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她阴狠地瞪了他一眼,别以为她没有后路,除了他,她依旧可以让华韶替她找一个相似的人容易代替,只不过找来的替身谁都比不上他来更妥当罢了。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一夜,并不是要做什么,况且,一夜之后,我会将那只金雕王送还给你,这笔交易你并不算吃亏,不是吗?”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拒绝,暗帝并不意外,他仅冷硬硬地说完,便转身就走。
他相信,靳长恭是会跟上去的。
而事实上,他失算了,靳长恭却没有跟上。
“好,寡人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今晚不行,等寡人办完事情回来,再说。”
暗帝顿步,心脏一阵阵地突突直跳,怒视地横射向靳长恭,微微冷冰地眯睫。
“你就一定要让我退步,退到无路可退才肯甘心吗?”
那语气中夹带的忿慨,自厌,与怨意,令靳长恭感觉越来越不自在,从她答应与他交易那一刻开始,她就觉得他们之间已经变得纠缠不清了,这并不是她的初衷,但是却又是她一手造成的!
“莲谨之被困在黑山,寡人必须尽快赶去处理,他联系着整个朝廷与莲家层层关系网,寡人已等不得了,已打算午后便出发。”靳长恭算是对他一再破例地解释了。
暗帝面色稍缓,他道:“罢了,就当我前半生亏欠你的,便拿这余下的时间来补偿,我会将金雕王还给你,但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且不能忘了。”
他神色风轻云淡,却特意加重地再叮嘱了一句。
可靳长恭却愣怔了,她怎么也没有预料到暗帝竟然会这么好说话,既没有为难她,还将小金还给她,尼玛,她吓到了好不好!
太惊怂了,有木有!
“你,你当真答应了?”她怀疑道。
暗帝凉凉睨了她一眼,便从腰间抽出一个金色手指头大小的短笛,搁至嘴边抿吹一声。
那短促尖锐的笛声响起后,不一会儿,靳长恭便感受到一阵狂风大空中呼啸而来。
一道巨型之物,遮天蔽日,呼扇着翅膀让整个下方都动荡起来,树叶哗哗作响,靳长恭眯眼看着上空,惊喜地唤道:“小金!”
☆、第四卷 第十一章 有这么严重吗?
一道巨型之物,遮天蔽日,呼啸着庞大漆黑的翅膀令整个下方都动荡起来,树叶哗哗作响东倒西歪,靳长恭仰面眯眼看着上空,眸光甚炙,惊喜地唤道:“小金!”
“呜呜~”一声声尖锐的、高亢的、嘹亮的、响彻云霄的鸣叫令靳长恭按耐不住,脚尖点地,便拔地十数丈,那似仙渺般飘逸的身姿落于空中。
停滞一瞬,就在即将降落时,金雕王稳稳妥妥地将她载于背上,摇头晃翅,嘴里咕咕地直叫,瞧模样也是颀喜不已的。
靳长恭半蹲于它背上,俯身,伸手摸了摸它就像金属般冰凉坚硬的羽毛,唇畔漾起一抹温馨的笑容。
“小金,不,现在该叫大金了吧,一段时间不见,你倒是长得比你主人还快啊,呵呵~”
说着,说着,她没好气地敲了它一计,可对如今展翅有数米长的金雕王来说,却是不痛不痒。
“咕咕~咕咕~”
它昂起脖子,颈间的绒毛在风中松散,金眸流转犀利光芒,竟比太阳的光线更逼人,以一种绝对自傲自信的身姿带着她疾速地飞驰天空中,像是在宣告它的威武,它的思念,它想与她一道翱翔,像从前一样。
靳长恭面露纵容,无论它如何俯冲,旋转,摆尾,各种高难度飞翔,她依旧能够稳如泰山立于它背脊之上,让它带着她感受从末体会过的风速,力量,与惊险激刺。
等一主一兽两只玩够后,降落在地时,早就围观了一群宫人,他们既畏惧又惊奇地看着陛下与那一只巨型的黑雕。
此刻的金雕王已与从前不同,它毛发全数褪掉重新长了一身比黑夜还要幽亮的黑色羽毛,唯有一对金灿似朝阳般熠熠灼人的金眸,是那般与众不同,带着一种与身俱来的王者风范。
宫人可不敢在靳长恭面前放肆,他们刚才擅离职守跑来原是担心有刺客闯进宫,如今瞧着是陛下与一只庞然大物在“嬉耍”,便朝她跪首,纷纷退回岗位守勤去了。
暗帝一直隐藏在暗处,没有任何在察觉,待看热闹的众人都离去后,他才从阴暗角落步出。
“这么大的人了,却一点不避忌一下场合。”
靳长恭看到他走近自己,然后伸出一只手,那冰凉的指尖抚过她颊边的发丝,他替她捋至耳畔,那般自然而随意,就像已经演练过上百遍般熟捻。
她仰了仰头,微蹙眉,却没有避得开来。
他的手,就跟小金那冰冷覆硬的羽毛一样,令她感觉不到有血脉的涌动,就像冰玉塑成的人型,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温度。
她在他缩回手时候,反手一把抓住了,正准备探脉时,却被暗帝更早一步觉察出她的意图,挣脱开她的手指,将手背于身后。
靳长恭一愣,古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愿意让寡人替你把脉?”
暗帝撇开眼,道:“不为什么,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关心。”
她闻言,淡淡地嗤了一声,反身抚摸着大金低垂下来的脑袋,道:“算寡人多管闲事了,虽然你将寡人的金雕王私自囚禁,但看到它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面上,这件事寡人便不与你计较了。”
说完,不等暗帝出言,她便要带着大金走了。
但是,暗帝却突然从背后出手,靳长恭反应极快一个旋踢扫去,暗帝稍一偏伸臂挡住,他身子一滑进她身前空档。
由于靳长恭感受不到他的杀意,是以防范松懈了一些,她不懂他究竟要干嘛,但是当他偏过头,倾身覆下,似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她的温润的嘴唇时,她才怔怔地瞪起眼珠子。
“算是预先支付的定金。”
暗帝退开后,意有末尽地舔了舔红唇,靳长恭见此,眼中一怒,反射性便是一掌推去,虽然末用多少内力,却也叫暗帝连连退了几步。
“哼——!”她脸色比锅底还黑,深深地吸几口气,便用力地一拂袖,转身就走了。
等她一离开,暗帝忍了很久,终于还是爆发出一串嘶心裂肺的咳嗽声,他佝偻起身子,整张脸涨得青紫,难受地连手上的青筋都突起,在那青白薄如蝉翼的皮肤上突现,尤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