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绝歌艰难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皮疲惫地半垂着,于她手心舌尖一卷便吞了。
靳长恭似诧异地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倒想不到他竟会如此信任她,也不担心她会毒死他。
吞服了靳长恭那一颗药丸,很快乐绝歌便感觉脸颊麻木的肌肉好像能够动弹了,他僵硬地扯了扯嘴皮,看向暗帝,语序很慢地道:“是—你—的—禁—忌—不—要—你—的,我—什—么—也—没—有—做。”
“小子,别太狂妄了!”七怪中最受不得你激的猿,弯着厚壮的臂膀高高跃起,挡阳遮日,双臂抱圈,左右开弓地朝着乐绝歌侧脸冲去。
看样子是打算打掉他的牙齿,让他有口难言!
“赶紧将主子女人的行踪说出来,否则你一定会死得很惨的!”蝎一排黑牙咧开,小眼眯着,整个人看起来似在臭水沟里打捞起来般恶心。
眼看猿的攻击就要招呼到乐绝歌的脸上,惊险一刻之地,攻击终是被人挡了下来,毕竟公冶这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在眼皮子底下护着的人,若都能被人伤了,那他们也不配跟着公冶少主身边侍候了。
靳长恭尽量缩减着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听到那句“主子的女人”的话时她真想站出来将蝎的一张臭嘴撕成两半。
谁是他女人了!只有像他那种头脑简单,脚底长脓,脑袋长包,眼睛被屎糊住了,神经错乱的人才会这么认为!
况且他害她还嫌害不够吗?他那一张脸长出来,最大的“功劳”就是给她拉仇恨值的,眼看她周围的人都被他一一地得罪光了,现在她的名声估计比原来更加臭了!简直就跟狗不理差不多了!
看前方再次掀起一番打斗,双方都坚持已见,不肯退让一步,夏帝扫视了暗帝与公冶少主一眼,很是随意地道了一句。
“继续下去,你们也只会变成两败惧伤而已。”
暗帝斜睨了他一眼,苍白赢弱的面容布满了森冷。
“寡人的事情与你何干?”一转眼,他冷颜一收,变成一张无喜无悲的脸,似冷眼旁观着万物,什么都融不进他的眼里,什么也抵达不到他心里。
看来今天他不杀了乐绝歌,是誓不罢休了。
公冶那双线条柔和的眼睛,顿时沉幽了下去。
乐绝歌的事情他可以在他能够坚持的范围给予一定帮助,可还没有到为了他而不顾一切的地步。
若真的在流失之地与“靳长恭”闹得不可收拾的程度,这并不是他的初衷,或许……在无可避免到达最糟糕的情况下,他——只能放弃乐绝歌了。
公冶的心思从末表现在脸上,可是靳长恭却能够知道他的最终决定。若真等到最后暗帝出手,那么乐绝歌就百分之百会没命了!
就在这时,在他们身后,传出一声清润,带着一种尚末弄清楚状况的微讶声音。
“陛下?!”
他们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身穿着一件纯色黑袄,脸色粗黄的男子,望着暗帝表情怔愣不已。
而暗帝在听到莲谨之那道熟悉的声音后,眸光瞬间变得犀利。
“莲谨之?!”
而靳长恭猛地转身,直愣愣地瞪着莲谨之。
心里“咯噔”一声,呼吸感到一阵沉重。
麻拉个巴子!她竟又忘了他这一茬!
眼睛,就像拉锯战一样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眼暗帝那从“风清云淡”骤变得“明察秋毫”的模样,她只觉手心一凉,脚底发痒,直忍住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他已经准备无误地认出莲谨之了,若莲谨之一个不小心漏了口风,她的身份绝对保不住了?!果然刚才不该犹豫这些人,果断地跑了再说也不置于弄成现在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
似觉察到靳长恭的紧张气息,公冶若有似无地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一双幽暗无光的双瞳此刻似焕发了某种炙热的光,点亮了整张苍白森郁的脸。
他没有派任何人保护莲谨之,他竟然都能够安然无恙地来到流失之地,看样子根本没有受过什么苦,还懂得江湖中人的变装,他不相信凭他自已一个人能够办到这种事情,是不是……是不是她,她就隐藏在某处,一直在帮助着他?
他的身体因为这一个可能的想法,而微微颤悚着。
他的眼睛就像能透视人心般,莲谨之被他那一双眼睛盯着,就感觉好像被他窥伺着整个灵魂,那直击别人的要害的目光,冷不丁地想倒退一步,想避开他的探寻。
不知为何,莲谨之想到了另一双一样幽深的眼睛,可是那一双眼睛却不是一种纯粹的黑,它总能因为它主人的情绪而不断地变幻着各种色彩,引人暇思入迷,不断地想要深入了解,最终陷入一种不可自拔的深渊当中,永远地沦陷着,沉溺着,不愿清醒。
☆、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 自然是看上他了
不知为何,莲谨之想到了另一双一样幽深的眼睛,可是那一双眼睛却不是一种纯粹的黑,它总能因为它主人的情绪而不断地变幻着各种色彩,引人暇思入迷,不断地想要深入了解,最终陷入一种不可自拔的深渊当中,永远地沦陷着,沉溺着,不愿清醒。
当真相被撕裂揭露后,他再看见眼前的“陛下”,才恍然明白。
即使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是面对他,他的心镜竟难以为他泛起一丝情愫涟漪。
可是一想到她,他心中却总是会酸酸地揪痛着,痛到魂断恨离恰如春草,却因回忆起她的温凉触感,调笑言语,那一句“我等你”的承诺,一股异样的纷乱慢慢扩散,最后逐渐将整个心房填满充实。
有一种懵懂的思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升华蕴酿成淡笔勾勒的一幅明媚,明净自然,流走如珠,却辞近意远的画面,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思与想象。
最后,令人在不知不觉中沉醉其中,无以忘怀,辗转反侧……
触及暗帝那一双隐晦的黑眸,莲谨之似有所感悟,缓缓垂下羽睫,却在暗中觑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靳长恭,淡色唇掀起。
“臣是为了神庙布置下来的圣子任务。”他的回答似是而非,虽然回答了暗帝的回答,却不是他心中的答案。
“圣子任务?”暗帝朝着他走来,伸出一只白得很够看得见青色血管的手,温柔地抵在他的脖子间,偏过脑袋,低声问喃喃道:“那这一路上是你自已一个人到达这里的吗?不要骗寡人,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丝丝缕缕寒意从那一双冰冷的手指爬满他的身体,莲谨之感觉那被触碰的肌肤都被冻结了,呼吸一顿。
而靳长恭皱起眉头,攥紧手心,看着莲谨之那随时会被咔嚓被折断的脖子。
“不是。臣是与神庙的夏长生、苍国的玛宝圣童三人一起到达神遗之地的。”他定了定神,抬眼看着他,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