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别告诉我爹爹。”
画未低着头,轻声说:“奴婢省得。”然后果然顿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一边陪我往外走一边嗫嚅道,“小姐若是不喜欢,为什么哭呢?若是喜欢,为什么会,会……”
我笑了笑,淡淡道:“因为我不能。”
画未说:“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把手帕随手一扔,低声说:“今日之事,世间只能有你我他三人知晓。若是有第四个人知道……”我微一顿,“宫里折磨人的手段,你应该听过的。”
画未面色一肃:“奴婢省得。今日之事奴婢此生若透露半句,只管让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绝无怨言。”
我点头:“你我是放心的,不过事关重大,多一句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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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我完全避免见到皇祈,一转眼就是夏末。
期间,舒十七回来过一次,告诉我他要去南边一趟查账,最快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于是在这一个月里,我活的那叫一个修身养性,每天就是看书或跟哥哥聊天,连玉瑶都少见了。
这天礼部拟定的日期送到了我手上,因为我吩咐的是并不急,要安排在明年开春的时候,因此日期都在来年。我不敢去招惹皇祈,也不想去见玉瑶,因此只是跟哥哥商量许久,在我一再的坚持下定下了来年的二月初四。
黄历上写着:
宜:嫁娶、开光、祈福、纳采、入宅、求嗣;
忌:出兵、迁徙、兵刃血光。
二月初四。好日子。
哥哥无奈的叹口气:“好罢,就按你说的,推到明年二月。但你要先下懿旨昭告天下,这事不能再拖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觉得再过不了几天就会入秋。帝都地处中原大地中心偏北,入秋之后就会开始变凉,想来我的避暑之行也要到了尾声。
第二天,魏东行又一次来给我送信。信里果然提到了是否要结束避暑。
魏东行说:“陛下前段日子常念起太皇太后,说许久不见实在是想念,若不是朝堂琐事太多,早就该来西京探望。六日前已动身前往玉池,现在正在路上,前两日打发属下来给太皇太后送个信。”
我一听这话差点跳起来,尼玛,都出来六天了现在才告诉我?!他没说就算了,怎么爹爹那边也没半点消息?合着这皇帝出行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魏东行看我一脸惊讶,压低声音道:“陛下此次出行是突然起意,本来应该先跟太皇太后确认之后再来的,但陛下一直说想念您想念的不行,临时决定过来。属下一直跟随左右,无暇知会。”
好吧,事已至此惊讶也没用了,还是赶紧想想如何应对吧。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舟车劳顿的也不是我,只是爹爹没有任何通知,让我觉得实在是奇怪。
待送走了魏东行,正好哥哥来找我一起吃午饭,我便把这事说了,没想到哥哥一听,恍然道:“哦这事啊,爹爹的信前天到了我手上了,我忘了跟你讲了,我以为陛下会跟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