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婵见对方咄咄逼人,忙凑近郡主,在她耳旁小声道:“郡主,姜侧妃带了那么多人来,我赶紧叫人去找老爷,一会如果她们要动手,咱们就先跑,能跑多远跑多远,直到老爷回府。”
郡主午时才得罪了姜侧妃,又推三小姐下池,姜侧妃不趁机报仇才怪。
本以为郡主会害怕,没想到她只是淡淡转了转眼珠,懒懒的道:“雪婵,三小姐身上那件衣裳,好漂亮。”
“什么漂亮,那可是你的衣裳,被她抢去的。”雪婵忙小声嘀咕,郡主怎么说这么大声,声怕人家听不到一样。
“废话少说,这是靖王给你的休书,今天你不要也得要。”白芯蕊从丫鬟月晴手中接过一纸沾了血的休书,赫地递到白芯蕊面前,一脸冷意。
想起今天吃了白芯蕊的苦头,她恨不得撕碎她的嘴,拆她的骨,剥她的皮来报仇。
“休书?”女子懒洋洋的出声,玉指将那纸艳红的休书接过,不紧不慢的道:“妹妹人都做不成了,还想做王妃?本来我想留着休书,让靖王自己撕掉,可我现在不想这么做了。”
女子说完,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陡然变得阴冷狠辣,食指、拇指狠狠捏紧,对准休书的中侧,“唰”的一声将它撕成两半,接着,再再用力,将休书一下子撕成四半、八半、十六半,直到撕碎为止。
看着白芯蕊狠撕休书的举动,雪婵、绛红心都碎了,小姐这么做,她的心何尝不难过,她一心只爱靖王,是靖王抛弃了她,如今她撕休书,也算一种发泄。
这动作却惊得姜侧妃、白芯柔瞪大眼睛,白芯柔紧紧捂着心口,气愤的指着白芯蕊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按礼法,王爷写了休书,责令你离开王府,你们的夫妻关系就算解除。就算你撕了休书,你还是被休的女人,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还想赖着王爷,还想当靖王妃!”
白芯蕊淡淡起身,朝面前咬碎银牙的白芯柔露出个鬼魅般的笑,冷冷道:“妹妹如果喜欢他,我让给你就是。”
说完,只听“啪”的一声,那团碎了的书纸一把打在白芯柔脸上,白芯柔反射性的捂住脸躲开,而面前的女子,仍旧是一脸的笑意,这笑容却像住进一个魅惑人心的灵魂般,令人生出隐隐寒意。
“白芯蕊,你还敢嚣张?”姜侧妃气得当即就要挥手,准备命令人进来押这女人。
谁知还没吩咐,女子已经迅速插话,双眸冰冷的看向白芯柔,一字一顿道:“既然你这么在乎靖王,那我就偏不与他和离,偏不接这休书。反正我已被休,难再嫁掉,那我就同你耗,看你有几年青春可耗,我永远是他的正妃,有我这个正妃在,你永远也进不了门,你要进门,先给我斟茶、磕头认错,我会考虑考虑。否则,我就进宫面见皇后,让她为我主持公道。”
她记得雪婵说过,她的生母华氏是当今皇后的表妹,以前呆郡主不懂事,根本不知道向皇后告状,再说姜侧妃总困着她,不让她进宫和出府,她就是有苦也不能言,如今换作是她,有的是告状的手段。
“娘亲,她实在太过分了,天底下哪有脸皮这么厚的人,靖王都写了休书,她还赖着不承认。”此刻的白芯柔已经气得跺脚,恨不得冲上去煽白芯蕊一巴掌。
可是,她中午想煽她时,被她狠煽了回来,她现在还觉得头噏噏的,脸上肿痛肿痛的。
“少拿皇后来压我,靖王已经写了休书,你休想狡辩。这封撕掉,他会再写一封,到时候看你有几张嘴狡辩。你三番五次打柔儿,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姜侧妃冷哼一声,抬高眉眼看向白芯蕊。
“我就打她,怎么了?人人都知,姨娘身份是连庶出小姐都不如,何况嫡出。别说打她,打你也没问题。”白芯蕊有些心疼的看向绛红,讪讪的摇了摇头。
虽然姜侧妃是侧妃,但按理,她相当于富人家府里的姨娘,姨娘若没有被扶为正房太太,到死也是姨娘,生儿子也是姨娘,姨娘自然比不过家中的儿女。
“你说什么?说我连庶出小姐都不如?曲妈妈、意妈妈,给我上去抓住她,今天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伶牙利齿的野丫头。”姜侧妃气急,双手叉腰,两眼喷火。
后边的曲妈妈、意妈妈正要上前,白芯蕊一把将地上的绛红提了起来,对着一脸红肿的她道:“绛红,谁煽的你,你就给谁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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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012章全打回去
“郡主……我不敢。”绛红吓得身子发抖,这时候,两位妈妈已经迅速冲了过来。
白芯蕊眼尖,右腿迅速一勾,再狠狠一拐,只听“扑通”两声,曲妈妈、意妈妈咚的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因为白芯蕊刚才勾她们时脚处下了狠力,这两位妈妈摔在地上只顾捂腿,根本爬不起来。
姜侧妃气恼的瞪大眼睛,这呆郡主踢人踢上瘾了,她哪里来的胆子,又怎么这么机灵。看来,芯柔说得没错,她就是妖怪上身,她得尽快整死她,否则她们都没好日子过。
绛红捂着脸,有些为难的看向边上的姜侧妃,白芯蕊乌黑的眼眸一睨,姜侧妃立即反射性的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我……叫曲妈妈煽的,绛红那死丫头挡了我的路,不让我进来,莫非我教训个下人都不成?”
姜侧妃冰冷出声,声音却有些轻颤,现在的白芯蕊可不一样了,刚才把陈庶妃踢了一脚,现在又整了两位妈妈,她真害怕她会对自己动手。
听到这话,地上的曲妈妈虽然心里有气,却不得不疼得龇牙咧嘴的承认:“是我煽的,替侧妃教训奴才是我们该做的,还望郡主三思,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
不得不说,这郡主踢人的功夫真了得,她的腿现在还疼得厉害,钻心的疼,好像被块石子踢中一样。
可明明是侧妃煽的,却要她来做这个冤大头。
白芯蕊睨了眼外边蠢蠢欲动的几个家丁,将发抖的绛红身板拉直,负手而立,冰冷的道:“绛红,做我的丫头,必不能被人欺负,否则,你也别留在这了。她是怎么煽你的,你立马煽回去。”
一听不能留在这里,绛红瞪大眼睛,颇有些怯弱的看向地上的曲妈妈。
“你敢!”姜侧妃一掌拍在桌子上,当即坐了下来,气势凌人的道:“敢动我的人,我会让你后悔!”
白芯蕊无视的看向姜侧妃,她就是不动,她也不会让她好过,以前的呆郡主向她求饶,她有对她好过半分?
面对这样的恶势力,只有比她更恶,才不会受欺凌,一味的求饶、软弱,只会被她欺压得更重,因为她们是没心的人。
为了家产,为了地位,为了权势,她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见白芯蕊在思考,姜侧妃脸上这才有了点得意,哼,谅她也不敢,“郡主,我奉劝你一句,立即给我斟茶、下脆认错,或许我会饶她一命,否则,今天我要打死这贱丫头,敢骑到主子头上来,她活腻了!”
姜侧妃倒会有样学样,把白芯蕊用过的话全用上了。
白芯蕊听完,微微转了转眼珠,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无辜且怯弱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看向姜侧妃,看得姜侧妃一脸疑惑。
看了一会,姜侧妃得意的扬起头,冷哼一声,“怎么,知错了?知错就亲自把曲妈妈扶起来,再给她磕头道歉,我就考虑少罚你们一些。”
白芯蕊忙点了点头,满眼的呆呆愣愣,白玉般的手轻轻扶住曲妈妈双臂,将她慢慢扶到绛红面前,才扶起来,她就朝绛红使了个狠厉的眼色。
那眼神好像在说“给我狠狠的打,不准留情。”
绛红接收到这个信息,又看了眼一脸高傲的曲妈妈,小手轻轻抚着疼肿的小脸,心里却想起郡主那句“做我的丫头,必不能被人欺负,否则你也别留在这了”。
她一个孤苦小丫鬟,不留在这里留在哪里,想到这里,绛红猛地抬头,迅速扬起手,“啪”的一掌给正得意的曲妈妈煽去。
这一掌打得很实,打得曲妈妈朝后踉跄退了一步,并吃惊的瞪着面前一向软弱的绛红,姜侧妃也坐不稳了,嘴巴张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