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亲的总是那么伟大的,在危险的时刻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孩子,哪怕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孩子活下来。可是没有母亲庇护的孩子,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真的能平安活下来长大成人吗?宁如玉陷入了一种有些悲观的情绪里,也许是上一辈子她也经历过这些不太好的经历,所以格外的不舒服,心里难受得紧。
宁如玉皱着眉头道:“现在孩子在哪里呢?”要是落在沈氏的手里估计也讨不了好,男孩儿只怕会更遭沈氏的嫉恨,能不能活下来都很难说,如果是个女孩儿可能还会好一点儿。
碧荷也想到了这一点,道:“孩子暂时由奶娘和媚姨娘的丫鬟在看着。”
刚生下来的一个小小的孩子就要等着别人去决定他的命运,真是可怜。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宁如玉摆摆手,让碧荷退了下去。
宁如玉忽然觉得累得很,心累得很,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眼前浮过许多上辈子的事情,唐氏和霍远诚等人恶心的嘴脸一直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各种情绪缠绕着她,折磨着她,让她怎也睡不着。
这一辈子她要嫁给霍远行,还要嫁回霍家,曾经受过的那些苦和累,她不会白受的,她会悉数还给他们的……
天刚亮的时候宁如玉就醒了,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才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负责在外间守夜的红珠听得房里的动静掀开帘子走进来。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打起精神来来,宁如玉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在心里对自己道。
☆、82
天刚亮的时候宁如玉就醒了,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才从床上坐起来, 掀开被子下床, 负责在外间守夜的红珠听得房里的动静掀开帘子走进来。
“四姑娘今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红珠走上前道。
宁如玉穿着月白色的中衣, 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披散在脑后,柔弱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怜惜之情, 美得令人心惊, 叫红珠看了都移不开眼去,心里直感叹宁如玉真美。
“睡不着了就起来了。”宁如玉的美眸转动了一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红珠便道:“奴婢去叫人伺候四姑娘洗漱。”
宁如玉“嗯”了一声, 红珠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 几个丫鬟端着热水帕子等洗漱用具进来,伺候宁如玉洗漱穿戴。
宁如玉起得早, 等收拾妥当之后,在漪澜院用过早饭才去桂香苑给徐氏请安。
宁庆安一早就去上朝了,徐氏正在选布料给宁庆安做衣服,见到宁如玉进门,招手让她过去帮忙选。
桌子上摆着四匹颜色纹案都不同的布料, 但都是宝蓝色、深蓝色为主,宁如玉看了看, 便选抬手指了指其中的那一匹靓蓝色绫锻。
“这匹给爹做身袍子正好。”宁如玉道。
徐氏漂亮的眼睛看着宁如玉,柔声道:“你真觉得这个好?”
“嗯,颜色纹案都挺不错的,做生袍子应该很好看。”宁如玉描述了一下道。
“那就听你的, 就这么定了。”徐氏便取了那匹靓蓝色绫锻交给针线房的婆子去做衣服,宁庆安的尺寸针线房都是有的,也就不用再麻烦量新的尺寸了。
交代好了针线房的婆子,徐氏拉着宁如玉在旁边的榻上坐下,矮几上摆着红枣和花生,徐氏抓了几颗红枣和花生给宁如玉,看着她柔美的小脸,道:“早上吃些红枣和花生很好,补血的,对身体好。”
“谢谢娘。”宁如玉手上拿着徐氏给她的红枣和花生,冲徐氏甜美一笑。
徐氏看着宁如玉吃了红枣和花生,才说起媚姨娘的事情来,“媚姨娘难产没了的事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
宁如玉闷闷地“嗯”了一声,心情有些沉甸甸的。
徐氏抬手摸摸她的头,柔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人各有命,你不要想太多。”
“我知道。”宁如玉应了一声。
徐氏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笑着转移话题道:“好了,我们别说她了,我看园子里的花开了不少,天气也不错,你陪我去摘些花回来插花瓶。”
徐氏不希望宁如玉多想媚姨娘的事情,宁如玉就是太善良了,昨天又恰好让她遇见媚姨娘,好端端的一个人就那么没了,心里会有些唏嘘和不舒服,她也是能理解的。
宁如玉没有想太多,跟着徐氏到园子里摘花。
魏国公府的园子风景不错,假山花树,布置得错落有致,景色怡人。
宁如玉和徐氏刚走到园子里,就听到旁边传来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身穿淡紫兰花刺绣领子粉红对襟褙子三太太冉氏带着身穿粉蓝五彩花草纹样缎褙子宁如芳过来了。
三太太冉氏一抬眼看到宁如玉和徐氏两母女,顿时双眸一亮,几步走上前来,笑着跟徐氏说话,“二嫂也来逛逛园子?”
徐氏看了一眼冉氏,笑着指向花园的一角,道:“我看天气不错,花园里的花也开得好,就和婷婷过来摘些花回去插花瓶。”
“哎呀,还是二嫂有眼光,二嫂不说我都还没发现,那茉莉花和凤仙花开得正好,摘些回去插花瓶正是再好不过了。”冉氏笑眯眯地附和徐氏的话,心情看起来十分不错。
宁如玉看了看冉氏脸上笑眯眯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宁如玉的错觉,她怎么觉得冉氏其实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又看了看旁边圆胖脸的宁如芳,宁如芳没说话,看到宁如玉看过来则回了她一眼,偏过头去不再理会宁如玉,只是对着冉氏那笑就皱了皱眉头。
正在宁如玉疑惑这两母女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就听得冉氏偏头看了看左右,见没有其他人,就压低声音跟徐氏道:“二嫂,大房媚姨娘死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听说是难产血崩死的,死得可惨了,死的时候大睁着眼睛死不瞑目,一直说是沈氏害她,要沈氏偿命!”
徐氏斜睨了冉氏一眼,漂亮的眼眸里露出一丝不认同,“你听谁说的?”
冉氏嗤笑了一声,主通倒豆子似的就把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了,“这还用听谁说,这事儿都传遍了,给媚姨娘接生的人都听见了,媚姨娘就是去了沈氏的主院出来在门口摔倒的,沈氏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沈氏每天早晚让大着肚子的媚姨娘去她主院立规矩,心狠得跟什么似的,媚姨娘在她门口摔倒之后,她没有马上就吩咐人去找大夫,还说媚姨娘弄脏了她的院子,好多人都听到了这话,现在媚姨娘死了,沈氏倒是不想让人说,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也封不了所有人的嘴,这件事当然是越传越厉害了。”
“就算如此,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让沈氏知道,她又该找你麻烦了。”徐氏好心地提醒冉氏一句。
冉氏这是长期被沈氏欺压,早就对沈氏充满了怨言和恨意,一心盼着沈氏出差错,好看她的笑话,现下正好出了媚姨娘的事儿,冉氏看戏看得不亦乐乎,就有些得意忘形了。
听了徐氏的劝告,冉氏愣了一下,撇了一下嘴道:“沈氏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来找我麻烦?”
“她怎么了?”徐氏问道。
冉氏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媚姨娘那个丫鬟抱着孩子跪到了大伯面前,口口声声说是沈氏害死了媚姨娘,媚姨娘死得惨,临死都舍不得孩子,把孩子托付给她照顾,她哭着求大伯给媚姨娘和孩子做主,现在大伯正在气头上,说是要纳丫鬟为妾,把孩子交给那丫鬟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