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住嘴!”他喝停他们。

别喊这个名字,不准喊她!

暗帝看着那远远成海的铁骑就象平地上卷起的一股飓风,象海啸,象山崩,象山洪暴发一样,排山倒海,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地杀了过来。

他依旧很平静,就像看不见那一支军队是来杀他,来掠夺他的江山,他的一切。

“陛下,靳微遥反了!”骸面脸上露出一种很温柔的笑容,可是任何“温柔”的话从他嘴里说出,都带着一种令人寒意升起的阴冷。

“呵呵~这下他真是水洗都脱不了身了,哈哈哈~~”狂野的笑声属于猿。

暗帝宽大的衣袍一拂,慢语轻言,道:“很好,这一次寡人便要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这时,七怪突然齐齐朝天长啸,那啸声尖锐,就一道道声波响彻苍穹,令人耳膜都产生出一种痛楚。

近了,越来越近了,那像猛虎出闸的军队,向着北城冲来。

靳微遥大袖一挥,踏出一步,冰晶的双瞳闪过激动。

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他不会败的!

他也不能败,特别是在被告知失去了那么多重要的东西后!

输了,那他还剩下什么?!

激烈跳动的心脏,越来越近的军队,阴霾一片的天空,然后——然后是七怪的一声长啸破天。

他望上高处那似人非人的怪物,听着他们类似暗号一样的长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产生出一种急躁不安的情绪。

他们不可能会有抵抗的能力的!一来玄武军此刻还在皇宫,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赶到,而其它的部队除了从离京都最近的离城调动,不过一切前提都是他有足够的时间拖延才行。

况且,任那些零散军,根本不可能有能力抵抗他的风云军。

风云军是他早在几年前就秘密埋伏在京都的郊外接应他行动的部队,他不可能会查觉的。

现在,整个京都已经不可能抵挡住他前进的脚步了。

本来,他不想用这种方式得到靳国,可惜偏偏靳长恭,不,是眼前这个暗帝逼得他走到这最后一步!

看着遥遥在目朝着他方赶来的风云军,靳微遥从倒塌的城墙跨前一步,大风向他猛扑过来,吹动的衣袍,他的长发,连同他满腹的豪情都狂舞起来,那些暗卫们都一脸激动莫名。

“快……”

“轰隆~砰砰!”

然而,一切希望就像是用来被打碎的,眼前顷刻间变成地狱一样的景像令他们惊呆错愕不已。

北城前方一段竟不知道何时竟埋伏着地陷,那一条条沟壑的地段,挖取了一条条深沟里面布满尖刺,那些第一排奋杀的骑兵,一转眼睛便马扑人倒,狠狠摔入陷阱,尸体成串。

一切显得那么措手不及。

“杀啊,杀了敌军!”

“冲啊~~~”

他们只能像傻瓜一样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支军队将受伤的人群一片片屠杀。

那蔚蓝的铠甲,那是属于风国的军队,是风国的!竟然是风国的!

难怪他没有收到任何调动军令的消息,原来……

那些陷阱什么时候设的,靳微遥瞳孔一震,环视一周破碎的北城墙,脑中很快分析出来一条令他忽略的消息。

北城墙一度倒塌,三番四次修复都不曾修缉成功,一直荒废着……

在毓秀宫中,故意在西北方流出的空档……

早在很久之前,暗帝就已经在谋划一切了,他不需要知道他有多少后援兵马,他只需要令他自投落网……

风云军虽然比不上玄凤军,却也是一支十分精锐的部队,虽然一开始落了陷阱折损了大部分士兵,可仍旧顽抗抵杀,不肯放弃,而这时除了有一支风国的,羽尚书早就安排了另一支异域杀手进行伏击,而七怪也按奈不住鲜血激刺,纷纷上前。

靳微遥满头青丝披散开来,在风雪的照射下脸上清莹光芒惨白似灰,衬得那张绝世容颜更增几分苍白失态。

“靳微遥,或者你更愿意寡人叫你,水无月国被遗弃的皇子——闻人微遥?”暗帝耳边响彻着厮杀声,叫喊声,马蹄声,这一切令他感觉寂静的血液渐渐变得热了起来。

他的真正身份被暗这揭穿出来,靳微遥表情依旧死寂一片,耳边传来的凄惨叫声,那一声声悲鸣令他额间的血管突突地涨痛。

“可惜了,这支军队是你们国家最后一支保存下来的部队吧?想你,利用那些想复仇的士兵替你拼命,而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替他们复国,你不过就是想报复,想得到权力罢了,可惜他们成了你的一方踏脚石,而闻人长空更是你的牺牲品。”

他的身份暗帝早就查清了,在闻人长空出现的时候,他便派人去查了,他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就像他跟影儿的模样,也是他父皇故意派人寻来当他的替身,一切只会是必然,没有偶然。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痛恨着水无月国,因为作为双生子,他偏偏是被遗弃的那一个,所以他利用靳长恭的关系,设了一个很巧妙的计,以闻人长空为引子,灭了水无月国,并成功以水无月国皇子的身份,暗地里以复国的口号收服了这一支风云军队。

此刻,靳微遥就像被剥脱了一切光辉,明明就在即将得到一切时,却转眼间连最后一丝希望被毁了,所谓抛得越高,便摔得越狠,现在他在靳国的一切根基,他喜欢的人,他的军队,一切都没有了,没有了……

“她的尸首呢?”最后,他只淡淡问了一句。

暗帝,很享受地看着他此刻的表情,一字一句道:“喂狗吃了!”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风雪。

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他目光始终不离暗帝,里面似乎允满的很多情绪,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