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妹妹不答应姐姐,姐姐就长跪不起。”彩蝶平素看上去十分温柔,但脾气一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
白芯蕊只得叹了口气,轻声道:“姐姐,这件事还得看皇上的意见,如果皇上不同意,我同意了也没用,你先起来吧。”
彩蝶一听,心道难道皇后口松了?
她今天已经做了开头,不能做得太过分,否则皇后会起疑的,想到这里,她才擦了擦泪,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谢谢妹妹,你能同意,姐姐已经很高兴了。至于皇上那边,就算天意吧,反正我们才进宫,没站稳脚步,等以后再说。”
白芯蕊点了点头,总觉得彩蝶和以前有些不同,心里也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来,两人又寒暄一阵后,彩蝶才收拾好杯盘离开。
等彩蝶离开,已经是子夜,白芯蕊此时已经困得不行,喝了点水然后上床就沉沉的倒了下去,她实在是很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白芯蕊就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
“皇后娘娘,晴姑姑和小九公公来了,她们说这是给太后请安的时候,晴娘娘赶快起床,要去晚了,要被太后罚的。”柳汀头发梳成两个髻,脸蛋红扑扑的跑了进来。
白芯蕊正舒服的睡觉,冷不防的就听到柳汀的叫声,眉宇间顿时溢出一丝不满,当即一怒起身,正想朝柳汀吼去,之间晴姑姑已经和小九站在寝殿口,两人正似笑非笑,似冷非冷的看着她。
怎么会是晴姑姑?白芯蕊眼里闪过一缕惊奇,她不是管秀女的么,怎么成太后的人了。
第133节金鸡打鸣
晴姑姑一进来,便抬高胸脯,端正姿势朝白芯蕊拂礼道:“奴婢参见娘娘,娘娘金安。”
白芯蕊抬眼斜睨了一眼晴姑姑,冷笑道:“姑姑何时去和正宫了?”
晴姑姑当即挑眉,眼里闪过一缕冷色,白芯蕊便把小九的柳汀等人遣了下去,整个大殿现在只剩下她和晴姑姑。
所有人都被差下去了,白芯蕊也明人不说暗话,冷眼看向晴姑姑,沉声道:“姑姑,这时候,可以说真话了?”
晴姑姑面色稍缓,眼珠子黑溜溜的转过之后,朝白芯蕊恭敬的道:“娘娘,奴婢没有太大的奢望,能做尚宫已经是奴婢最大的心愿。但奴婢真心想说一句,奴婢造就知道娘娘是人中龙凤,上次并不是存心背叛娘娘,而是真有人逼迫奴婢。至于被调进正和宫,则是太后的意思,她见您是奴婢一手扶持上来的,所以很器重奴婢。”
晴姑姑说那句一手扶持时,明显咬了咬牙,是想告诉白芯蕊,她掌握着她不是真正浅笑的秘密,想用这个来威胁她。
白芯蕊何尝听不懂,不过,要是晴姑姑知道,太后,皇上都知道她是白芯蕊而不是浅笑这个秘密,估计会气得吐血。
不过,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白芯蕊看向晴姑姑,道:“既然你已经跟在太后身边,那就好好伺候太后。”
晴姑姑低眉顺眼的点头,“只要皇后娘娘不误会奴婢,已是奴婢的万幸,以后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太后和娘娘,既然娘娘无事,奴婢就与小九公公在外等候娘娘,还请娘娘快些,不然太后会生气的。”
晴姑姑说完,有像模像样的给白芯蕊施了个礼,这才缓缓退出去。
练着这几天,白芯蕊每天早上正在沉睡时,都被宫女们叫醒去给太后请安,最让她气愤的是,每天太后早早叫人把她叫醒,等她收拾一番去请安是,太后却一直不出来,就让她在外边干等着。
白芯蕊,每天又累又困,还得守在和正宫等太后,一般是等一个时辰后,太后才穿戴整齐慢悠悠的走出来,看上去满面红光,悠哉悠哉的,然后又扯着她去佛堂念一念经,再喝点稀粥之类的。
总之,她一大早的时光全被太后消磨掉了,而且每天还得忍受困意在被窝里被太后的人拉出来,然后就是请安这道繁琐的工作。
白芯蕊从第一天就看出来了,这惠妃是存心整她,不让她好过,连个觉都让她睡不清净。
她每天大概五点钟就起床开始整理,那时候她还迷迷糊糊的在睡觉,宫女们把昏睡着的她拉去梳洗,然后才六点她就踏上去和正宫的路,等到早上八点左右太后才起床,有时候她更离谱,让白芯蕊等到救、十点,这时候白芯蕊颗粒未进,因为皇宫的规矩是,去请安时,太后没吃东西,她这些小辈就不能先吃。
这样折磨了几天,白芯蕊黑眼圈都给折磨出来了,所一她晚上尽量早睡,以便第二天能早起去请安。
可是这样她还是很困,生物钟没调整过来,大清早就被叫醒,换谁谁也不会爽快,她想了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必须想个办法,把请安这道麻烦的工序给去掉。
这天,好容易等天黑,白芯蕊早早上了床歇息,大学半月三点的时候,宫里的金鸡叫了,还别说,皇宫里也有鸡,每天打鸣,和沙漏一样计着时间,白芯蕊一听到鸡叫,在床上眠了一会儿后,迅速下床。
一下床,她就哈哈柳汀赶紧给她熟悉,柳汀们个个一头雾水,白芯蕊就向她们解释她这是要准备去请安。
见皇后如此勤奋,宫女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平时皇后最讨厌这么早去请安的了,每天早上都要发回火,怎么今天竟这么早起,主动准备去请安了。
可望了望天,看了看远处的黑影,柳汀摇了摇头,这才半夜一更天左右,恐怕太后睡得正香正沉,主子这时候去不是自找苦吃么?
白芯蕊才不管这些,哈哈柳汀去把宫里报时的金鸡给抓来,她自有用处。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白芯蕊抱着那只由礼官们天天梳理的金鸡,朝和正宫走去,这金鸡倒是听话,她弹它腿一下,它就轰鸣的叫一声,听得后边的宫女全捂住耳朵,不知道她们主子要做什么。
终于到了和正宫,这时候和正宫的灯仍旧亮着,白芯蕊算了算时间,这时候已经是半夜四点了,这时候是人睡得正香的时候,她忙敲了鸡腿一下,那鸡当即扯着喉咙嘶鸣起来,惹得昏昏欲睡正在守夜的宫女们一个寒颤,当她们听到那阵讨厌的鸡鸣声时,全都厌恶的捂住耳朵,再一看,皇后娘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领着人马快速的朝宫殿这边走来。
宫女们看傻了眼。心想这个时候皇后娘娘来做什么?大半夜的,这不扰人清梦嘛。
白芯蕊走到殿门前,不理会困得欲倒的宫女们,抱起那只紧紧就朝内寝里冲去,一边冲,她一边就打金鸡的腿,那鸡则轰隆隆的鸣叫起来,公鸡打鸣,这是多么吵闹的一副景象。
连白芯蕊自己都觉得那声音邪恶无比,因为真的是太吵了,如果半夜睡觉被记=鸡吵醒过的人,在听到这样的是你后,绝对会气氛的大骂诅咒。
她对鸡腿猛敲,那金鸡听话得很,一直咯咯的打鸣,声音时而尖亢,时而低沉,时而沙哑,时而拔高,那声音刺耳得犹如她正置身于一个割石厂,听着那些石头被及其割得直叫的声音,让人直心烦。
这路走进寝宫,白芯蕊想太后这下子一定被惊醒了,果不其然,等她走进惠妃的内寝时,发现惠妃正披着一件外衣,朦朦胧胧的正欲从床上爬起来,看她那样子,又困又累,身子十分沉重,像是挂了两块石头似的,好像十分不愿意起床,但脸色又十分阴郁,显然是被这鸡叫声给害的。
一看到白芯蕊进来,再砍清她手里抱着正在打鸣的那只祸物,惠妃当即哈了口气,正要发火,白芯蕊已经率先放下鸡,朝惠妃请安道:“母后醒了?儿臣来给母后请安,不知道母后今天休息得怎么样?”
“你……你把它抱来本宫的寝宫做什么?你存心不让本宫睡觉是不是?”惠妃急了,一看地上那金鸡,话才说完,那鸡就边奔边飞急急的直叫起来,好像发疯了似的,一个劲的狂打鸣,听得惠妃直捂住耳朵。
白芯蕊见状,忙叫人去抓那只鸡,可那鸡上蹿下跳,像受了刺激似的,一跃跳上惠妃的床,一个蹲身便在惠妃床上拉了一泡屎,顿时,一股臭味扑鼻而来,伴随着臭味的,还有紧紧那难听刺耳得打鸣声。
惠妃被彻底激怒了,指着白芯蕊就开始骂,白芯蕊则一副无辜的模样,又行礼道:“请母后息怒,都是儿媳的错,儿媳每天正睡得香,这只鸡就好死不死的在外面乱叫,然后晴姑姑她们就来教儿媳起床。儿媳每天顶着这鸡叫声,早早起来给母后请安,可是每天在外边等候两个小时都不见母后出来。儿媳想,母后一定是嫌儿媳太晚来请安,所以生儿媳的气。所以儿媳今天特点早起,才一更天就起来收拾梳洗了,为的就是早点来给母后请安,以尽孝道。”
“你……”惠妃气得直指向白芯蕊,脸色发青,她真的好困,好想睡觉,这时候,她的睡意还很浓,可床让那鸡弄成这样,现在白芯蕊又在边上吵,她就是存心的。
白芯蕊见惠妃气得不说话了,当即添了把柴,继续道:“母后,如果你喜欢,儿媳妇以后每天都早早的来给人请安,如果你觉得三更天太晚,我就二更天来,总之,我一定早来,不让母后失望。既然母后都醒了,要不带我去佛堂礼佛,我很喜欢母后昨天教我的那段佛经,真的很有意思,母后现在就带我去吧。”
“够了!你……你以后都别人给哀家请安,还有,吧那只鸡给本宫弄出去。”惠妃现在衣衫不整,困得直想睡觉,哪里还有心思和白芯蕊争那些。
白芯蕊一听,当即命人将那只金鸡抓住,这不,她一发话,那鸡就好一下被颤抖的柳汀给抓住了,柳汀等人都被白芯蕊吓怕了,她胆子实在太大了,竟敢抱着一只鸡去吵太后安睡,还把太后的床弄成那样。
惠妃不理会白芯蕊,见那只鸡终于被抱下来不再乱叫之后,又瞪了白芯蕊一眼,才迅速走到偏殿去,准备好好再睡次觉,她刚才正在梦中和先皇相会,哪知这死女人就跑来了。
惠妃事先离开,并没像往常那样生气要罚人,白芯蕊钻了她想睡觉这个空子,得到以后不用请安的特赦令后,当即领着人离开和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