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倚长椅,矮炉中燃烧的火光映照之下,他那一张面艳桃花三分的容颜更是灼灼生辉,优美的粉红色薄唇有些戏谑的上扬,叫人沉迷而无法自拔。
一段时间不见,靳渊柏他依旧活得这般肆意而闹腾。
靳长恭眼眸暗了暗,她从来还不知道竟还有人如此胆大包天,胆敢在她宫门前大吃大喝。
像是感应到靳长恭的不善目光,靳渊柏停止了动作,悠悠地转过头,一阵窃香的风,只为抚过海棠的红颜,发丝拂过他那含笑的眉眼,在蛊惑间流转出熟褐色的神采。
殷红色的唇畔,微微上仰着愉悦的痕迹,就那般沈静地看着她,然后做出一张一阖作出嘴型:堂弟,要不要一块儿来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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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毛靳渊柏要在阿恭宫门前摆火锅么?
请回忆前一章。
至于那个宝儿的身份,有木有人猜得出来?
☆、第五卷 第五章 送去凤国联姻?
“靳渊柏,你胆子恁大。”靳长恭临风而立,衣衫翻飞,静谧如山水般不动的面容,永隽而俊秀,如大气而韵流如巍峨瑰丽的云海般莫测。
从未有一个女人,能够将这种危峻叠峦般,似千峰万仞般凌厉与柔湄粼水般傲骨融合,形成一种奇异而般引人入胜的独特风情。
究竟是什么呢?靳渊柏失神地凝视着她,究竟她身上是什么令他怦然心动,令他此刻仅因为她的出现便心泛涟漪波涛起伏,如一朵朵枯萎的花蕾,悄然杳然绽放,一片妍丽到酴醾的红。
一身懒骨斜倚,靳渊柏桃花眸轻佻眯起,紫玉的簪子,簪头镶着粒圆润美丽的浮云雕,散垂的黑发被风吹得颤动,令他那般风流恣意,随性风扬。
但他的神色却痴了,迷朦而静水深流……
“堂弟,为兄为了见你一面,可谓是煞费苦心,不过就是想为你办一场洗尘宴,却又怕你避而不见,故尔特地将席摆在了你宫门前……”
靳渊柏撩了撩垂肩飞舞的发丝,神色一改,却是面容戚戚,一脸失意黯然地勾着她。
从马车上跑下来的风裴炅,一看到挡在宫门前独立特行的靳渊柏,那一双晶莹杏眸当即发直了。
嘶~又出现一个大美男啊!她忍不住咽了咽泛滥口水,像这种聚气质与容颜于一身的极品,即使是在盛产美男的凤国亦是难得一见。
她耸了耸鼻子,小步跑到了靳长恭的身侧,小声遂问道:“陛下,这,这个美男是谁啊?他叫你堂弟,莫非是你兄长?”
“你喜欢?”靳长恭挑眉,意味不明地勾唇一笑。
风裴炅却感觉到一种寒意从脚底板蹿上,但一看到靳渊柏那艳如桃李的倾国容颜,梗着脖子连连点头:“嗯嗯,本殿,呃,我的确是喜欢这一种妖精美人,嘿嘿,陛下,要不,您将他送给我,好不好?”
靳长恭幽幽地看了风裴炅一眼,便扫向对着色眯眯的风裴炅勾魂一笑的靳渊柏,突然狠声道:“若他今日,不能为他的无知行为找一个能够说服寡人的理由,寡人明天就送他嫁去凤国联姻。”
靳渊柏闻言表情一滞,而风裴炅则喜形于色,而震南震北继续沉默,宝儿眨着一双懵懂无知的眸子,站在一旁玩手指。
靳渊柏一屁股从凳子上气恼站起来,瞪着靳长恭,忍了半晌,忍无可忍地一掌扫向桌上,随即整炉热腾腾香喷喷的火锅便无辜被掀倒地在地。
“你要将我嫁到凤国去?!”他眼冒火星灿子,带着受伤的质问冲口而出。
看到他震怒下的不顾尊卑,再看那一地狼藉,靳长恭阴下神情:“靳渊柏,别将寡人对你的宽忍,当成你放肆的理由!”
平日私下她可以惯着他,由着他闹,因为是自家人关上门来,想怎么闹也不伤大雅,如此他不知体统地竟闹到宫门前了,难道他当真愚昧至此?!妄图由着别国看她靳国的笑话!
从那四周瞬间凝固冰冷下的空气,可以感觉得出来,靳长恭她真的生气了。
靳渊柏唇色一白,理直气壮的神情骤然变成飘拂的心虚,他眼神左右游离,最终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你是不是昨日就回来了?”
“是又怎么样?”她环臂,凝眸冷声。真的不知道这货今日究竟在发什么神经!
“那昨夜你是不是举办家宴邀请了莲谨之、息子丰他们?”他闻言,当即咬着牙又问道。
靳长恭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挑眉道:“那又怎么样?”
“你,你请了息子丰,请了花满城的红雅,还请了莲谨之,莫御医他们,为什么就没有请我!?最后是我听闻到消息,眼巴巴自己去了,你却命人挡着不让我进宫,在你心目中难道堂兄我,连那些个外人都不如吗?”说着,靳渊柏便红了眼,委屈地吼道。
靳长恭被吼得愣了愣,这才想起因为上一次查封泉采阁的事情,她怕靳渊柏跑来烦她,便下了禁令不准他擅自入宫……
虽然知道这妖精八成是在演戏博同情,但她的确被他说动了,蹙眉:“所以你今天——”
“我今天自己带了菜,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就在门口替堂弟你洗尘。”靳渊柏用着一种“你辜负我,你欺负我,你伤害我,你快来哄来,快来哄哄我嘛”似嗔如怨的小眼神瞅着她。
闻言,靳长恭嘴角一抽,那也不知道跑到哪旮达的内疚就这样出来溜达了一下,就很快被她果断地拍飞了。
“你那是自作自受!”靳长恭毫不留脸面地冷哼一声,一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就勾起她曾经不愉快的记忆。
想当初若不是他设计,又与暗帝合谋拿下她,她能吃饱了闲着没事跑去封他的泉采阁?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就去死!
“渊伯候,守在南宫门前的侍卫都去哪里了?”震南看城门前一片空荡,心中生疑便冷声问道。
靳渊柏刚被靳长恭的一句“自作自受”给噎得差点呛不过气来,再一听震南那不客气的审问,心中一气,便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纤长的睫毛:“什么侍卫,本候不知道呢?”
这渊柏候真当他跟陛下一样“善良”吗?震南气息骤然沉如冰霜覆城,那属于大宗师的寒冷杀意凝聚成绞杀的飓风席卷而去,靳渊柏当即闷哼一声,手脚一僵。
他们两位大宗师虽然为永乐帝为下属,但属于强者的傲骨与尊严却不容侵犯,除了他们的主子与陛下,其它人的挑衅在他们眼中无疑便是找死,他们生平连王爷都不知道杀了何许,像他这么一个小小的鄱外候爷,若搁在早年,一根手指就将他捏死了。
岂容他懈怠愚弄?!
“堂,堂弟?”
靳渊柏被震南的威压锁定,全身骨头像被真空压缩,关节骨头咯吱作响,他脸上的血色被抽走,苍白着一张脸,樱唇轻咬,颤着可怜桃花眸看向靳长恭。
而风裴炅看到美男如此受罪,一时之间又心疼又着急,但却又不便出声制止,她又不是傻瓜,要知道这里是靳国,根本没有她置喙的份儿。
靳长恭看着一会儿像讨债般张扬放肆,一会儿委屈得像小可怜般,遇软则挑衅得寸进尺,遇强则示弱讨好百面风情的靳渊柏,有些头痛好笑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