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刚,我不赞成你这样评价君山,我认为设身处地的想君山的话虽然有些偏激,但也说明他们的担忧。”庄继华开始和稀泥了。
“有什么担忧的,他们担忧的是革命力量发展了。庄继华,我看你就是个两面派,你为什么不参加青军会,为什么要给给他们出主意?你的立场有问题。我看巫山就是对你太迁就,但我不会迁就你,你要是右派,我也一样和你斗。”听到庄继华说贺衷寒的担忧有道理,不由怒从心起,把矛头又指向庄继华。
庄继华心里苦笑一下,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不是东就是西。两面派就两面派吧。见杨其刚指责庄继华,贺衷寒可高兴了,他早想把庄继华拉进他们圈子,每次试探庄继华都是绕个圈就滑走了,上次余洒度没让他们达到目的,现在杨其刚又来了,好,我再加一把火。
“两面派,这个帽子可不好戴,你那篇文章的风波可还没完全过去,说不定过两天就成了右派了,除了他们其他人都是右派。”贺衷寒冷笑道。
“右派不右派不是我说的,而是你做的。”杨其刚毫不退让。
“也就是说除非宣传共产党的主张,其他行为都是右派行为。”贺衷寒开始准备给杨其刚设套了,一期同学中除了蒋先云和庄继华,贺衷寒辩论不促任何人,包括李之龙。
“胡说,分裂国共合作,反对总理的三大政策的行为才是右派行为。”杨其刚敏锐的察觉贺衷寒的阴谋。
“那么我问你,*的那篇文章有什么错?你们和右派要群起攻之。”贺衷寒质问道。
“限制工农运动就是错误的。”杨其刚上当了,但他马上意识到了:“总理不也说他有小错吗?难道总理也说错了。”
贺衷寒这下没办法反驳了,庄继华无奈的看着两人。
“你们要这样才是真的要分裂。团结,什么团结?就是..求同存异。”他想起前世的名言:“你们两个在学校国共两党同学中的影响力很高,如果你们都不能团结,那么其他同学分裂的可能性不是就更大了。团结首先是要团结身边的人,如果连朝夕相处的同学都不能团结,何谈其他人。”
“君山,你们那个学会我不赞成,所以我不会加入;另外,君山,其刚,我建议你们好好想想如何团结同学,而不是只采用疾风暴雨式的批判。另外我还想说一点,我们不是讲过民主吗?民主的一条重要原则就是让人说话。”
说完,庄继华感到很疲倦,他不打算再谈下去了,他不可能将两人强行捏合在一齐,他们都不是盲从者,都是思想敏锐、见识超绝之人。
“哈,你们都在这里呀。”
三人扭头一看,李之龙正兴高采烈的向他们打招呼,身边是穿着军装扎着武装带笑面如花的潘慧勤和宫绣画。
李之龙大声说:“推荐票,plmm出场,我要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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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风起广东第四十八节诤友
三人看见李之龙旁边的潘慧勤,便同时皱眉,向李之龙的身后张望,李之龙看他们的样子,哈哈笑道:“别担心,金慧淑同学没来。”潘慧勤和宫绣画同时笑了,两个女孩的笑容是各有特色,潘慧勤是抿嘴一乐,宫绣画则是则是大方的咯咯直笑,白皙的脸上透出一股顽皮,“早知道你们这样怕她,我就一定把她拉来。”说完又咯咯直笑。
“那我们打败仗你就要负责。”庄继华顺口开个玩笑,他倒并不怕金慧淑,在他看来金慧淑只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充其量也就是口头上宣扬,前世他在美国大学里曾经接触过几个女权主义者,她们给他的感觉是上帝应该把*造在男人的身体里,这个金慧淑与他们差远了,最多也就是在口头上显得咄咄逼人,他烦的是有这么个人在一旁就什么事都作不了。
贺衷寒和杨其刚却没有感到好笑,两人都是一脸寒霜,明显刚吵过,李之龙马上发现三人气氛不对,于是便问:“怎么啦,其刚,出什么事了?”杨其刚不客气的说:“李之龙同志,这是在前线,注意点影响。”说完转身就走。
李之龙先是莫名奇妙,而后脸色渐渐泛红,*一股怒色,潘慧勤也有些尴尬,气氛一下又落下来。宫绣画眉毛一扬,冲着杨其刚的背影喊道:“我们就是来上战场的,神气什么,还革命军人呢,最好先革革你脑子里的封建思想。”
贺衷寒向庄继华打声招呼也要走,庄继华不解的说:“在田来了正好聊聊,干嘛…。”贺衷寒打断他的话:“我与他没什么好聊的。”李之龙也不客气的说:“*,我听说你在这,来看看你的,与其他人无关。”贺衷寒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就走了。
庄继华看着李之龙心里直摇头,当学生时他们关系没这么紧张,怎么毕业后会搞成了这样,国共纷争难道就是这样开始的?李之龙的悲剧就是这样开始的?以后自己该何去何从,庄继华脑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但立刻又被否决了,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他还没有把自己看得那样高,跟着老蒋是先甜后苦,跟着老毛是先苦…..以后好像也不怎么甜。唉,以后再说吧。
“我说不来战俘营吧,你非要来,看受批评了吧。”潘慧勤埋怨李之龙。
听到恋人这么说,李之龙更感到不舒服了。
“有什么,他是多管闲事,我们是宣传队,来这里向战俘宣传革命的。”李之龙强辩道,额上的青筋却在抖动。
“你还说。”潘慧勤委屈得眼圈有些红了。
庄继华心里有点慌,这潘慧勤平时不是这样的呀,挺豪爽的女孩,怎么说哭就要哭呀,这可不是哭的地方。
“在田没说错,向战俘宣传革命道理也是你们宣传队的任务,只是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要早知道,我会去请你们的。”庄继华急忙劝到。
“让我们给俘虏宣传革命,好呀。”宫绣画高兴起来,转眼又有些发愁。
“可我们该怎么作呢?慧勤姐,也是刷标语,演讲?”
“可以考虑换个方式,在田,干你的老本行。”庄继华对李之龙说。
“老本行,演戏?这是宣传队,剧团没来。”李之龙没好气的说。
“死脑筋,潘同学怎么会看上你。”庄继华笑骂道:“你们宣传队可以组织一些小节目,比如唱歌,小品,舞蹈,这些节目中把革命道理放进去,这样不就达到宣传的目的了。”
这个时代,劳军虽然很少却也不是没有,但那是单纯的慰劳性质。在慰劳中加入宣传成分估计是共产党独创,在各国军队中只有共产党的军队有艺术团、歌舞团这样的编制,其他国家好像没有,至少笔者没发现。
李之龙有些明白了,想想后又有些发愁:“小品可以排上一个,可是这舞蹈和歌曲那里去找?我说的是有革命道理的舞蹈和歌曲。”
这下庄继华也有些发愁了,其实前世他也会唱一些革命传统歌曲,他的客户中有几个是军人出身,卡厅k歌时常陪他们唱,也就学会了一些。但这些歌曲好像不太适合,除了党派色彩太明显,而且还有些超出时代,象东方红、北京的金山上等等能拿出来唱?
“问问百灵鸟,看她知道不。”宫绣画说道。然后给庄继华解释百灵鸟是宣传队的队员阿英。
庄继华这才知道这支宣传队成员不仅仅是在校学生,还有工人店员等工会积极分子。广东区委为了支援东征,在全市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积极分子进行了动员,不但组建了宣传队,还组建了支前队为前线运送给养。这个阿英就是顺昌纺织厂工会的积极分子,是宣传队里最会唱歌的,被称为宣传队里的百灵鸟。
李之龙把庄继华强拉到宣传队的宿营地,让他帮忙选歌。庄继华开始也没怎么,前世听的歌多了,想想那百灵鸟的歌也不太可能引起他的意外。
宫绣画把阿英拉来的时候,庄继华也没太在意,只是微微打量一下,阿英看上去很普通,前额留着留海,脑后梳着一条辫子,十八九岁的样子,相貌不算出色只能说是端正,眼睛挺大,皮肤微微有些粗糙,这是常年做工留下的痕迹,见到庄继华也不害羞,只是安静地听他讲对歌曲的要求。
随后阿英唱了首《寻亲泪》,这是首粤南小曲,说的是一个闯南洋回来的人寻找自己亲人的歌。阿英的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带着一丝悲伤、一丝愁绪、一丝缥缈,伴随哀怨的笑容,让人心粹,催人泪下。庄继华心说乖乖这要是放在前世最差也算个情歌天后,粉丝不海了去了。
成了,庄继华对李之龙说,再找两首工人泪农民泪的歌就成了,到时候我就让那些俘虏们哭去吧,然后他们就知道为什么要革命了。
第二天,庄继华又邀请了黄明诚的工人纠察队参加宣传会,怎么说也是一齐拼过命的,他让曹渊在前面陪着黄明诚,自己却把李之龙拉到队伍的后边,他打算与李之龙谈谈,提醒他谨慎些,中山舰事件他可是主角。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李之龙性格中不拘小节、得意时有些目中无人的缺点被他抓住了。
随着节目的进行,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好,李之龙又有些得意了,庄继华冷眼旁观见他兴致很高,便开始给他泼冷水了。
“在田,有句化我想劝劝你,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庄继华平静的说。
“什么事呀,吞吞吐吐的,*,你这可不好,我早想说说你了,你战场都上了,英雄也当了,怎么还是这样畏畏缩缩的。”李之龙毫不在意的批评道,他对庄继华这种说一半藏一半的方式说话方式,老早就不满意了,在他看来革命者就应该光明磊落,有什么说什么。
“那我可说了,你可不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