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法器不是消耗品,需求小,虽然价格较贵却很难出手,排除掉。
余下丹药和符箓作比,夙冰觉得丹药的市场需求量似乎更大一些,而且符箓需要消耗自身太多灵力。思来想去,夙冰下定决心,她要学炼丹。
听元宝说,在北麓修仙界,除却丹鼎门,最好的丹药师全在无极宗神农峰。
秦清止这一闭关养伤,少说得两三年,得他引见怕是行不通。指望蓝少卿么,上次万壑谷崩塌,虽然事发突然,但自己终究没有回去相救,万一他心存芥蒂……
夙冰眉梢颤了颤,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过去三日,赵子涵如约到访。
迈入筑基期以后,他操作玉葫芦的能耐有所提升,至少落在夙冰家门口时,没有摔下来。扶了扶发髻,他笑道:“夙师妹,你住的真偏僻,不好找呢。”
“师兄神通广大,不还是摸来了?”夙冰呵呵一笑,引他进屋。
拓跋战顶着一头乱发,踢着鞋从屋里出来,笑眯眯地道:“师兄好。”
赵子涵一瞧,怔愣了下:“这不是拓跋师弟么……为何……“
往昔嚣张跋扈地人儿,现如今穿的破破烂烂,活像路边乞讨的小乞丐。再环顾两人洞府,寒酸的令人不忍直视,早知她没有背景,但好歹也是尊上之徒,不至于吧?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都是夙冰精心“布置”过的。
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包灵石,他置于桌上,本想再多摸出一包,却又怕伤及夙冰自尊,只好作罢:“夙师妹,你清点一下吧,这是上回的酬劳。”
夙冰看他一只手在储物袋边界踟蹰,心里颇不是味,却还是笑道:“不必了,还能信不过师兄么,只可惜寒舍简陋,没啥可招待的,见笑了。”
唉,对不住了秦师傅,又将您脸上抹黑一笔。
赵子涵笑了笑,不知道说些什么。
此时,拓跋战上前扯出夙冰的衣袖,可怜兮兮地道:“师姐,我饿。”
夙冰一摸储物袋,两手一摊:“辟谷丹吃完了。”
赵子涵忙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摸出一个玉瓶:“我这还有,筑基之后再没吃过。”
夙冰双手接过,道了谢,指了指废屋内的丹鼎,无奈道:“说起这辟谷丹,我本想学炼丹来着,你瞧,丹鼎都备下了,无奈同神农峰半点交情也没有……”
“原来夙师妹想学炼丹?”赵子涵接口道,“别的帮不上忙,这倒不成问题,家父同神农峰沉柯真人薄有交情,我与他座下首徒也熟,可以为你引荐。”
“此话当真?”
夙冰欣喜抬眸,倒真有几分惊讶,知道他出身世家,必然认识神农峰高阶修士,但没想到会和沉柯扯上关系。哪怕自己对炼丹之道一窍不通,也曾听闻过沉柯真人的大名,金丹大圆满修为,一手炼丹回春术,比起元婴道君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子涵咂咂嘴:“自然了,今日天清气朗,不如咱们去趟神农峰?”
“行,咱们走!”
于是两人风风火火地走出洞府,各自祭出飞行法器,风风火火地奔向神农峰。自她走后,拓跋战吞下一粒辟谷丹,便独自一人跑去后山瀑布下修炼,无论念罢几回静心诀,识海内纷乱涌动,怎么也静不下来。
他没有告诉夙冰,这条瀑布,并不是他胡乱找来的,而是想到需要水,自然而然的便寻来此地。他也没有告诉夙冰,自从住进夜来峰,他识海中总是莫名其妙的浮出一些画面,却总也抓不住。
至于那名赵师兄,他似乎略有印象,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
心烦意乱的,他胡乱洗了个澡,便折返回去。
正打算回房睡觉,却被秦君澈叫住:“停下。”
“师兄有事儿么?”
“夙冰去哪儿了?”
“去赚灵石了。”想起夙冰交代过不许透露她的行踪,拓跋战只好如此敷衍。
“赚灵石?”秦君澈微微愕然,想起她曾是夏重霜的炉鼎,再想起随行的赵子涵……脑子里不由浮出一些龌蹉念头,忍不住讥诮地扬起下巴,“寒门出身的贱民,骨子里就是贱!真不知道师傅为何会收她为徒,丢尽夜来峰的脸!”
“不许侮辱师姐!”拓跋战听了这话,不由恼了:“小心我揍你!”
“哟,拓跋世家早就没了,丧家之犬还敢乱吠,我若是你,就该识趣。”秦君澈冷冷一哼,“真不愧和那贱人混在一处……”
话还没说完,拓跋战的一记拳头已经挥了上来。
秦君澈筑基中期修为,自不将他放在眼里,连防御都懒得动手,但这一拳挨在身上,才令他微微怔愣,这小子不过练气五层的修为,力道为何如此蛮横?
振臂一挥,将拓跋战甩出老远。
拓跋战从地上爬起来,一抹唇角的血,冷笑道:“口口声声贱民贱民,呸!你自己不也是个炉鼎生的!再敢说师姐坏话,有朝一日,老子一定打爆你的头!”
话音一落,别说秦君澈愣住,连拓跋战自己都有些迷瞪。
随即搔了搔脑袋,满心莫名其妙。
秦君澈气急,本想出手好生教训他一顿,却想起更好的方式,不由收了灵力,笑眯眯地道:“拓跋师弟,师兄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
“开玩笑也不许说我师姐!”拓跋战回过神,瞪着他,“师姐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呵呵。”秦君澈抱着臂,“既然如此,你忍心看着她劳苦奔波么,你年纪虽小,总归是条男子汉,难道不想着为她分担一些么?”
“我能做什么?”拓跋战一怔。
“修武堂竞技场,打赢妖兽便能赚取灵石,要去么?”
“有很多灵石吗?”
“只要赢的漂亮,灵石自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