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2)

“这批囚犯里有没有女人?”老大步到桌子边,豪迈地端起一个有着缺口的茶壶罐了一口水。

猫头害怕老大身上散发的猛虎极度侵略性的气息,不由得退后一步,讪笑道:“呃——好像里面没有女人,不过比他们早一批从苍国囚犯中押送的囚犯中有一对貌美的姐妹花,听闻随行有一名妇人随囚而来,却被流失之地东方那方势力给劫走了。”

老大闻言,“呯”地一声砸摔了茶壶,低骂连连:“格老子的,哼!就仗着恶魔城的主子们就想对咱们横行霸道,这一次老子偏不让他们白生生占了这便宜,那对姐妹花儿,老子一定要搞到手!”

说到最后,老大眼中闪烁着深沉的欲望,佞笑一声,眼中有着决然的狠意。

当靳长恭随着死囚犯一行人一同被押送到了流失之地境界时,已经是整整四个月后了,他们不足一百人路经过荒无人烟的沙漠,爬过峻峰高山,最后便来到一片平原荒芜之地。

将他们押运到这里的靳国官兵根本不愿意进入流失之地,因为他们知道这里的“人”根本早就失去了人性,他们疯狂起来只懂得以强欺弱,结帮加伙地强取豪夺。

所以,将这批死囚犯们送在这片地域的边沿,他们就交手流失之地的官兵军事基地,便急切地离开了。

无一例外,他们被带到一处暗室,脸上也都被烙上一个“罪”字,靳长恭跟华韶当然不会接受,靳长恭让华韶迷晕那个烙铁的官兵,可华韶却摇头,他取出一样东西给刑官看了,他先是惊讶,看后仔细观察华韶一遍后,态度十分恭敬,便忽略他们两人。

其它人看着刑官的差别待遇,顿时叫嚣起来,直呼不公平,可惜最终的结果就是被人多揍一顿,结果没有半分改变。

靳长恭不知道华韶究竟拿出什么令那些冷血惯了的刑官放过他们,可她考虑若太特殊,属于太高调了,初来乍道至少需要一些事情摸透行情。于是她拿了些炭灰摸花了脸,放下头发稍微遮掩一下。

至于华韶,算了吧,这牛叉和尚就算她不顾着他,他也绝对会安然无恙,她总觉得他当真算得上高深莫测,那一身亦毒亦药的医术,足以令他顶着这么一张美绝兽圜的脸,亦不畏任何风波。

一个穿着青铠的将士将他们一行人带到流失之地,只冷着僵尸脸交待了两件事便离去了。

一,在流失之地不得潜逃,一旦发现立即处死!

二,在流失之地若有后代,必须上报基地,否则一旦发现,一家都会全部处死!

黑巍巍的天空,干燥却寒意的天气,呼吸随时都能感受到一股恶臭,他们踏入流失之地时,瞧着前方堆积着一些破旧,造型陋烂,一看就知道是随意搭建起的遮风挡雨的房屋。

恶息的排泄物的猩臭味道,边角,房屋前,一些肮脏坐在地上像乞丐随意曲蹲着,他们每一个人都瘦骨嶙峋,面黄肌瘦,可是一看到新进入流失之地的囚犯,一个个就像饥饿窥视着食物的狼一样,显得凸起的眼睛绿幽幽,随时会扑上来进攻。

所有的囚犯被那一双双恶狼般的眼神盯着,都不由得僵直的身子,一身冷汗,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这里就像一个贫民窟,住着最穷的居民,亦住着最凶犯的恶徒。

可没有等他们多想,从一处角落里,便迅速冲出来一群男人,他们穿着破烂,披头散发,无一例外都是凶神恶煞模样,他们眼中全是狂热,没有理智,没有人性。

他们有人拿着一块尖锐的破铁片,或者取着一根粗壮的木棍,更多的人是赤手空拳,他们一出来,就将囚犯们团团围住,激动地大吼。

“不想死,就快将身上吃的都交出来!”

“还有银子!快,快拿出来!”

“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快,将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剥下来!”

他们急切地咆哮道,那急切疯狂的模样,吓得众人一愣一愣的,脸色惨白一片,害怕地使劲朝后退缩着。

“我、我愿意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那个,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就让我留着身上的这身衣服,我、我好冷啊,脱了,脱了会死了!”一个泪眼婆娑,害怕地跪下的男子,磕头哆嗦地恳求道。

其它人闻言,亦心中明堂,纷纷仿效之跪在地上,使劲磕头求饶,可是不得不说他们太天真了,在流失之地的人是不会有所谓的怜悯之心,在这里同情就像一个屁,分文不值!

流失之地的人看着像小丑一样作态求饶的那些囚犯,面露冷然的讥笑,就像看见一件笑语一样。

而周围蹲着的人亦没有半分对他们的同情之色,他们只暗地咒骂,一边忿恨自己的弱小,不够资格上前去抢那些囚犯身上的物质,否则他们早就一伙而拥上。

食物,衣服,在流失之地都是一种奢侈品,在这里没有买卖的店铺,他们想要吃饱或穿暖只有抢别人身上的,夺别人的东西占为已有,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废个屁话,赶紧脱,否则老子作了你们!”一声粗俗的叫骂是一个鲁汉子,脸上有一道刀疤的高壮男子发出的。

他们惊惧地抬头,看着一张张恶意讥笑的面孔,心中绝望不已。

“不!你们这群该死的强盗,你们凭什么让我们交出身上所有东西,你们也不过就是一群罪犯!”一个中年男子涨红了脸,粗着脖子大声叫道。看身上穿着一件薄袄,虽然不算多名贵,但明显不属于囚犯应得的,看来他必然拥有一定的背景。

他比谁都明白在流失之地失去衣服的危险性,虽然在别处现在已转春,可是流失之地属于极北之地,气候一年四季都处于严寒,风沙肆虐,如果没有办法保暖就必然会死掉。

“你个老东西,真tmd的嘴贱,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个鲁汉子,掐住他的脖子,举起一个拳头就揍上去。

噗~众人只见他的拳头似有千斤之重,那名中年男子竟然被一拳便击碎了头骨,鲜血四溅,当场毙命。

“啊~啊~”有人吓得顿时抱头尖叫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有人慌乱地大喊道,可惜周围的人都漠然地看着,或许是用一种看好戏的神情看着,无动于衷。

人命,在流失之地——亦不值钱。

鲁汉子将一具尤带余温的尸体拔光后,立即套在身上,张狂地大笑起来,而其它的人则受到鼓舞般,一拥而上,抢夺所有吓得呆滞的囚犯身上的东西,无论是他们存下来的吃的、用的、衣服,总之要将他们全部剥得清光才肯罢休。

以往,他们亦是这样被前一批流失之民洗劫一空的,后来死得人多了,他们便也丧心病狂,杀人抢物。

“呜呜~”不少压抑的痛苦声响起,还有揍骂声。

他们对那些囚犯拿完东西后,便拳打脚踢,任意欺辱。

可是看着这些新囚犯越痛苦,他们变态的心理就越满足,有种自己终于摆脱以往弱者的身份,终于变强了的满足感。

“哎?这里竟然还有两个人!一个少年,咦~怎么还有一个和尚?”

有人四处张望观看环境时,看到角落边站着的两人,惊讶道。

这一亮嗓音,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众人都看见了一旁环臂冷眸的靳长恭跟一袭雪袍僧服的华韶和尚。

他们两人站在那破滥肮脏的地段,偏偏就像与世隔绝一般,完全不融于这流失之地,他们两人一黑一白,神态惬意自在,就像在游历世间一般,无拘无束,宠辱不惊,看堂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往天上云卷云舒。

众人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再看,赫然发现,不过是一个一脸脏兮兮的少年,跟一个光头和尚!他们瞪大眼睛,暗呼邪呼,刚才咋会有那么一种怪异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