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微光当中,她穿著单薄的里衣,修长的双腿如同孩童一般蜷缩著。
身体倾斜向一侧,就像在母腹中的姿态,抱着被子夹着。丝缎长发如水一般铺在榻上,身体的曲线柔和曼妙,裸露在外的光滑肌肤于淡淡光线下,反射著白玉一样的光辉。
紧闭的眼睑之下,纤长细密的睫毛在两颊上投射出阴影,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仿佛含羞欲绽的春花,连轻轻呼出的气体都仿佛有一种馨香绵长的香味。
暗帝看着眸光一阵暗沈。
“阿恭……”
靳长恭轻柔地呼吸着,充耳不闻。
“阿恭。”
她蹙了蹙眉,感觉那低哑的声音骚扰着她睡眠,继续充耳不闻。
“阿恭——”
听不见,听不见!她裹紧被子想朝脑袋上盖去。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的一双玉足上,一双纤细优美的脚,圆润的脚趾排成优美的弧。指甲晶莹光洁,透著微微的粉红色,说不出的可爱。
“阿恭!”
此刻,声音的主人声调已突然改变了,靳长恭顿感一种危险似热浪一般的气息向她不断袭来。
他终於忍不住伸脚去触摸,他一碰,靳长恭的脚就自动的缩一下,但触碰到的软绵娇润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颤,忍不住他想伸手去拉住她纤细的脚踝,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棉软的脚掌……
“唤魂啊?!”
靳长恭红着血丝睁开眼睛,却看到暗帝逮住了她的脚掌,细细摩挲,就像在把玩什么珍稀玉物。
咦!咦?!她是被偷袭了!
她眦着牙抬起脚,但暗帝狡猾地手脚并用利索地缠上她的手与脚,压在她身上,相贴着彼此的每一个地方。
他们面面相觑,近在咫尺,一暖一冷的气息交错,交杂,暧昧丛生。
“你,你,犯规!我们的交易作废!”
靳长恭瞪着眼,鼻子直喷气,分明说好他们只是睡觉,现在哪里睡觉,分明是想做“运功”!
“我就亲亲。”
暗帝挨近她,独属于她的体香滑入他的鼻间,黑眸渐渐迷离,却一腔正经道。
靳长恭睫毛一抖,嘴在下一刻被堵得严实,感觉到他的舌头要探入她的唇内,她紧咬著牙关,不让他进来。
他却使力捏住她下颚,让她的抵抗化为无形,嘴巴不得不张开来,他便顺利的长驱直入,入迷一般地恣意品味著她的唇舌,让她渐渐呼吸困难。
“亲你老——”
mu字这句粗话并没有喷出来,因为她换了一口气后,再次被狠狠地赌上!
此时,靳长恭体内没有与暗帝同宗的阴寒之气,所以他亲她不会再跟从前一样,受寒诱发旧疾,也就是说,只要他有本事,他就可以对她肆无忌惮。
当然,这得他有强过靳长恭的本事才行。
如果,他没有的话,下场就是——
靳长恭眸光一凛厉,一脚腿在暗帝放松欲行不轨之事时,一屈顶住他的腹部,趁他受痛,反身作主将他压于身上。
愤力一拳便揍去,将他打趴在床上,这一拳拳打得虎虎生风,她舔了舔嘴角,再呸一声,看着险些没被打死的暗帝,就翻身要下床。
看着靳长恭想要走,暗帝不顾被揍得一身是伤,便起身追,那眼中不怕死的志在必得,看得靳长恭一阵蛋痛!
她随手抄起烛台便给他砸过去。
“你追什么啊?!”她瞪着他。
麻辣个巴子,还真有不怕死,欠虐的人存在!她算服了他了!
暗帝一愣,殷红似血的薄唇抿紧。
“那你跑什么?”
靳长恭被他幽怨的指腔弄得一头黑线。
装的吧?再不跑她估计在他嘴里连渣都不剩了吧?
“你别过来,否则寡人就打死你!”
靳长恭指着他,凶神恶煞地叫嚣道。
“那你就打死我吧,反正我也活不长了。”
他阴阴一笑,坚决地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从养生殿一口气跑出来的靳长恭,在看到殿门宫卫那怪疑的表情时,她这才醒悟过来——可恶!她为什么要跑,那可是她的寝宫,要跑也是将那肆厮贼人打跑才对啊?!
靳长恭懊恼,悔不当初,并且发她决定她要回去了!
但方踏出一步,她便顿住了,心产犹豫。
万她这次真回去了,那脑子有病的暗帝又叫她陪他睡,她指不定真的会失去理智在暴怒中将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