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知道,此刻更令谢正卿疼的原不是那咬伤本身,而是涂了溶蚀药膏后,愈加深重的蚀伤。
这个齿痕,他要留住,永久的留住。
***
京营的某个营帐之中,假周祺正在听三个军营的首领汇报近来的营中之事。
这几日他已试探过多人,从位阶高的到贴身伺候的全试探了个遍,还是未能找到周祺所交托出去的那个禁军虎符!眼前三位主要将领他更是已多番试探过,笃定东西并不在他们身上。
明日便是那伽国公主进京的日子,也是庆怀王起事的日子,若是再找不到禁军虎符,号令起来只怕会有诸多变数。
庆怀王起事,他可以扣王爷个造反的帽子。毕竟在他与庆怀王之间,禁军的将士们肯定是听他的号令。
但庆怀王毕竟是皇上那一派的,怕就怕皇上也借此时机公然与谢首辅撕破脸面……
届时皇上一声令下,他这个禁军统领又拿不出禁军虎符来,那三位将领到底会服从于谁,可就不好说了!他总不能说皇上也造反吧。
故而当务之急,还是拿回禁军虎符要紧!禁军从来认符不认人,便是皇上出面,也无法让众将士做出违背虎符号令的举动。可是时间紧急,已容不得他逐个试探了,那么便只能来个大面积的。
正想着这些时,三位将领已将各自营中的要情禀述完了。假周祺见并没什么特别的事,便低头沉思了片刻,言道:“明日便是那伽国公主进京的日子,为彰显两国友好,首辅大人会与公主一同巡游京城。且我已收到消息,有人打算在巡京之际扰我京城治安,故而咱们京营中人明日要时刻待命!”
说到这儿,假周祺将话峰一转,“至于今日嘛,大家就好好歇歇,不操练了。”
“不操练了?”三位将领同时惊讶,五军营首领说道:“咱们京营从来风雨无阻,竟因备战明日的几个宵小之徒,就停止操练?”
假周祺故作神秘的伸手指了指他,佯作欲言又止之态,最后一副痛下决心不再保守秘密的姿态说道:“若不是宵小而是叛军呢!”
三位将领顿时脸色骇然!
“叛军?”神机营将领眉头一皱,“统领大人说的是谁?”
假周祺故作深沉的摇摇头,他自然不能现在就说出来明日要对付的人是庆怀王。毕竟京营中人与庆怀王勾结有多深,他并不知。
“现在尚且不知会是什么人,只是收到消息明日恐有乱象。故而今日,比起继续操练来,更重要的是让大家认清指令!”
“那……是不是该将禁卫军召集,由统领大人训话?”五军营首领请示道。
假周祺点点头起身,负手走到他跟前,先是大声说道:“嗯,我正有此意。你们三人现在便下去分别将自己营中之人召集至点将台!”
接着又用只有五军营首领能听到的声量提醒了句:“王爷的那支私军,就别召集了。”
私军混入京营前,周祺便已将虎符给了出去,故而这些人也没什么好试探的。
一柱香后,假周祺身着红缎绵甲来到点将台,看到台下众将士赫然威武的整齐列队,一个个如立地金刚般,便是一动不动已有虎虎生风之势,当真可谓是我武惟扬!
此前假周祺盯了真周祺四个月,自然见识过他□□禁军的样子,故而此时也是张口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