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杜晗禄与她的‘约定’,若他需要她去初骊苑,便派人来投一只断线的风筝。可苏婵心里是惧他的,想到那晚他对她的疯魔样子,她就打心底里怕,怕的要死!
故而有时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期待嫁入杜家,还是抗拒嫁入杜家。她求苏妁为她作主时,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那就是她人已然是杜晗禄的了,嫁他是唯一的出路,别无选择。
苏婵回屋后脸色煞白的坐进椅子里,完全听不进去一旁柳氏的唠叨,只知道最后柳氏走时,说要去求她叔母借几件带得出门的嫁妆。
独自坐在屋里,苏婵觉得一阵儿寒意袭来。旁人都是盼着与情朗相聚,可杜晗禄给她留下的阴影太重,以至于她害怕再踏进那个大门。
但想到昨晚刚下了圣旨,苏婵又觉得眼下杜晗禄找她去应该不会折磨她,而是为了商议赐婚的事。最后她强按下心中畏怯,换了衣裳出门。
半个时辰后,苏婵到了初骊苑。下人好似早知她会来,故而开门后便直接带着她往公子的卧房去了。
穿过回廊的这一路,苏婵心中彷徨不已。虽然不停的安慰自己只是来商议大婚之事,可手还是不住的抖。
只是见一回都这般害怕,日后真嫁过来了,这日子要如何过?苏婵想着今日见了杜晗禄,定要好好与他说说这事,日后成了夫妻便应你怜我爱,厮抬厮敬。
进了外间,下人便退了出去,只苏婵独自往里走。透过屏风,她看到床上有人影,杜晗禄坐在床上……
苏婵的心随之一紧。
绕过屏风,苏婵果真看到杜晗禄斜靠在床上,一半的帐幔洒下,遮罩着半张床,只杜晗禄的上半身露在帐外。
只是,他的表情有些怪,说不出的怪。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儿,眉头轻蹙,又似有些痛苦的急喘……
他这是病了?
苏婵忙上前去照看,边伸手去撩那帐子,边关切道:“杜公子,你可是身子不适?请了大夫没有?”
“啊——”就在那帐子撩开之际,苏婵一声尖叫,向后趔趄了几步,终是摔在地上。
她看到了什么?
帐子里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骑在杜晗禄的身上!
“杜晗禄!你……”苏婵双眼含恨,泪珠一串一串的滴落,她不太敢相信自己方才所见的那幕,她甚至怀疑方才只是自己眼花了。
随着杜晗禄发出的一声餍足之音,他的事儿告毕,先前□□的女子拽了件衣裳胡乱披在身上,然后羞的低垂着脸下了床,贴着墙边儿躲的苏婵远远的往屋外跑去。
看着那女人的背影,苏婵的心彻底的凉了。她没有看错,杜晗禄床上真的有别的女人,而且是当着她的面儿!
“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苏婵忿忿的撑起身子,怒瞪着杜晗禄,头和手皆止不住的颤抖。
杜晗禄随手拽过条棉巾净了净身,然后披上袍子,下了床。一脸疑惑的往苏婵这处走来,那表情倒好似是她没事找事,小题大作。
他伸手抚上苏婵的头发,声音清越且无辜:“婵儿,官宦之家三妻四妾不是常事么?难不成你还没过门儿便要犯下那妒悍之条?”
“不过你放心,圣上既已为我们赐婚,你便是我的正妻。为全你与苏家的颜面,三年之内我不会纳妾,五年之内不娶平妻。方才那个不过就是府里的通房丫鬟,还不是等你等的心急了,临时松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