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着这行清丽小字,顿时一股子揪心的悸动袭来!谢正卿嘴上笑着,漆黑的眸底云雾涌动。
这便是她的答案吗?
……
感动之余,谢正卿的笑莫名僵住了,眸中也突现出两缕精光。
他细眯起一双眼看着墙上这幅画,和旁边苏妁所书的那行小词,忽地想起去年太后圣寿之时,他曾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当时墙上便挂着一幅太后的画像。而画像的左下角,也是写着一行小词。
那词自然是祝寿之意,问题便在于那字!
难怪他昨夜会觉得那些信笺上的字迹熟悉……
这时宋吉匆匆进来,恭敬的将一本册子呈给谢正卿:“大人,这是昨夜那些信笺里整理出来的内容。”
谢正卿拿起册子从头至尾仔细看了看,将所有信笺内容连贯起来看,看得出写信之人是个痴情种。
这人为了追求一份难以企及的情,而得罪了家族,被逐出家门。然而他却依旧无怨无悔的默默为心仪的女子付出一切,用毕生之力苦心经营着他的这份相思之情。
蓦地,谢正卿将那册子合上,只道:“那伽国公主如今该已临近戊京了,走吧。”
“是,奴才业已命人在殿门外备好了马车。”
宋公公哈腰跟在首辅大人身后,出了寝宫,又出了皇极殿,最后一同乘上了一辆皇室巡礼最高规制的八宝香车,贴身随侍,出宫迎接。
舆厢为紫檀木所制,无需熏香便有天然香气悠悠四溢。车身线条雅致,装裹奢靡,雕梁画栋,巧夺天工,为皇上巡狩之专乘,便是皇后与太后亦不可随意使用。
车队前后各有百余骑兵护驾,一路向东,浩浩荡荡驶去。
***
苏明远与柳氏昨晚便接了宫里的信儿,今日天一亮就在前院儿候着,守着那扇朱漆大门。
终于,有人叩响了两声,柳氏立马隔门谨慎问道:“什么人?”
外面答:“宫里的。”
苏明远与柳氏赶紧将大门打开,麻溜的起了门下槛,让那马车能径直驶入进来。这是昨晚那位传话儿的公公交待好的,务必待马车驶入了才可让苏妁下车,不能在外面让她露脸儿。
苏妁并不知这些,只纳闷的掀开车窗帘儿往外看,柳氏看到了立马伸手将那帘子给她扯好。直到大门关上了,柳氏才打开马车上的棉门帘子,冲苏妁笑笑:“妁儿,快下来吧。”
苏妁一脸茫然的下了马车,被柳氏挽着进了大堂,回头时见马车已从原门驶了出去,二伯正将门又关好。苏妁不禁心下彷徨,大家这么谨慎,难不成真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可是现在谢正卿的大权掌的稳稳的,谁敢来动摇他呢?
“妁儿,快给二娘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氏从昨晚就一直吊着一颗心,那公公把话说的吓人,却也不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摇了摇头,苏妁自己知道的也不全,“二娘,妁儿也不知,只听说今日那伽国的公主进京,为显两国世代友好,要同谢首辅巡京一圈儿。”
“巡京一圈儿,这不是好事吗?巡京本就是给咱们老百姓看的,为何还说的那般吓人,说什么露脸儿就有危险!”柳氏愈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