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妁不答,只懵懵懂懂的看着谢正卿,眼神乖巧,仿佛在等着他教诲。
看苏妁这副样子,谢正卿突然又严肃不起来,俯身在她因着好奇略微嘟起和红菱小嘴儿上亲了下,然后轻声呢喃,那呢喃之语却依旧厚沉缱绻,让她听得酥酥痒痒:“意味着我的东西,从此都将有你一半。我看的,你都可以看,我用的,你也都可以用。”
“你是说你送的那些聘礼与聘金,是你的一半家产?”苏妁瞪大着眼,心道难怪有那么多东西!
谢正卿脸上讪了讪,她又会错了他的意。那点儿东西怎么可能是他……
罢了,若再解释倒显得他求娶之心不诚,便淡笑着问道:“那些聘礼你可喜欢?”
苏妁摇摇头。
谢正卿现出一丝疼惜,只心道是宋吉不会办事儿,没讨了苏妁的欢心。便安慰道:“不喜也无妨,那么多金锭子足够你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苏妁再摇摇头,躺在他腿上,声音便不自觉的发娇发嗲:“爹不许,他会说女子不应贪图享乐,而应勤俭持家。”
“这苏明堂,还真是个老顽固。”随心说罢,谢正卿笑笑,笑着笑着才发觉苏妁脸色变得难堪了些。
他这才想起,苏明堂以后便是他的岳丈了。立马又改口道:“顽固好啊,若是朝中能多些你爹这样的顽固,我也不必耗那般精力整顿那些官员的贪墨无度了。你可知当初为何将你爹自通政司调去督察院?”
不等苏妁反应,谢正卿便自问自答道:“便是因着督察院乃主纠察内外百官之司,专查贪官污吏,这是你爹的强项。”
苏妁心下暗叹了一声,原来谢正卿把最得罪人的活儿,全派给她爹了。
这时岑彦回来复命,隔门禀道:“大人,他认了!”
果真是肖皇后。谢正卿将苏妁抱起放好,自己起身出屋,接下来,他要亲自去审。
……
纵是大好白日,太阳才刚刚偏离正午,被客房遮蔽住的柴房依旧半点儿光线也透不进来。
谢正卿进来时,见那个小首领已倒地呈半昏迷状。原是说了不要动刑,但这话对于东厂的人而言也仅指的是不破皮动骨。拳脚苦头自是少给不得,不然他也不可能招得这般痛快。
见首辅大人来了,锦衣卫立马又将一盆冷水泼在了那个首领头上!好让他清醒清醒,接受大人的亲自审问。
岑彦接过一把太师椅放在正当,请大人坐下,然后当着谢正卿的面儿,将那副画重新递给小首领看,命道:“将刚刚招认的,全部再给首辅大人说一遍!”
“我……我……我招。”雇佣兵首领艰难的抬起头,眼睛看向正前方,的确是看到一个人影。可一来屋子光线昏暗,二来他的眼被打肿了,也看不分明。
接下来,他断断续续的将先前所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与岑彦所审出的并无二样。
谢正卿从椅子里起身,缓步走至他跟前,居高临下的冷眼睥睨,“若是事成,你们约定的如何传达消息?”
那首领早也没了反抗的力气,如今也是问什么答什么,只祈望着早些给个痛快。“若是事成,就将那女子留的一个物件儿,送去给神武门的禁卫。”
“可有指定是哪名禁卫?”谢正卿垂眸觑着趴在他脚下半死不活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虚弱的摇摇头,“没……随便谁当值皆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