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十七捏住我的鼻子说:“你不要再从鼻孔里哼哼了,再哼哼就是猪了。我早说过依依于我而言只是个妹子,决不是你想象的那般。你这般三番五次的唤她嫂子到底是想如何?”
我说:“不如何。只是涵涵实在不争气,娶不来个正室夫人,所以只好寄希望于你了。皇祈跟我说,好吃不如饺子,好看不如嫂子,好玩不……呃。反正就是我觉得柳依依挺好看的,当我嫂子正合适。”
舒十七无奈的说:“你若有这闲工夫,不如去看看哪处的果子好吃。昨天晚上我给你采回来的你不是说很甜么?就在那边那个小山坳里。火红的一大片,你自己去摘吧。”
我说:“为什么是我去啊?是你把我给拐带出来的啊,你得负责养活我啊。那绑票的还得喂犯人喝水吃饭呢,你见过哪个绑票的让犯人自己去找东西吃的么?”
舒十七云淡风轻的说:“我原本想的是你去摘果子,我去给你把喵喵带出来,然后我们太阳下山之后就下山去跟我的人会和。既然你执意让我去摘果子,那我们的行程就往后推一天吧。我是无所谓的。”
我心想他这股气死人不偿命的气势怎么感觉越来越像皇祈了?难道这种臭毛病也是会传染的吗?但不管我心里是如何的骂骂咧咧,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对他说:“十七……哦不,师兄。我刚才说错了,我觉得这种体力活还是我去做吧,你就休息休息,给我把猫带出来,就已经很劳烦您老人家了,真的。”
舒十七满意的站起来,把笛子递给我,说:“够不着的话用笛子拨一拨,但是别爬树,小心下不来。”然后拂了拂衣袖去玉池行宫给我偷猫了。
话说我一路哼着小曲往十七说的小山坳走,一路上心情那叫一个舒畅愉悦,总算可以摆脱吃野果子的生活了,只觉得周身格外的轻松。晃晃悠悠翻过了一个小山丘,果然看到下面的山坳里面长满了红彤彤的果子,每一颗有半个拳头大小,闪着油亮的光,看的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无奈这果树果然长的高,我勉强能够到的只有七八个,剩下的用笛子拨了半天都没掉下来。我先坐在旁边一处溪流边把果子洗干净吃了几个,太阳已经到了西方,天边都被染了血红色。于是赶紧去想办法摘剩下的。
我先是试了一下爬树,爬了两步觉得这树果然很难爬,以我的身手,上去了就绝对下不来。于是赶紧跳下来开始寻找其他的办法。
我一边跳一边伸长了手臂去够那些果子,一个人努力了半天才勉强摘到了两个。正气的没办法呢,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男声咳了咳。
大哥你还咳。你现在才来,我都快给累死在这里了。就听到舒十七沉声说:“够不到么?”
我心说你要不要这么明知故问啊,你是瞎了还是怎么的,还嫌我丢人丢得不够么?!于是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这不是废话么!”
没想到舒十七没有动,只是在我身后深沉着声音说:“左脚踩到右脚上面试试?”
我刚想破口大骂,突然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不对啊,这不是舒十七的声音啊。迟疑的回过头去,只见皇祈身着一件金丝锦绣的月白色长衫,袖幅宽大的出奇,几乎要迤逦在地面上,那外衫只是随意搭在肩头,好像是出来的极其匆忙。羊脂玉冠束着发,却也有些凌乱,几缕发丝拂在额上,玉折扇死死捏在手里,骨节都有些青白,眼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盛怒。
我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一边干笑一边说:“王……王爷,好巧啊。”
皇祈缓缓上前一步,咬牙切齿的说:“安子,假死出逃,你真是好本事。你当我是死人吗?敢从我眼皮子底下跑?”
我吓得手一抖,怀里的果子落了一地,凝神沉了沉气,问他:“十七呢?”
皇祈挑着眉看我,带着一丝的阴狠,反问道:“十七?哪个十七?无忧楼的舒十七么?他不是被仇家杀了么?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连仵作都没办法认尸。”
我心里一紧,追问一句:“你见到他了?不然你怎么会找到我?他到底怎么样了?皇祈,你要是敢动他,我绝饶不了你!”
皇祈冷笑一声:“绑架当今太皇太后,被捕之后还拒不说出将太皇太后藏在何处。就算本王能放了他,陛下能放过他么?满朝文武能放过他么?”
我急道:“他现在在哪里?你别想骗我,你没找到我的时候是不会动他的。他现在在哪里?你带他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