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哥,君山是不是那个小岛?”
“哦,是。”知道还问,烦不烦。
“庄长官,那飞的是什么?”
“鸟。”除了鸟会飞,你看见其他动物飞吗?
“讨厌啦,人家知道是鸟,人家问的是这鸟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那位大叔知道,你问问他去。”讨厌啦就别问了,还拉着手臂作什么。
“大哥,”干脆连姓都省了:“这款对联是什么意思?”
“李队长是这方面的高手,请他帮你解答解答。”庄继华实在架不住,向李之龙求援了
李之龙却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转身下楼了。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庄继华心中暗骂。不过灵机一动,对鸾燕们说:“我看大家都热坏了,楼下有个茶棚,我们去喝茶,好不好。我请客。”
鸾燕们一声欢呼,香风立刻飘到楼下。庄继华擦擦脸上地汗,这比带一个团累多了。
“我说在田,你是怎么把她们带到岳阳来的?”庄继华心有余悸的问李之龙。
“现在你知道厉害了,不过她们对我不这样。”李之龙淡然一笑。
“难道她们是故意的?”庄继华纳闷,没得罪她们呀。
“当然是故意的啦,谁让你没结婚,而我结婚了呢。”李之龙狡诈的冲庄继华眨眨眼:“况且。你答应她们一起来,不就是没安好心吗。”
“谁说的,我对阿淑可是海枯石烂。”庄继华地用心被看穿了,居然毫不脸红,还振振有词的为自己辩解。
“我看阿淑同学看走眼了。”李之龙“鄙夷”地瞪他一眼。
“在田,我可不相信你没有与她们…..”庄继华看到李之龙那要杀人的眼光,赶紧住口不言。
“文革,今天你是怎么啦?往日可从没见你这样。”李之龙很是奇怪。
庄继华自己也不知道。最近总感到心头有团火在熊熊燃烧,晚上躺在翻来覆去总想着刘殷淑那美妙的身体,或许该找个女人泄泄火了,庄继华在心头暗想,脸上却是一脸晦气。
“我这人闲不下来,一闲下来就要出事。”庄继华愁眉苦脸的说。
“说来也是。其实说来惭愧,从军校出来这么几年了,我一场战斗都没打过,”李之龙语气幽怨:“头次东征,我带宣传队,好不容易北伐了,我还带宣传队,那怕给我一个连,一个排,就是一个班也行。可现在…..。”
“算了在田。这话就不要提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卧薪尝胆。潜伏待机。”庄继华替李之龙宽心。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李之龙哀叹一声,这次要不是邓演达,他恐怕只有在广州街头游荡。
庄继华心说你要不公开声明退出共产党,恐怕这个时候的共产党会拉你一把,谁让你声明支持蒋介石,可现在的蒋介石还不想沾上你。
“那件事情还没有完全过去,怎么也要等一两年吧,到时候校长还是会用你地。”
庄继华闭口不谈共产党,他知道共产党方面绝不会原谅李之龙。
“蒋校长怎么把你也晾这里了?”李之龙对庄继华没上战场,而且还一点不着急有些不满:“好歹你庄文革还有善战之名。”
“我嘛,看着孙传芳的,”庄继华眼望着在洞庭湖上的穿梭的渔船,慢悠悠的说:“孙传芳不动,我不动,他一动,我就动,看吧,要不了多久了。”
李之龙沉默片刻点点头:“如果打下武昌,孙传芳还不动的话,恐怕我们就要去找他了。我听说溥泉(曹渊)和谨生(许继慎)都在独立团,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如果有的话,战报上,或者巫山会有消息传来。”庄继华既安慰李之龙又安慰自己,许继慎与他交情不深,但曹渊可是与他一齐从七连滚出来的兄弟,庄继华心中不由一阵痛,暗中祈祷曹渊地安全。
可就在他们闲聊之时,曹渊在炮火纷飞的武昌城下向团长叶挺报告:“进城无望,职部伤亡将尽,仅存十余人,但**军人有进无退,何去何从,请指示。”名未签完,飞来一弹击中头部,当场牺牲,年仅二十四岁。
这次进攻武昌蒋介石是卯足了劲的,不但投入了第四军,第七军,还把刘峙所部推上战场,原以为经过汀泗桥、贺胜桥两场恶战之后,吴佩孚精锐已经消耗殆尽,无再战之力,满心希望刘峙能第一个攻上武昌城头,为他拿下武昌,为他争光;可没想到刘峙却谎报军情,导致第四军伤亡惨重,各将领怨声载道,蒋介石心中埋怨却又不得不替刘峙遮掩,二师晦暗的战绩中唯有胡宗南团打得有模有样,差点登上城头,算是给了蒋介石一点安慰。
强攻不成就只有改为围困,唐生智率领的第八军在内应刘佐龙的配合下,轻取汉阳,吴佩孚北逃河南。吴佩孚这一走,汉口守军军心瓦解,唐生智趁机取下汉口,这一切让蒋介石追悔莫及,策反汉阳守将刘佐龙还是庄继华十八罗汉计划地结果,没想到这个桃子让唐生智摘了。
唐生智随后向汉口以北发起进攻,一直打到武胜关、平清关,关上了湖北的北大门,整个江汉平原只剩下还在武昌城内坚守的刘玉春。
吴佩孚的迅速失败,让北京的张作霖和南京的孙传芳坐卧不安,特别是孙传芳,现在他有些后悔没有听蒋百里的策划。
北伐军还在湖南之时,蒋百里就给孙传芳提出上中下三策,上策是趁北伐军在湖北与吴佩孚鏖战时,孙军全力西进,夺取长沙,切断北伐军后路。
中策是当北伐军围攻武汉时,孙传芳溯江而上,先使北伐军与吴佩孚相持于武汉南方,相互消耗军力,然后再待机而动。
下策是集结主力于江西布防,以逸待劳,等待北伐军来进攻。
孙传芳选择了下策,最好的情况是吴佩孚丢掉武汉后他再出兵,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复武汉,而不是援助武汉,如此武汉就是他的地盘而不是吴佩孚地地盘。可他没想到,吴佩孚败得如此之快,国民政府七月誓师,九月初即攻克汉阳汉口,武昌孤城一座能守几天。
孙传芳选择下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直鲁联军地张宗昌,孙传芳担心自己大举西进,张宗昌就会沿津浦路南下,端掉他的老窝。
蒋介石一直防备着孙传芳,第二军和第三军一直留在湖南灃陵,第一军地第一师也放在岳阳监视江西动静。占领岳州后,先后派何成浚、张群出使南京,劝说孙传芳中立。这些措施也都起了些作用,但更主要的是双都有顾忌,都不敢动。
待吴佩孚汨罗江战败后,孙传芳就隐约感到不妙,开始向江西增兵,开始还是小规模的;待汀泗桥、贺胜桥两战过后,孙传芳开始向江西大举增兵。
待汉阳汉口陷落之后,北京的张作霖坐不住了,请出孙传芳的老上级王占元作说客,愿与孙传芳讲和,孙传芳当然乐意。
解除后顾之忧的孙传芳态度立刻强硬起来,连电蒋介石要北伐军退回广东,“湘政还诸湘人”。蒋介石接到电报后心说你要早几天来我可能还会担心,现在才来正好,你不来我也要打你;随后就下令第二军、第三军进攻萍乡,又命令第一军集结在粤赣边界的三个师联合驻守在瑞金已暗中投向国民政府的赖世璜进攻赣州。
围困武昌的任务交给了第四军、第七军和第八军,蒋介石本想把第二师也留在武昌,但唐生智不答应。
“你的一军军纪太差,战斗力太弱,你把他们用在别的方向吧,我这里不要。”唐生智没给蒋介石留丝毫情面。
蒋介石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大怒,他明白唐生智的用意。唐生智是怕蒋介石与他争武汉,就干脆把第一军全部赶出湖北,反正三个军围武昌已经足够了。
出门之后蒋介石就对刘峙说:“两湖就不要了,我们去江西。”
在庄继华与李之龙游楼的第三天,蒋介石命令第一师向通城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