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帅与传闻大不相同,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庄继华也不管张学良的是什么意思,开始灌迷魂汤了。
“庄将军,你这衙门好高,连副司令的也敢挡道。”副官却没吃这套,脸上挂着寒冰,冷冷的说:“就算委员长侍卫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吧。”
“不是他们胆子大,是我担子大,他们只不过尽责而已。”庄继华笑着说:“其实这还是怪少帅,少帅的容颜与传闻大不相同,他们只是一时没认出来罢了。”
“哦,传言我张学良怎样?”张学良冷冷的问。
“精神困窘,面色发黄,双眼无神,可现在看完全不是这样,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庄继华淡淡的说,他说的是吸毒者的常见形象。
“呵呵,”张学良大笑起来,他当然听懂庄继华的意思:“难怪委员长说你庄文革胆大心细,善于得罪人,也善于化敌为友,见识了,见识了。”
“少帅谬赞了,”庄继华脸上又浮出一线淡淡的无奈,这个张学良看上很豪爽,难怪能搞出那么大件事来:“上次杨市长遇刺后,各级机关都加强警卫,特别是军营重地和基地本部,要进去的人非要有人出来领不可,仅凭证件是进不来的。这条规定是很麻烦,可不如此不行呀。”庄继华说完之后,侧身让路:“少帅,请。”
“不是要人领吗,你走前面,我后面跟着。”张学良开了个玩笑,庄继华缺毫不犹豫的走在前面,不过步子放得很缓,两步之间张学良就赶上来与他并排而行。
“文革,你这里真有点周亚夫细柳营的味道,军纪森严,又生龙活虎。”张学良看着、训练场上正在接受训练的士兵,有点感叹的说。
庄继华淡淡的说:“他们是刚入伍的新兵,还不到一个月,这才刚刚开始,那能与前辈先贤相比,少帅高抬我了。”
庄继华以为张学良是客气,殊不知张学良却是感慨,当年的郭松龄也是这样,军营之中军纪严酷,所以才练出了一支精兵,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直逼九门口,为最终战胜吴佩孚立下头功,不过这个庄继华却与那位师友的形象差距太大,郭松龄严肃认真,庄继华却看上去有些散漫,不过张学良却凭直觉感到庄继华这个散漫有点像是故意作出来的,因为散漫的人是不可能带出这样纪律严明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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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七章取云南第一节法币(七)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七章取云南第一节法币(七)
两人边走边聊,庄继华想把张学良带到办公室里,张学良却没有这个意思,他想多看看这座军营,所以他就信步沿着操场边沿散步,自己也就只好陪着。
护卫队的训练师按照庄继华制定的训练大纲来的,可就算这样也把庄继华杜聿明他们累得够呛,不为别的,就为部队只有几千真正的老兵,一万五千老兵中有一万多是入伍一年的老兵,再除去在外执行任务的老兵,剩下的就不多了,因此上至杜聿明下到那些连排长们,都亲临一线训练部队,严重范汉杰整天泡在训练场上,庄继华和杜聿明则加紧培训士官,这些士官的培训期是三个月,所以庄继华非常忙,他已经辞去政务班和党务培训团的工作,把这些全部交给了杨永泰。
顺着碳渣铺出的小路,一行人边走边看,庄继华随口介绍,张学良却不做声,这些新兵还只是进行队列训练,属于初级中的初级,根本没什么好看的,他不知道张学良究竟想要做什么。
“文革,我听说你的护卫队里有不少原东北义勇军和热河义勇军的,是这样吗?”张学良忽然问。
“是这样,我的副官鲁瑞山就是原东北义勇军的,瑞山,”庄继华转身向后面叫道,鲁瑞山迅速跑到他的面前,庄继华指着他对张学良说:“他就是从鲁瑞山,宫长海部队的一个团长,骁勇善战。热河战役中立过大功。”
张学良看着鲁瑞山壮实地身体,黝黑的面容,满意的点点头:“好样的,不愧是我东北子弟,一看就是英武善战之辈。”
让庄继华意外的是,一向鲁莽不善言辞的鲁瑞山却文绉绉的答道:“善战之士也要有善战之将来统帅,东北三千万同胞。东北军几十万将士其实个个善战,可惜却没有一个好统帅。因此才不得不坐看父老乡亲在小鬼子地铁蹄下哀号。”
庄继华立刻打断他的话:“住嘴,张少帅并非胆怯冷血之人,岂有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地,滚!”
张学良的脸色通红,他的卫士长怒从心起,张嘴就骂:“妈拉巴子饿,你狂什么。居然敢对少帅无力,有本事我们较量较量。”
鲁瑞山毫不畏缩,两眼瞪着卫士长:“行呀,妈拉巴子,就你这样的,我一手能收拾三个,谁他**的输了,谁是大姑娘养的。”
庄继华火了:“鲁瑞山!立刻回营。禁闭三天!”
“是。”鲁瑞山立正敬礼之后转身就走,张学良却开口把他叫住:“且慢,”然后对庄继华说:“文革,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他骂得没错。我张学良无能,对不起东北父老乡亲,我求个情,这事不怪他。”
看着张学良诚恳的眼睛,庄继华沉默一会才说:“好吧,我可以原谅他,不过,瑞山,你必须向少帅道歉。”
鲁瑞山脖子一拧,伍子牛急忙出来答道:“别犟着。赶紧道歉。”
“道歉。凭什么道歉,”鲁瑞山红着眼珠叫道:“当年我们从黑龙江撤退。沿途死了多少弟兄,打死地,饿死的,负伤后自杀的,从黑龙江到热河,沿途都是死尸,那时候,他在哪?”说着手指着卫士长:“小子,你不是狠吗?那时候你在哪?小鬼子飞机炸,骑兵追砍,弟兄们只有十几颗子弹,可谁都没做孬种,照样跟小鬼子拼,你们呢?你打死过几个鬼子?老子蹲禁闭室去,跟他道歉,没骨头的东西!休想!”
说完之后,鲁瑞山头也不回的向军法处走去,留下满场目瞪口呆的人,庄继华有些呆了,他没想到鲁瑞山在这时爆发了。他脑筋迅速开动起来,怎么为他圆场,张学良的这些卫士绝非善类,那个卫士长涨红了脸,两只眼睛盯着张学良,只要他一声令下他就要扑上去,把鲁瑞山撕成碎片。
“好汉子!好汉子!”张学良赞叹声打破沉默,也让紧张空气松弛下来:“敢当面骂我,战场上一定是员虎将。”
“少帅唾面自干,心胸宽广,庄某佩服之至,庄某治军不严,请少帅原谅。”庄继华也松了口气,老实说张学良若真要追究的话,他也只有硬挡,如此双方就彻底撕破脸,以后地情况就很难说了。
张学良摇摇头,沉痛的说:“要说原谅,应该是我请全国同胞原谅,请东北三千万父老乡亲原谅,请东北军将士原谅。我身负家恨国仇,却无法以报,还致使东北军将士背井离乡,蒙受国人的唾骂,我实在无颜面对他们,现在我连回乡祭祖的资格都没有。”
庄继华苦笑下,知道当初在北平的话传到他耳里了,可那时他的目地是激将,从上而下的激起东北军的斗志,现在张学良提起这个,他不得不解释一下:“少帅,当时我…。”
张学良沉痛的拍拍他肩头,打断他的话:“我没有丝毫责备你的意思,这是我心里的一道痛,每天都在剜我的心。”
“既然如此,那当初……,”庄继华犹豫的问:“为何不下令抵抗呢?日本人在东北只有一万多人,就算从北平调兵回去也来得及,是不是委员长….?”
张学良沉默一会摇头说:“不是,是我们判断失误,当时情况很复杂,我们不清楚日本人到底是真要挑起战争还是挑起纷争,所以我下了一道不准抵抗的命令,与委员长无关。”
庄继华看着他,想从地脸上看出他这番话地真假,是不是仗义替蒋介石担责任,可是他失望了。张学良的脸上除了沉痛,其他什么也没有。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庄继华在心里想。
两人沉默地慢慢走着,不一会走到营区后面的小训练场上,这里是老兵的战术训练场,训练场上堆砌了各种地形,一群老兵正在军官带领下进行战术训练。
士兵们分为几个小组。分头从几个方向向敌人的真谛逼过去,后面的迫击炮在炮兵观察员指挥下调整射击角度。重机枪手不停调整射击角度,为攻击的步兵提供掩护。
虽然没有枪声,可训练场上的士兵杀气腾腾,翻越跳跃,突击队一律手持冲锋枪,掩护组由狙击手和轻机枪组成,负责压制突破口附近地火力。支援分队则跟在突击组后面发起冲击。
庄继华看着训练场上的士兵,感到还是欠缺些实战气氛,士兵在这种训练中感受不到战场地气氛,难以训练出战场生存能力。
庄继华若有所思的样子,张学良却很感兴趣:“这是什么科目?”
“连排攻击战术训练,”庄继华说:“这是按照新的训练大纲制定的,连排进攻分为突击组,支援组。掩护组;突击组负责打开突破口,掩护组负责为突击提供掩护,支援组负责巩固突破口并向敌人纵深发展。”
“连排都装备了迫击炮?”张学良诧异的问。
“连装备了三门六零式迫击炮,重机枪有两挺。”庄继华说:“日军的支援武器是掷弹筒,这种武器威力太小,我们决定放弃。现在的迫击炮需要四个人,我们正在研制一种只需要两个人地无后座力炮,这种炮若成功了就能轻而易举的摧毁小鬼子的坦克。”
庄继华的话毫无疑问说明这支部队是以日军作为作战对象的,张学良立刻被吸引了。
“文革,委员长说,重庆就是准备抗战的基地,你能给我说说吗?”张学良说。
庄继华扭头看着他,郑重的点点头:“委员长说得没错,我们在重庆已经准备三年了,包括上月投产的特种钢厂在内。我们建了三座炼钢厂。年产钢铁五十万吨,其中特种钢八万吨。而且这三座钢铁厂还在扩建,两年产能将翻一番,达到年产钢铁一百万吨,虽然与日本相比,还是只有他们地20%;可即便如此,我们的处境也已经大大改善。
这三年我们建设了各种工厂四十三家,能生产中正式步枪、各种轻重机枪,六零、八二、一二零迫击炮、战防炮、加农炮和榴弹炮,高射炮、高射机枪,正在是建设的有飞机制造厂、汽车和坦克制造厂,所有的技术都是从国外引进的,三年里我们进行了社会改造,在重庆十六县建设了后备役,现在只有我一声令下,十六县适龄青壮就能立刻入伍,半个月之内就能组成一支十万人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