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何这么多年,死心塌地的跟着皇上?”
李成周轻蔑的笑笑,心道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便大义凛然道:“自然是为了正本溯源,拨乱反正!”
闻之,谢正卿笑笑,似乎觉得这些大义之词很是可笑。接着问道:“没有其它?”
李成周抬眼看他一眼,带着浓烈的不屑,既而又将头扭向一旁,一副不愿继续答理的样子。
“先帝在世时,曾不许你再从朱姓,人人都以为先帝是怕你这个当皇叔的,跟自己亲侄子抢皇位。”谢正卿声音沉缓,带着试探之意。
“哼!”李成周轻蔑的嗤笑一声,正眼都不愿再给谢正卿一个,依旧维持着那份倨傲:“有道是成王败寇!本王既已落入你的手中,你便想杀就杀!再婆婆妈妈的提那些陈年旧事做甚?!”
闻言,谢正卿倒也不恼,只是“哈哈”笑了几声,直笑的李成周有些发毛的抬起头看向他,他这才收了声,言道:“说到‘婆婆妈妈’,当属能诗擅画的庆怀王您呐!”
“你……你此话是何意?”李成周虽一时没反应过来谢正卿所指,却知他不会平白诈他,不禁有些心虚起来,连看着谢正卿的眼神都不似先前那般凌厉。
此时谢正卿脸色业已恢复了平日的冰冷,略显薄凉的看着这位亲王,命道:“拿过来。”
当即便有一名锦衣卫拿着一只楠木盒子与一卷画纸过来,放在首辅大人身边的椅子上。之后见大人指尖儿向后挥了下,锦衣卫便退了下去。
李成周盯着那椅子上的东西,并不熟悉,觉得谢正卿是在故弄玄虚,便又复了几分盛气:“姓谢的,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的唬本王!”
谢正卿不动声色的拿起那卷画纸,让画面朝着李成周,轻轻将其展开。
就见李成周的双眼,由起先的愤怒与轻蔑,转为骇然与忐忑!他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雾,略显服软儿的望向谢正卿,担忧道:“你把太后怎样了?”
“呵呵,她是我大齐的太后,本首辅能将她怎样?”谢正卿语气很是鄙薄,接着言道:“不过就是配合审理此案,向她借一幅画来罢了。”
听闻此言,李成周原本焦灼的脸上稍稍舒缓了些,又问道:“你拿这幅画来想做什么?”
谢正卿指了指那画左下角的一行小字,“王爷好好看看这一行字,可是你亲笔所书?”
李成周迟疑了下,矢口否认:“不是本王所书!”
此画是他当作寿礼赠于太后不假,只是此事并无人知晓。按说只是份寿礼,题辞也不过就是贺寿之意,他认了倒也无妨。
但是那字,李成周却不想让人知道是他所书。日常奏折等文书他皆是用小楷,画上的字却是他专为她所练的花体,只有她看到那字便知是他,他并不想让旁人知道。
谢正卿懒得与他做口舌之争,转头又去打开那只盒子,随意抽出两封打开,摆了李成周的眼前。
若说先前看到画时李成周是惊讶,此时便是震悚!
那幅画毕竟是挂在慈宁宫的明处,谢正卿能取来也不出奇。可这些信……他是如何得到的?太后如此在意名誉之人,怎会自愿将这些东西交给他?
“谢正卿,你到底交太后怎么了?”
谢正卿笑笑,戏谑道:“王爷如今身陷大牢,丝毫不为自己前路担忧,却总将心思放在太后身上……这是大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