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红的我吃,绿的吹进相公的耳朵里。”
花老太很是满意——花美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轻功遁术更是出神入化,此番出行,必然十分顺利。
花老太倚着门框,看花美丽娇小的身形“嗖”地一下不见了,欣慰地笑了。
只是,花老太不知道,她耗尽心血供养的蛊虫终究是营养不良,只能起个一厢情愿的作用。
最重要的是,花老太还不知道——花美丽是个色盲。
……
幽幽密林里,一个小姑娘坐在门槛上,等着两个相公前来娶她。
☆、杀人借刀,我有绝代
为人臣子,食君之禄,竟然把皇帝给忘了,简直罪大恶极。
同样的错误,本监国不可能犯第二回。
我反省自己,觉得方才弥补得还算不错。
比如——
小二问:“几位爷,我们这儿上房没这么多了,您看……”
本监国发扬自己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优良品质,主动把住天字号房、豪华套间的机会拱手让给他人,用足以让以我为中心、前后左右各五十人能听得到的声量说:“我不是个挑剔的人,住楼上便可。”
再比如——
小二说:“爷,您这箱子可够沉的,我找几个伙计给您小心抬上去。”
本监国小手一摆,大度地很:“不碍事儿,这箱子里装的净是些个不值钱的衣物杂耍玩意儿,随便扔随便放。”
看几个伙计忙了一天,本监国又本着极度体恤普通劳苦大众的心态,补充道:“千万别太过谨慎,几位小哥工作辛苦,闪了腰就不值当了。”
几位伙计感动得热泪盈眶,本监国亦被自己的高尚情怀深深打动。
等小二把箱子往地上一摔,本监国心满意足地打了个赏,便拴了门。
本监国喜滋滋儿地开了锁,眉开眼笑地小皇帝在箱子里晕晕乎乎地直不起腰来。
这下您闪了腰子,用不着断袖,就先断子绝孙了。
善哉善哉。谁让您吃了本监国所有的瓜果儿零嘴儿。
但过一会儿本监国就乐不起来了。
小皇帝舒展了伟岸的身子,直直地往床榻走去,四仰八叉地占了整张床。
他眼皮一翻,懒懒说道:“扬思,过来一起睡罢。”
本监国顿时思绪万千。
虽说是公费出差,但与奸臣同行,本谏臣还是不好铺张浪费的,免得落下话柄惹人耻笑。
于是本监国陷入了“四面都是墙,房内床一张”的尴尬局面。
本监国是个女儿家,虽说不成体统了些,但也是不能与男子同榻而眠的;可我自小就随意惯了的,自然不能像寻常小女子般忸怩作态;现今我扮作男子,只要不被家里那些个知情人发现,便也没什么,面子于我是浮云——可问题是小皇帝是个短袖,喜欢的应该是个男人,方才他那番话,明摆着是在暗示我,想要跟我春风一度。到时他狼性大发,想把我给一二三,然后他就该发现我没有四五六,尽不得兴,便索性将我给七□十……
本监国正幻想自己衣冠不整,娇羞□的浪荡模样儿,小皇帝已经打起了呼噜。
过去一瞧,小皇帝睡得很沉,似已入梦。
一双浓黑的眉毛扬逸坚韧,眉宇间分明透着些英气,睡时的他竟比醒着要庄重几分。
有那么一瞬,我怀疑自己心里净唤他做“小皇帝”是否有失偏颇。
一阵困意袭来,上下眼皮在不停勾搭。
哼,那些个繁文缛节,岂能成为阻碍本监国为非作歹的绊脚石?
本监国微微一笑,使劲儿将小皇帝往床榻里推了推,自己脱了靴子,合衣便卧。
小皇帝睡得深沉,任我动作,我索性占去大半张床。
本监国也能与当今天子共枕眠,嘿嘿,等我编成个段子,写部小说,杜撰一段千古佳话。
想着,就睡着了。
梦里看到小皇帝被我吓住,形容甚为惶恐。
本监国倒没有说那段对白,只是伸手勾了他的下巴,笑得猥琐:“铭宣莫怕。”
他双目盯紧我的,眸深如古井悠悠,仿佛有千言万语。
我被端详得内心直惴惴,缩了手,喃喃道:“留待他日吧,现在困了,睡觉睡觉。”
早上醒来,身子一侧空空如也,小皇帝已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