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炎真是有些着急了,说道:“你们别神神叨叨的,总是讲一些大是大非的大道理……就给我一句实在话,一句就行。你们到底想对我说什么?你们要是一句明白话都不说,别人又会说我们这是在灌水。”
和尚看了一眼道士,道士看着方炎说道:“三宝心已得其二,距离叩门之日不远。”
“三宝心?”方炎愣了一下,觉得这种说法很新鲜,又有一点儿熟悉。想了好久,才终于明白这是之前天机子在公园里对自己说过的话。哪三宝呢?勇敢之心?杀伐之心?正义之心?
方炎咧开嘴巴笑了起来,说道:“师父,你说三宝心已得其二……是指我已经有了正义之心和杀伐之心吗?”
“不错。”天机子点头。“太极之心就是正义之心,非正义之士也不可能拥有太极之心。以血还血,是为杀伐之心。”
“那你们觉得我还不够勇敢?”方炎急了。“我怎么可能不够勇敢呢?你说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做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们不知。”和尚大笑着说道。“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就起身朝着学校外面走去。
“哎……”方炎出声喊道:“你们去哪儿?我开车送你们……”
微风轻拂,湖面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温暖的阳光均匀地挥洒在大地上面,给每一样事物都镶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悬浮在湖水表面的红色浮标起起伏伏,那是鱼儿咬钩之前的逗钩行为。
“就像是人类一样,在做每一样事情之前都会百般的试探。直到它们确定这样的行为不会带来任何危险之时才会一口吞下。可是它们不清楚地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些鱼儿百般试探,以为已经安然无忧,却不知道最安全的时刻也是危险降临之时……只要有了贪婪之心,一只脚就已经迈进了地狱深处。”年轻男人说话的时候,手腕一抖,一条红色鲤鱼就被他给甩到了半空。
鲤鱼力道十足,身体脱水仍然不停地弹动挣扎。鱼杆被拉扯弯曲,鱼线在半空晃晃悠悠。
男人手提钓竿,随着鲤鱼的跳动而很有技巧的收力送力。
啪!
鲤鱼摔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个又一个泡泡,尾巴无力地甩动着。
年轻男人放下钓竿,走过去把鲤鱼从鱼钩上面取了下来,双手捧着它走到了湖边。
砰!
他把鲤鱼丢进了湖水里面,溅起一大片的水花。
鲤鱼在湖水里面晕头晕头地转悠了几圈,回头对着放生的男人看了一眼,吐出一连串水泡,那些水泡组成两个字‘傻逼’,然后一头扎进了湖水深处,再也不愿意冒头。
“咬过钩的鲤鱼就失去了灵气,再也没有机会跃过龙门了。”旁边的持杆老者温声说道。
老人身穿黑袍,头戴斗笠,光着脚板踩在泥土里。裤腿卷起半截,小腿上面还沾满了泥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种田打柴的山野村夫。
帽檐压低,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他的整个上半身都隐藏在斗笠遮掩下面的阴影里。
年轻男人轻笑,说道:“河里鲤鱼千千万,能够有机会跃过龙门的又有几条?大多数还是肉骨凡胎资质平庸之辈……千百年来,羽化成龙的也不过是那么三两条而已,其余之数全部成了人类餐桌上的一道美食。如此而已。”
“一命二运三风水,一看机缘二看造化三看祖坟埋的地方是不是藏风纳气……不怕那千千万肉骨凡胎,就怕有人能够堪破命格升龙成功。那个时候,就成了你真正的敌人了。”老人微笑着说道,话语间隐隐带有告诫地味道。
“师父,你觉得方炎是那条有机会跃过龙门的鲤鱼?”年轻男人笑着说道。
“龙门九道,他已经跃过了前面八道。只差最后一跃了……”老人叹息着说道:“之前我给你测的卦是紫气升腾,吉星高挂。你的命格红中带紫,大富大贵自不待言,但是能否由假龙转变成真龙,还需要一些磨砺。磨砺成功,则一生享用不尽。如果磨砺失败,龙格尽失,怕是也要退化成为一条普通的河鲤了……”
年轻男人把手里的鱼饵穿好,把鱼钩丢进河水里,却不去管那搁在支架上的鱼杆。
站在宽广的湖面上,看着远方叠叠重重地高山碧水,心胸也变得无限伟岸宽广起来。
“师父,还记得我离开青天道观时和你说过的话吗?”年轻男人出声问道,他的身体沐浴在阳光里,英挺不凡,一下子就变成了女孩子们喜欢的暧男。
“你说天下之大,英雄寥寥。没有对手的人生是寂寞的,不如孤老深山求道问仙……”
“不错。名将如佳人。没有佳人,索性就不要爱情。没有名将来做对手,那就不如隐居深山求道问仙……说不定就能够在神仙里面找几个对手好好地打上一场……”男人豪气干云,声音有力,犹如听到金石交接之声。
“如果仅仅是一个方炎的话,那人生也太寂寞了。如果仅仅是现在地方炎的话,那人生也太无趣了。我期待方炎地成长,期待他升龙……”男人的眼睛闪烁着激动地光芒,说道:“让我疯狂地活,或者痛快地死。但是,过程一定不能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