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人了,华容的消息呢?”靳长恭看他那副痛不可言的表情,抿唇暗暗忍笑着,忍禁不住。
“您,您先给我拔了,拔了再说啦!”契可怜巴巴地瞅着她,欲哭无泪。
她怎么最近越来越爱给他来这一招了,他恁命苦啊~
☆、第二卷 第八十章 京都风云
靳长恭手腕一沉,银针便受着她内力的吸引,重新回到她的指尖。
“说吧。”她唇边掠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契感到疼痛消失了,心下愤懑正欲发言,却发现身上一阵束缚,动弹不得,猛低头一看,见身上一些细小微不可见的银丝紧绷地束着他的四肢,随着他的动作,靳长恭指头微动,指头似被什么绕着。
“不会吧,陛下,您这是准备‘鱼肉’我吗?”契垮下脸,嚎叫一声,那细细的,透明的丝线就像渔网一样,将他的身体密密匝匝地绑成一团,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困难。
“不是,寡人觉得单纯用针当武器太单调了,干脆多整一些花样试一试效果。”她措着下巴,微眯眼睛,一副研究的模样。
“不得不说,效果甚好。”
而契闻言忍不住咆哮,想掀桌子发飙了。
“陛下,您在耍我还是耍我啊?!您要试验,干嘛非得整我啊!您可以找震南震北,息子丰,花公公……”
“哦,找咱家什么?”一道慢条斯理,尾音惯性勾魂地上扬的声音乍然在门边响起。
契一僵,慢吞吞回头,但见花公公手端茶具,糕点,一面笑意盈盈,细长的凤眸瞬间爆射出冷芒,令契心中一突,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没,没事,我正在跟陛下汇报情况。那个华容啊,对,就是华容,他的具体情况我还没有摸准,不过他曾在过马道出现过,过马道离京城不过十里左右,有一个草棚容栈,他却在那里莫名消失了,令人费解。”
契派去打听的“情报鸟”搜遍了周围,也没有探听到华容的情况。
“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靳长恭意识沉澱,将心中能猜测的可能性一一筛选,却依旧找不出突破点。
契摇头,想了想又道:“陛下,契早前亲自跑了一趟去碪察现场,那间容栈的物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有一丝一毫打斗的情况,只能说,有人用一种非常高明的手段,将华容撂倒后带走。”
“这么说,这是一桩早有预谋的事?”花公公放下托盘,淡淡的语气起不了一起波澜。
靳长恭沉眸,除了乐府的人,还有谁要对付早已隐姓埋名的华容呢?
“陛下,此刻想再多也无济于事,事情就交给契去排察吧,或他们的目的不仅是单纯为了华容,而是跟您有关,时间一长一切自会分晓,您可别愁坏了,瞧着奴才都心痛了~”花公公将契的目光置若罔闻,伸手葱白削尖的手指,细腻地抚平她皱起的眉头。
靳长恭将背懒懒地靠在软垫上,避开他的手指,收势将绑在契身上的丝线抽回来,这些丝线就是在商族绝地内取来的。
无论是韧性还是质地,都让她觉得挺好用的,而且便于收藏又不易察觉,用途种类也多,真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最佳道具。
“花公公,莫云深的伤怎么样了,御医怎么说?”想起了另一件还没有头绪的事情,靳长恭问道。
花公公被靳长恭有意躲他的举动,打击得恹恹委顿,攥起衣袖擦起嘴角,假意哽咽,道:“死不了,奴才只关心那些无关紧张的人,都不关心奴才~”
靳长恭嘴角一抽,想着,你无病无灾的,有什么好关心?
“好好说话!”她声音徒然一沉。
花公公一颤,抬起那双媚眼潋滟的凤眸,哀怨不已。却不再故作忸怩,闹别扭了。
“他没有伤着要害,再加上他体质不错,一些皮外伤,只要调理回他失血过多的状态,就能活蹦乱跳了。”
“很好,等他伤好了,就让他来见寡人。”靳长恭满意一笑。
契跳起来,瞧两人好像气氛怪怪的,想趁他们不注意偷一块糕点吃。
靳长恭自然瞧着他的小动作,却任他,但花公公正心情不好,势如闪电地抓起他的爪子,反手一扭,契顿时痛嚎一声。
“痛痛,公公,您跟我有仇吗?用得着这么拼命用力,我的手快折了,快折了。”
“没仇。不过,咱家是那种有仇才能下得了狠手的人吗?”他细挑眉,语气带着一种森然寒意。
当然不是,谁不知道您就是一个任性到极点,看谁不爽动口都懒,逮着就动手的魔鬼!
“陛下~”知道他是拿他没有办法的了,契只好将哀求的眼神投向一旁又开始批阅奏折的靳长恭。
心里纳闷,陛下自回来后,就一直批啊批的,这些奏折都有这么多吗?
可他哪里知道,之前的全是以前积压下来,都堆积成山,现在她才抽出时间来批阅最新的奏折,而且这些都是她必须过目的加密奏章,耽搁不得。
想揽权,掌握全局,不付出一点辛苦,那是怎么可能?
所以,这段时间因为她的疲劳,花公公的心情自然也不好,一直阴晴不定,一不小心逮人就“咬”,凶残得很。
“靠!东城护城墙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倒塌了,他们这群废物是吃屎长大了的吗?!”靳长恭怒目厉眉,抓起一本奏折就“啪”地一声扔在地上。
花公公跟契两人一怔,愕然地看着靳长恭的大发雷霆。
“陛下……”他们同时弱弱地唤了一声。
“什么?!”靳长恭盯着另一份奏折,瞪大眼睛。
而花公公跟契随之瞪大茫然的眼睛,也脱口了一句:“什么?!”
“附属国将于一月二十几里来靳国朝奉拜年?还有夏国,苍国,风国将派人出使靳国,其中夏国竟敢还派人来联姻?擦!夏合欢的脑子一定被门缝夹了,搞什么妖蛾子啊!”
又是一本名唤“奏折”的利器,被靳长恭狠狠甩去,差点没砸到两棵无辜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