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怎么回事?”名扬听见响动,急匆匆的赶来。
“这就是天威么?”
透过窗子,元宝抬头看了看碧洗蓝天,头一次生出一丝敬畏,心口闷闷的,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
而夙冰兀自坐在原地很久很久,也许是识海伤的太重,她的意识涣散的极为严重,似乎有几个人来同她说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见。仿佛掉落在一片混沌空间里,周遭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来夺舍,恐怕不费吹灰之力。
“为何我就是哭不出来呢?”
“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
突然有人回答她:“你是火灵,火畏水,怎么可能会有眼泪啊?呆瓜!”
“是这样?”
夙冰滞了滞,脊背突然一僵。
她一个激灵转过头,只见邪阙拢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会有什么反应。
但夙冰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神色木木的,又席地坐下了:“看来我的识海果然伤的挺重,竟被困在臆想幻境之中了,不过我不需要什么自我安慰,你还是速速散了吧。”
邪阙差点儿咬了舌头,一把将她撩起来,无奈道:“你仔细瞧瞧老子。”
夙冰皱皱眉,打量他一眼。
“你伤的没那么重,临走时我将昆仑镜放在辟雷珠里了。”邪阙指了指她脖子上的乌木珠子,“所以你所受的雷劫,一大半全都反噬在我身上,你并未伤及根本,只需休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夙冰诧异,试探着用神识探了探辟雷珠,果然!
她脑子一瞬间清醒了不少,放眼打量周遭,真不是幻境!
“你……你真没被雷劈死啊!”夙冰张圆了嘴。
“这么希望我死?”邪阙嘴角直抽抽,“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当寡妇了?”
“不是,可你明明死了……”
夙冰懵了,她指了指地上的散落的鳞片,“……啊?”
邪阙摸了摸下巴,似乎也很疑惑:“不知道,我也以为我死定了。我可是吞了第九重天内的神雷的呀,你知道那神雷的威力有多大?在我体内炸开那一瞬,躯体是先于神识消散的,那种灵肉分离痛苦我真不愿意回想。”
夙冰讷讷的看着他。
邪阙思来想去,脸上透出痛苦之色,最后咦了一声:“就是啊,我明明死了,莫非我现在是鬼?我明明有影子……呸呸呸,开什么玩笑,魂飞魄散了怎么可能变成鬼?那我……”
“行了。”夙冰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别瞎猜了,你原本就是个异类,生生死死的事儿遭了那么多回,说不定你之前数错了,你还有一次转生的机会。”
“这样?”
邪阙拧着眉,似乎是在盘算这事儿的可能性。
“大……大人……!!”
黑蛟原本是来瞧夙冰,一眼瞅见邪阙,饶他性子如何沉稳,也被吓的一哆嗦,“您……您……”
邪阙烦躁的瞪他:“行了!我怎么没死是吧,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信!您说什么属下都信!”
黑蛟眼睛湿湿的,奋力点头。
邪阙就嫌弃的撇撇嘴:“小黑子,你怎么会是条蛟呢,你明明就该是条狗才对!多少年了你说说,一千多岁了吧?化神期了吧?还是一副狗腿样儿,怎么改都改不了。”
黑蛟脸上讪讪,一句也不敢顶嘴。
他心里冤啊!
这明明是爱戴啊好不好?!
夙冰忍住笑,拱手问道:“蛟大人,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夙曦呢?”
“夫人,您千万莫要称我为大人,真是折煞属下了!”黑蛟惶恐的向后退了两句,毕恭毕敬地道,“尸魃已死,阵法破掉,属下下令保护北麓众人顺利抵达丰乐城,至于夙曦小少爷,他受伤昏了过去,妖身既已被识破,属下自作主张,命手下将他送回了王都。另一方面,此次被玄音门和儒圣所利用,害大人遭受雷劫这笔账,咱们也决定讨上一讨,蛇女等三妖,已经拔步赶往丰乐城,助北麓众人打通返回北麓的关卡。”
“做得很好。”夙冰长长舒了口气,“从此无极宗,便再与我无关了。”
“那就走吧。”邪阙说。
“去哪?”
邪阙眨眨眼:“带你去一个地方。”
夙冰果然好奇心大起:“哪里?”
“我在南疆有个窝,门口有棵不老不死的桃树,必须给你瞧瞧。”邪阙脸上溢满了笑,“在我以为我会死的时候,心里就遗憾的厉害,如今莫名其妙的没死,一定得带你过去瞧瞧。”
“大人,是那棵结橘子的桃树么?”黑蛟凑上来问。
“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