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方炎不懂得这个道理。
他讨厌方意行的僵硬呆板,更喜欢老酒鬼的宽松灵活。
他排斥方意行的呵斥惩罚,更喜欢母亲的‘谆谆教导’。
他觉得父亲过于自私自利,自己不愿意承担振兴家族的责任,却不停地逼迫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
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阅历地增加,随着对父亲的思念渐浓,方炎才逐渐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
父母愿意为你无私奉献,你也要承担起为人子女的责任。
爱是任性,也是牵引。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方炎只盼望方意行能够活着,好好地活着,而他愿意为了方意行而活……
让他分享喜悦,让他感受荣光。
让他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指着自己说:他叫方炎,是我的儿子……
可惜,方炎明白地太晚太晚了。
当他学会应该怎么样成为一名合格的儿子时,他的父亲已经离开不在了。
方炎坐在方意行地墓碑面前,身体颤抖低声呜鸣。
他不想让母亲陆婉知道自己的难过悲伤,所以死死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辣椒丛中的陆婉早已经泪流满面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叶家大厅,叶家的重要人物齐聚一堂。
叶家三虎的老大叶道温坐在中堂喝茶,虽然他看起来一幅淡然无事的模样,但是举杯滋饮的频率也实在太高了一些。由此可见,他的心里是非常担忧着急的。
在政界身居高位被人誉为‘经济隐相’的三虎叶道陵坐在大哥的下首,眉头轻皱,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不悦挂在脸上。
他的手指头不停地抖动着,就像是在弹着一首格调激昂的曲子。
老二叶道弦要在外地执行一项机密任务,没办法到场。但是他的妻子李淑桦却早早地就守候在叶家老祖宗的身边,服侍着老太太吃些瓜子点心。
叶家的小辈们叶风声叶子等人大气都不敢出,就像是乖宝宝似地坐在小椅子上不敢吭声。
“大哥,是不是太着急了些?”叶道陵的语气不无埋怨地说道:“温柔才几岁?用得着现在冲关?这距离她上次冲关才多长的时间?她都准备好了吗?”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温柔决定的事情我也改变不了……小时候太由着她的性子,长大了就变得独立独行,谁说也不听……”
叶道温朝着老祖宗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说道:“那一位又太宠溺温柔,她们俩把事情给定下来了,我这个爹哪里还有什么话语权?你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到底什么情况你不比我清楚?”
“阻拦不了就不阻拦了?这又不是什么小事……要是去一趟漠北甚至学着方家那位去极寒之地,我们也能够咬牙接受……偏偏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们在温柔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些什么?我记得我那个时候白虎拳才刚刚练出个化形,看到自己打出来的拳头有猛虎下山的威风后就激动的不行,觉得自己是天纵奇才……寻道之后又接着问道,小小年纪硬生生被他问出一些道理。现在又想去觊觎天道……天道是那么容易登上去的?习武问道这种事儿急不来,万一要是被上天反噬了怎么办?”
“叶道陵,闭上你的乌鸦嘴。”老祖宗当着众多小辈的面毫不客气的呵斥叶道陵,说道:“有没有一个做长辈的稳重样?孩子都还没出来呢,你就在旁边诅咒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