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微遥身边何时竟出现了如此高手?
“靳宫发生了此等肮脏之事,身为你的皇叔,难道不该过来关心一下?”他冷淡开口,视线落及房内一片杂乱。
以前怎么没有见你这么“热心”前来关心,恐怕还避之不及呢~!靳长恭鄙视之。
“你要去哪里寡人管不着,亦不想管,可是这里是寡人的后宫,非寡人后宫男宠侍寝的人不得入内,如今你大剌剌地闯入,难道希望寡人热烈欢迎你入住不成?”靳长恭转过脸似笑非笑,略带讥诮朝他微微一笑。
靳微遥的脸色依旧沉寂冰冷,盯着她半晌末曾吭声,就不知道是被她口出不善而激怒得,还是觉得与她废话有失体统。
靳长恭瞧靳微遥那山打不动的模样,发现现在的他好像更沉稳更加波澜不惊了,倒不像一开始被她的改变,异与以往永乐帝迥然态度而打乱步调,现在他多少开始渐渐适应她的性格与行事风格了。
哼~这靳微遥果然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起来吧,下一次再疏忽职守,统统就吊死在城门口去!”靳长恭从靳微遥那里得到的效果甚微,于是收起一脸尖酸刻薄的刁蛮模样,像是突然意兴阑珊地懒懒地坐下,朝禁卫军摆了摆手。
虽然她的语气是平常的,可是那里面认真的意味,却半点没有因为她随意的态度而稍减。
虽然是大冬天,可禁不住陛下一句话吓的众禁卫军,紧张得汗一股脑儿往外冒。
一听到赦免他们罪的话,一个个都感激涕零得跟嗑头,这才下凭着本能直哆嗦,脸皮子僵硬要笑不笑,要哭不哭。
“谢陛下饶命。”
“谢陛下宽恕。”
好不容易永乐帝陛下发了一次善心,他们巴不得立即能够立下一功好回报一下她的大恩,这一个个刚才都差点儿被吓得尿裤子了,大难不死难道这脑子也突然灵光了一回。
他们将腰间的刀抽出,十分威武地对着太上皇一行人,严肃道:“太上皇,请您带着您的人立即离开后宫,此处乃后宫禁地!”
靳长恭斜斜挑眉一笑,十分满意他们现在表现出来的威势,不过凭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要拿靳微遥他们怎么样,怕是给人家当下酒菜都不够资格。
靳微遥那支精兵,起码能一顶十,而那名黑袍神秘的老者更是高手,他一出手禁卫军必然渣都不会剩下。
靳长恭眼眸虚闪一下,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果然,皇宫的守备与防御都太低了。以一万禁卫军为例,他们个体实力虽然比一般士兵略强,可是靳长恭这一次外出一趟,却发现不少家族的私兵都有这种水平的实力。
而别一拨纵队,分别有十三队,约五千人,综合实力比禁卫军又早一个等次。纵队十三在花公公手中培养了一段时间,但是成长不少,便用于主要负责处事一些紧急事处,至于其它十二队,则驻定在皇宫一些主要位置。
可是总的来说,他们都太弱了,今日看到靳微遥身边的兵力,就觉得如果他有心逼宫,那些软脚软腿的禁卫军根本就挡不下来。
“算了,太上皇亦不是外人,瞧太上皇这全副武装地赶来,看来如果不将寡人的这个热闹凑到底,是不会罢休离去的了。”靳长恭语气轻佻,唇角讥讽地勾起。
禁卫军收到靳帝的示意,都收起武器,退后一步继续警戒。
他们亦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太上皇身边的那些士兵好像不是普通的护卫。
“陛下,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小毓会变成这样?”莫流莹安抚完伤心欲绝的秦舞毓,便护着她起身,等着她跟靳微遥的对话一完,一双莹莹水眸便悲伤地望向靳长恭。
她的问话听起来并没有任何针对性,那婉约而带着淡淡的心疼的柔软嗓音,透着的全是对秦舞毓的关心。
这让秦舞阳暗暗望着她的视线,充满了感激与炙热,但是考虑靳长恭他们在场,他亦不敢更多停留。
可是这么多人她不问,“罪魁祸首”雪无色不问,一直最关心秦舞毓的秦舞阳她不问,偏偏绕了一圈就挑上她,难道她以为她会比他们更好“说话”吗?
真不知道该说这个女人一直学不乖别总跑来惹她,还是这就是天生注定,她与她两人就是互看不顺眼,找着由头就往里插针!
“你问寡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寡人还想问问你护着的那个‘奸妇’,将寡人的男宠怎么样了呢?”
奸妇淫夫,靳长恭将这个词很好地改头换面了。听懂的人都抽了抽脸皮。
靳长恭弯起嘴角,一股邪肆的笑容流露,她一把强硬地扯起跪在她脚边的雪无色。
莫流莹一怔,她没有想到靳长恭会有这种反应,现在……现在她是打算倒打一耙——不!不对,难道她是想维护雪无色?这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很恨背叛者的吗?
可是现在,她为什么没有震怒,没有发疯,偏偏还这么冷静?!
她眼眸微敛,迅速闪过一丝精芒,粉唇紧抿。
“他是男子,小毓是女子,吃亏的明明是小毓,陛下怎么可以这么颠倒是非呢?”秦舞阳为了他妹妹,已经失去了冷静,也忘了眼前是何人,心中怎么想的话就冲口而出。
他一出声就令靳长恭想一巴掌刮过去,看能不能教他聪明一点!
丫的,这男人是谁家放出来的,有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吗?
——就算秦舞毓是他妹,不算胳膊朝外拐,可是他能不能看清楚一些显而易见的事实。
她说了要怎么秦舞毓了吗?
再说,他跟他妹的生命是握在她靳长恭手中,而不是莫流莹手中,他丫的连讨好求请的对象都没有搞清楚,就一厢情愿地帮着莫流莹说话!
“无色一直在后宫都很安份守纪,这么多年来一直恪守自己的本份,没有半丝出轨的念头,并用无色视替陛下守贞为性命一样重要,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是她吃亏,明明是我才对!”雪无色嘴犟,但是眼色很好,一看靳长恭对他好偈有松动的痕迹,哪里受得别人夹棍带棒的话,立即反击回去。
守贞?靳长恭闻言有些恶寒,相信其它人亦是同样反应。
秦舞阳他的神色更加难看,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鬓角有一条青筋轻轻跳动。
无耻!
“陛下,请问您如今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重新缕了一遍思路,莫流莹出声道。
靳长恭有些玩味还有些诡谲地瞥着莫流莹,道:“莫流莹,这件事情跟你又有何关系,你敢插手寡人的私事,莫非就是凭着有太上皇在后面撑腰不成?”
莫流莹一窒,脸红了红,又白了白,煞是精彩,最后她抿了抿唇,才坚定地看着她道:“不瞒陛下,小毓是我的朋友,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一次意外在宫中相聚,所以我想保护她。”
她说话的时候,视线若有似无地撇了一眼垂下脑袋的秦舞阳。
而靳长恭一直留意着莫流莹的一举一动,自然没有放过她投向秦舞阳的视线,眸光闪了闪,难怪之前总觉得莫流莹与秦舞阳之间总有些猫腻,原来他们还曾是一对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