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温软而明媚的笑意浮上谢正卿的嘴角,他喜欢她的直白明快,并道:“那她当然欠打。”
“那汪萼刚刚岂不是白叩头恳求了?”原本苏妁还以为汪萼好歹是个正三品官员,怎么也该有一两分薄面的。
谢正卿却突然轻佻的勾了勾她的下巴:“别人的恳求在我这儿没用,你的才有用。”
这话令苏妁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羞赧,扭头甩开谢正卿的手指,“我不会为那种人求情。”
这话倒是令谢正卿甚为满意。这丫头,初识时让他觉得过于胆大妄为。可了解深了,却发现她性子太过软弱。想来最初的那些胆大之举,也不过是被逼急了才显露出的求生欲。
可他还是喜欢那个胆子大些,心思深些的丫头。
就像这回,为了撇清她自己,而将问题甩给了汪语蝶。他便是明知她又耍起了小聪明,却还是乐得陪她演下去,让她自以为得逞了。
看来,她是真的讨厌姓汪的这个女人。那他就让她亲眼看看这个女人的下场。
“行刑!”随着衙役的一声高呼,人们的目光投向趴在地上的汪语蝶身上。
纵是下着雨,百姓们也围的满满当当,说起来这笞杖之刑比砍头可有看头儿的多!
砍头不过就是一下的事儿,而且太过血腥,便是生前再如何十恶不赦的暴徒,也难免让人心里不适。可笞杖之刑就不同了,特别还是女人受此刑,那也算是难得一见。
更何况这回受刑的,还是坊间相传最为放浪的汪家大小姐,这简直是撩动了整个戊京的男人的心……
看着那日晷临近午时,下面的围观百姓已骚动不已,不时发声催促起哄。
“官大爷,快开始吧,我等草民都等不及了!”
“是啊,快点儿开始吧,多少年没见过女人公开行笞杖了。”
“哎哟哟,你们猜这养尊处优的汪大小姐,是什么颜色的?”
“那还用说?肯定是白!定是白嫩嫩的跟那刚剥了壳的蛋似的~”
……
苏妁坐在车里,虽离那些百姓较远,可他们噪杂声音大时她也隐约能听到几句,只是听的有些迷惑不解。不就是打个笞杖么,想来跟她那日所受的家法也无甚区别,可这些人的话听着怎么有些怪异呢?
侧头看了看谢正卿,她也没好意思问什么。只是谢正卿突然伸过一只手来,搭在她的肩上,冲她莫名的笑笑。
这笑容让苏妁感觉到一丝诡秘。之后她瞥了一眼他搭过来的那只手,劲骨丰肌,修长精致。骨节有力而分明,看起来强势又美好。
他如今做这些暧昧动作,是愈发的自然了,可以随时随地毫不在意她的意愿,想搂就搂,想亲近就亲近,霸道至极。
想着这些,苏妁的眸中不经意流露出些怨怼情绪,这些不满的表情瞬间便被谢正卿捕入眼底,前一刻还温水软水的一双黑眸,顿时带出了两分冷厉。
见他不悦,苏妁立马收敛了脸上那丝抗拒,乖巧的笑笑。谢正卿一把将她拽进怀里,苏妁撞进那温热的胸膛时,还隐约听到他嘴里极轻的吐出了个“乖”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