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是人家会生呗!要我说啊,还是咱们少爷有福气。”
……
待那声音听不见了,谢正卿便重落回院子里。只是方才那两个丫鬟的对话,让他这会儿心下有些打鼓。
难道房间里除了她之外,还有……还有杜家公子?她就这般甘心且草率的将自己交付别人?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房门,眸中迸出少见的狠厉!似是此时已不再计较什么城府,什么伪装。
“哗”的一声!他将门帘扯开。想是动作再重上一分,那门帘便可整个飞出去了。
紧接着又是“咣”一下!那木门被他一掌推开。屋内会是何场面,他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
“不是说了不需你们伺候的么?罢了,既然进来了就将梳洗架上的棉巾递给我好了。”这声音来的熟稔且突然,娇娇糯糯的,竟令大步迈进来的谢正卿身子僵了一下。
这是苏妁没错了,这丫头的声音甘美清澄自成一派,想是连骂人都带着股子挥不去的甜劲儿。
谢正卿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半透的绢素屏风上映出一个冷香绰艳的倩影。倩影并未着色,灰素一片,却是灵动鲜活的引人神往。
整个屋子仅在屏风后面点了盏灯,故而将苏妁的身形如实映在那绢素上,连每一缕发丝的飘动都展现的淋漓尽致,似一副能动的水墨美人图。
将梳洗架上的白棉巾取下,谢正卿将之折为长条,然后伸手往屏风后递去。
他能在屏风上清楚的看到屏风后的人从澡桶中站起,一手扶着桶沿儿,一手伸长到屏风的边缘去够那条棉巾。她身子微俯,那凹凸玲珑的娇娆身材显露无遗。
绢素屏风上的画面美妙至极!如一只妩媚曼妙的桃花妖儿,结着丰硕傲人的蜜桃,正花枝招展的伸展着枝叶,向来人卖弄风姿。
怎一副千娇百媚,怎一副婀娜多姿,怎一副惑人心肠!
谢正卿不由得咽了下,只觉口干舌燥,血脉贲张。他将头稍稍别过,不再去看那蛊惑人心的屏风。
这厢苏妁探着身子够了半天,终于够到了那条帕子。这也就是在别人府上,若是自家府上她定是要急了。离那么远就不能稍往前伸一点儿胳膊?
不过在接过帕子的那一霎,她心底的那点儿气业已消散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畏惧!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还带着秋夜屋外的丝丝凉意。
那是只男人的手!
苏妁取回帕子的手连带着帕子一并紧紧捂在了自己嘴上!她强压下心底的惊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异样的动静。
她双手紧捂嘴巴,两眼死死盯住那只正徐徐抽回去的修长大手。
这个小院儿里的男人只有杜公子和两个家丁,家丁皆是知底细的长工,何况又知晓她身份,自是不会铤而走险妄图轻薄。
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屏风外的男人就是杜晗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