我刚才绕圈子回棚子那里,纵上棚子顶侦查确认了一下。突厥正在满城带狗的巡查,这里血腥气太重,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客栈。咱们马上走,城东有一条河,可以冲走气味,阻却猎狗的追踪,趁着夜色我们先顺着河走,等绕过了这一片再迂回到正途上去,可能远了二三百里。”
凌安之看了看伤患,已经又昏死过去,事不宜迟,他和凌霄趁着月色掩映,凌安之抱着这位财神爷,按照凌霄说的路线逃遁跑去。
一路上给这位昏迷的伤患喂了几口水,润了润嘴唇,第二天的都快过了三更,终于偷偷潜进了北疆边城的泽亲王府。
泽亲王府也不知道为何,竟然除了下夜的丫鬟婆子外,基本没人,凌安之和凌霄互相看了一眼,都产生了疑虑,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想到这里,他们两个打算先探明白情况,躲起来等天亮了再说。
二人进府后先找到医室,找来药酒药物给男子重新处理了一番,伤患虽然看起来血肉模糊、脉搏微弱,但是呼吸心跳都清浅规律,应该暂时没什么大碍。此时两个人才想到折腾了一天没吃东西,凌安之自来熟的取医室里的纱布擦了擦手,说道:“我出去看能不能找点吃的,一会回来。”
凌安之出了门,贴着墙角就溜进了一个精巧的院落,一看就是女主子住的地方,以他的经验,一般女人住的地方晚上都会有点心宵夜,趁着院子内风吹着大树一闪的阴影,欺身窜进了房内,屋里竟然也没什么人,他悄无声息的进了内室,屋内虽然漆黑,但是也难不倒他,两眼凝神一聚拢,就发现铺着金色被褥的床铺前的小桌上果然放着八样点心几种水果,心下一喜,正要伸手去拿——
这时候竟然听到了院门打开的吱呀声,同时是一个汇报情况的声音,这声音一听是个女子,说不出的焦灼,道:“少主,今天能派的人全派出去了,方圆几百里都翻过来了,可还是没找见四殿下,王爷也是才回来,一无所获,这会不会是陷在了突厥人的手里了?”
凌安之听到声音已经到了门口,没听到少主接话,他四周看了看,轻轻的掩在了落下来的厚重窗帘的后边。
少主已经进屋了,身形极瘦,是少年人的皮包骨,说不出的疲惫和风尘仆仆,她这时候才对刚才汇报的女子说道:“今晚继续找,只要能看到人的地方就要偷偷去翻,九成是落在了突厥人的手里,用兵扫荡是最后没办法的办法,逼急了突厥人如同禽兽,可能杀人灭口。”
这个少年人的声音太熟悉了,竟然是北疆送马的小黄鱼儿。凌安之不再隐藏,伸手拨开窗帘就大大方方的立在了屋子中间——
少年没想到屋中有人,此惊非小,断喝一声:“什么人?”一伸手就从枕下掏出一把窄剑,寒光一闪,冲着此人的心口窝就刺了下去。
凌安之侧身错了两步,一抬手就捏住了少年人持剑的手腕,将少年扣在臂膀里,轻轻一弹,窄剑落了地,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绿光一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野兽潜入了室内,双臂扣紧,力愈千斤,直接把少年锁死在了怀里。
外室的人听到了内室窄剑落地的声音,暗道不好,两个女子旋即冲了进来,一伸手就甩着了火折子,同时训练有素的扯着嗓子大声喊:“来人那,有刺客!”。
少年和凌安之的眼光也在空气中碰撞到了一起,一个错愕一个戏谑——
两个人同时开口,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你怎么在这?”
对着看了一眼,之后还是同时开口:
凌安之问道:“你怎么在泽亲王府?”好像住的环境还相当不错,应为上宾。
小黄鱼儿问道:“楚玉丰不是去接你了吗?”
好像谁都没有时间回答问题:
又同时喝出了一句话:“你先说!”
凌安之终于抓到了空子,能在这碰上小黄鱼儿,确实大出所料,不过更让他感觉受到折辱的问题是:“你是个姑娘?!”
小黄鱼儿眼珠乱七八糟的一转,已经想到了楚玉丰根本没接到凌安之,人家已经自己进来了,而且误打误撞的进了自己的闺房,她还被凌安之扣在怀里,姿势尴尬,有点脸红,干咳了一声说道:“能不能先放开我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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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名是《安国公》,后来有书友告诉我,安国公听起来像是老头子,嘻嘻,明明凌帅才二十来岁好不好?修改名字为《何以安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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