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你还嫌弃少?”儿子现在对象处的挺好的,高母真所这个女儿犯倔闹起来,再坏了儿子的亲事,一咬牙,把刚刚放回兜里的钱又掏出来,自己留下五块钱,留下的不管不顾的直接塞到高秀芬的衣服兜里,“就这些钱了,我还留点做生活费,你都拿走吧。”
这得多希望她马上离开,不然怎么能舍得出这么多的钱。
高秀芬两世寒的心,突然就不难受了,她淡淡道,“就这么点钱想打发我?高铁山的工作不是买我大学名额那家给安排的?我这次到城里来,就是要找那个顶替我大学名额的人家问问,这样合不合法,也找地方给评评理。”
高母脸色都变了,声音骤然提高,“你敢。”
高秀芬以前还真怕她这副样子,可活了两辈子,她还什么怕的,“你看我敢不敢。”
反正她现在已经这么惨了,丈夫出、轨打算离婚,她一个人在城里想站住脚,哪哪都需要钱,对这些人,她也没有必要心慈手软,前世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农村,他们可还记得有她这个么女儿?
亲情吗?在高秀芬看来,那只是两个字,其它的什么也不能代表。
“你非要逼着我和你爸去死吗?”高母见吓不住,只能又以亲情相逼,“你爸得了肝硬化,什么重活也干不了,要是你弟弟没有工作,一家人怎么活?从小到家,你爸最疼的就是你,全村你看谁家孩子上高中了?有些小学都没有念完就下来干活,你爸为啥能得肝硬化?还不是为了能让你念书累的?你现在要活活逼死你爸,你还有心吗?”
高秀芬随着母亲的话,陷入了回忆。
她可以说是镇里唯一上高中的人,能念到高中,也是在母亲的骂声和埋怨中念下来的,一直支持她的只有父亲,父亲很瘦,在她有记忆以来,父亲就一直瘦的皮包骨,但就是这个瘦弱的身子,担起了养家的重担。
好年她考上大学,也正是父亲病重的时候,父亲每日里在炕上躺着,面色肌黄,她一度觉得父亲就会这样无声无息的没了。
后来母亲擅自将她大学名额掉卖,直接带着父亲进城看病,她受了打击一直沉默,在父亲病有了起色回到家里之后的第二天,她就同意嫁给于大海。
她只记得父亲瞒是愧疚和自责的面孔,无助的望着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五百块钱。”高秀芬淡淡开口,“当初你们卖我大学名额钱也不少,我只要五百。”
“五百?你怎么不去抢?”高母声音尖锐,见有人看过来,立马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没有,钱都给你爸看病了,剩下点钱也都买房子了,你要要钱,只有一百,多一分也没有。”
高秀芬也毫不退让,“五百,明天我在这里等你,如果看不到钱,你知道后果什么样。而且这还是看到多年我爸供我念书的份上,不然我不会要钱,只要一个说法。”
前世她也是性子太懦弱,没和为自己抗争,只是怒气的嫁了人,真是傻透气了。
高秀芬丢下话转身就走,她这个母亲别看是农村出来的,可一惯精明,知道轻重,不然刚刚见面,也不会直接给她掏钱,换成旁的农村妇女,哪里会舍得这些钱。
所以平白无故的得了五百块钱,干嘛不要?
身后,高母看着人就这么走了,又气又恼,偏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转身先回家,连买菜的心思也没有了。
高秀芬不知不觉走到了齿轮厂,没有手表又不知道时间,齿轮厂门口安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高秀芬就站在对面的街道旁的树下,身后是家饭店,高秀芬进去给自己点了碗面条,七毛钱一碗,现在来说也是奢侈了。
芥菜疙瘩和肉丝卤,配上白面面条,足量的一大碗,高秀芬吃完又喝了碗面条汤,身子暖了,肚子也撑的饱饱的,隔着窗户往外随意扫了一眼,她勾起唇角。
竟然是赵红梅从厂子门口快步的走出来,急冲冲的往南去了,高秀芬结了帐,慢悠悠的从饭店出来,站着没几分钟,就看到另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厂子里骑自行车出来,可不正是于大海。
高秀芬乐了,谁能想到无意间走到这,竟然撞到这两人偷偷跑出去私会。
于大海是骑着自行车走的很快,在路口接到赵红梅之后,两人一路慢悠悠的往前走。
第十一章 :私会
高秀芬是走着,对方是骑着自行车,所以哪怕她再快,也跟不上对方,只能隐隐记着对方拐进哪个胡同,等她到了胡同口的时候,里面住了很多户人家,根本不知道他们进了哪个门。
她站在胡同口犹豫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要就站在这等着,等于大海出来一定会找理由和借口,可起码能吓吓他。
不管怎么说,让于大海不痛快,高秀芬心里就痛快了。
转念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万一于大海恼羞直接提离婚,他们两又没有结婚证,她难不成还像前世那样闹?
那自己重生回来,又走了老路,重生的意义又在哪里?
虽然有些不情愿,高秀芬觉得还是先回去,左右知道两人现在私会的地方,虽不知道具体哪家,等寻机会找听一下,再找机会收拾两人也不晚。
高秀芬哼着小曲转身往回走,眼下要先搬进厂子,争取把好儿媳做好,再把大学考上,至于于大海和赵红梅的事,随时随地都可以挑破。
一想事,迎面走来一人差点撞到,好在对方动作快,往旁边一躲,两人才没有撞到。
“你没事吧?”男子的声音低沉又好听。
高秀芬被这好听的声音引的看过去,微微一愣,摇摇头笑道,“没事。”
这人她认识,正是赵红梅的丈夫林江,前世她闹腾于大海和赵红梅,林江反而一直很安静,不过后来工作的原因,他一直在外地出差,极少回家,所以两人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也不怎么熟悉。
想到此时于大海和赵红梅在家里私会,林江这个时候回来,岂不是要撞破两人?
高秀芬手捂着额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头有些晕,这位同志,你能扶我到一旁找个地方坐一下吗?”
林江长像斯文,一双眸子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高挺英包的鼻子,如雕刻的五般有棱有角,帅气中带着一抹温柔。
明明比于大海强百倍,就是性子太闷不爱说话,所以才让媳妇投向别人怀抱。
高秀芬略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又觉得自己怎么做是自己的事,没有必要还拦着人家,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也够可怜的。
不待对方开口,高秀芬又道,“我没事了。”
对林江笑了笑,高秀芬转身就走,心里也在想若是这次于大海和赵红梅被撞破,以于大海为了名声的性子,也不会和她提离婚,毕竟厂子那边的人都看着呢。
林江眼里闪过一抹困惑,他继续往家门口走,待到大铁门外面,便听到院子里妻子与男子说话的声音,他眸子一转,没有回家,转身又往回走,走到胡同口站住,望着远去的身影,他眼里有了丝了然。
晚上,高秀芬做好饭,一大家子都回来了,于大海才迟迟的回来,高秀花给他兑温水洗脸,“今天厂子里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