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之也好久没正经活动筋骨了,都是和凌霄瞎练,他将双戟凌空飞给凌霄,同时接住了凌霄扔给他的吟雪剑,拔剑起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宇文庭持双锏又和凌安之的身影搅在了一起,顷刻间你来我往又斗十余个回合,围观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终于看到两个人缠斗的身影分开了,凌安之足尖点地,人剑合一几个翻转,快如闪电一般——轻飘飘的将吟雪剑搭在了宇文庭的脖子上。
满场安静了。
一般人到这个时候早就认赌服输,心里崩溃了,偏宇文庭有那个血性在,他大喝一声,心里豁出去了,反正舍得一身剐,也要一战到底。
凌安之看宇文庭的眼珠里浮出了血光,额头脖子上都青筋暴起,一派要拼命的态势。他墨绿色的眼睛在阳光下一闪,心下暗暗哼了一声道,这小子一定要收拾到彻底心服口服才行,要不肯定管不了。
顷刻间两个人换了兵器上了马,宇文庭换成了钩镰枪,钩镰枪上自带暗器,上钩人首下钩马腿,曾是军中驰名的武器。
不过满场看到凌安之的潜龙擎天戟,都震惊了,擎天戟长达丈二,陨铁一体铸造,黑的好像阳光照上去马上都能被吸进了沉甸甸的戟身中,这是光华浮动的旷世神兵,竟然真有人能够驾驭。
宇文庭豁出去了,两马交错,开始和凌安之硬碰硬,这回五个回合都没用上,两匹马一个错身,凌安之躲过了宇文庭的持枪捅刺,探左手闪电一般握住了钩镰枪的枪身,单膀一较力,竟然把钩镰枪抢在了手里。
许康轶面上依然稳如泰山,不过心跳快了几拍,他自幼习武,基本三招两式,就能判断一个人修为的高低,宇文庭确实有狂妄的资本,不过却被空手夺了白刃,这个凌安之,简直是个天降的妖孽。
满场先是安静,而后掌声叫好声像雷鸣一样响起,跟着这么武功高强的统帅,难道还怕没有胜仗打吗!
兵刃都没了,宇文庭也不用再打了,彻底没了脾气,翻身下马双膝跪地,输的心悦诚服,双目一闭脖子一挺,来了一个引颈就死。
凌安之非常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连忙下马双手相搀,口中笑着说人话道:“罪过罪过,宇文兄天资不凡,一看您便起了爱才之心,所以才出言相激。我不过是自幼在军中,又幸遇几位名师指点而已,多有得罪,不要见怪。安西军账下缺一位将军,宇文兄愿意随军否?”
宇文庭纨绔了多年,只愿意追随强者:“我弟弟宇文载光,已经随着叔父守卫京师多年,我本欲建功立业,可是家中要我留下来做什么生意,不过骨子里还是相当刀光剑影的将军,如果安西军中有我容身之地,最好不过了。”
刺头都随军了,再招兵就顺利了,凌安之和凌霄在翼西郡王和县令的帮助下,在且昌县和赋乐县顺顺当当的开始了招兵报名。
这一天又是招兵又是斗狠,转眼就快到三更,贺兰山招兵的场地上终于闲杂人等都撤了,许康轶和花折等人贪图山中凉爽,也在山间扎了几个帐篷休息。
凌安之一向爱惜兵器,此时靠坐在帐篷门口的一块大青石上,拿一块绢布仔仔细细的擦小黄鱼儿送他的潜龙擎天戟,他本来以为擎天戟陨铁一块,通体都是黑不溜秋的,此刻擦拭起来,发现在月光照射下有一块似乎有荧光,方向一转好像又看不到了。
他伸手去摸,发现好像确实有小小的凹陷。凌安之对着月光,找准了方向,终于看到几个比蚊子还小的字,好像是在陨铁里加了荧光材料专门铸进去的,他仔细辨认,看到这竖着的几个若有若无的字是:小黄鱼儿保佑我的凌大将军。
下边还画着一条小小的鱼。
这是做什么?给他的神戟开光吗?
凌安之眼前浮现中小黄鱼儿那个大眼睛尖下巴,轻轻的笑了笑,果然是小孩子,偷偷刻的这么小的字得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想到小黄鱼儿想学武艺却没什么人教导,他心念动了一下,起身回到房中,拿起纸笔写下了一串名字,也不管许康轶是否休息,径直要走进许康轶的帐内。
看守的亲兵刚想阻拦,许康轶却已经撩开门帘,自己走了出来,两个人眼光一对,好像都挺得闲的意思,凌安之伸手指了指郁郁葱葱青山中的林间小路,示意趁着月色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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