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双脚落地,伸手掐住包十二的咽喉。
“你赢了。”包十二嘴里呕出大口的鲜血,看着方炎说道。
方炎右手稍微用力,让包十二说起话来更加的艰难。
“心服口服。”包十二认命地说道。“动手吧。”
将军令身后,一个戴着墨镜手持竹杆的男人正要抢步救人。
“让他杀。”将军令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轻飘飘地说道。
众人皆寒。
柳青鸣努力不去看将军令的眼睛,视线不曾从方炎的身上挪开。
方炎内心戾气狂升,掐着包十二咽喉的手掌轻轻颤动。
他很生气。
他想杀人。
想要把这些卑鄙无耻之徒全都从地球抹去。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他用力地扭断包十二的脑袋。
气氛诡异,整个饭店落针可闻。
方炎能够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他能够看到自己那即将沸腾的热血。
心要跳出胸腔,血要崩出血管。
突然间,方炎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他松开了包十二的咽喉,用手拍拍包十二身上的尘土,笑着说道:“包老师,你没事吧?”
扑通!
包十二眼睛一黑,再也坚持不住了,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发出遗憾的叹息。
将军令拉了一张椅子坐在秦倚天的对面,眼神温和地看着她,说道:“三年前,我们一起找到这一丈渊……我第一次来,你也是第一次来。”
秦倚天把玩着手里的叉子,并不说话。
“那一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开了一瓶红酒。你未成年,所以喝了一杯。我把剩下的半瓶喝掉。”
秦倚天仍不说话,就像是贪玩地孩子在把玩着手里的玩具。
“酒的味道不错,我们的心情也很好。你说你会带一个特别的人过来……我也一直在等待着,我真是有些好奇,我在想,你会带一个什么样的人过来。”
“三年过去了,你的生日又到了,你带来的人我也见到了……”
将军令招了招手,柳青鸣立即从隔壁桌子上为他取了一个高脚酒杯。
将军令提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对着秦倚天举杯,说道:“生日快乐。”
扑哧!
秦倚天轻笑出声。笑容明媚,却不灿烂,如这一丈山上面漫山遍野红的白的无名小花。
她抬头看着将军令,说道:“那个跑来让我让位的白痴家伙是你的人?”
“我的人没有那么愚蠢。”
“那个被方炎打飞出去的家伙是你的人?”
“说起来是有些丢脸。我对他预期太高了。”
“将军令,你觉得这么做有意义吗?”秦倚天看着将军令问道。
将军令的手指头敲击着桌面,说道:“这是我们一起来的餐厅……”
“是的。”
“虽然我没有坦白地说过,但是,我来花城是为你过生日……这也是大家愿意看到的。燕京的人都在看着,很多人都在看着。”
“我明白。”
“现在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了吧?”将军令一幅理所当然地模样,声音温和地说道:“在我们一起找到的餐厅坐着另外一个男人陪你过生日……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很不舒服。”
“所以,你就把我今天所有的心血和心情全都毁了?”
将军令用手指头弹了弹手里的玻璃杯,说道:“我正举杯祝你生日快乐。”
秦倚天笑语盈人,看着将军人不再说话。
“三……”将军令说道。
“二……”将军令出声说道。
“你在数什么?”秦倚天问道。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举着叉子朝着将军令的眼睛插了过去。
铛!
将军令手臂一抬,恰好用手里的玻璃酒杯挡住了秦倚天刺来的叉子。
将军令看着秦倚天,说道:“我在数你刺我的时间……有时候真是希望自己猜错,猜错就不会这么难过。”
叉子抵在玻璃杯子上面,寸步难进。
想必将军令这个小气包是不愿意让自己捅一刀的,秦倚天也不再勉强,用叉子利齿敲击着将军令手里的玻璃杯,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说道:“你还真是了解我。”
“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们是知已。”将军令说道。
“如果这也算知已的话,那对你来说全天下的知已还真够多的……用数学和逻辑推理的方式去揣测人心,这样真的不累吗?”
“你呢?”将军令脸色平静地看向秦倚天。“言行?举止?一个人想要了解另外一个,总是要察其貌听其言观其行才行。长相正派不一定做人正派,但是处事公正就一定充满正义。”
秦倚天的小脸笑出花来,说道:“你当着我的面夸奖方炎,这样让我挺高兴的。将军令,其实你还是很会哄女孩子开心的。对,就是这样。夸奖她最喜欢的人和最在乎的事情。”
将军令像是没有听到秦倚天的这种混帐话,自顾自说道:“所谓的读心术,无非就是从这几个方面去思考和推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同的是,我用的方式比你们更加高级。
“为什么要尝试去了解每一个人呢?”
“这样才能够投其所好。”将军令笑着说道。“或者说,扼其所害。”
“所以就会有包十二那样的形意高手为你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