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急着出国便宜出血的房子?一个月一千的贴身保姆,甚至老妈说要寄过来的六万块钱,现在细细想来,哪一样不是疑点重重,她一个人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这样又那样的好事,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从来不是陷阱就是预谋。
而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为赚到一点小钱喜不自禁,为自立自主的离开藏身在大都市无人找到而感到安全感,为保住孩子不告诉父母地址而谨慎在意,原来到头来在别人眼里,都是一场笑话。
她有点麻木抱着肚子,转身回到沙发坐下,目光略过客厅那精致异常的婴儿床,此时与房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她不可能今天才发现,也许很早心里就有疑问了,五百块钱能买到这种寸木寸金自带天然檀木香的实木床?那好运也未免太多了些。
她不由的自嘲的笑了下,难过的低下头,嘲笑自己不知好歹,难受到自己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手指下意识的攥紧了身上柔软的浅粉色面料。
王阿姨的手艺很好,做出来的汤虽不精致,却是带着年代久远,古董般悠香醇厚的口感,那是一道她拿手的汤色,说是太姥姥传下来,当年宫里流出来的方子。
一个有这样手艺的人,怎么会做月一千这种廉价的劳动力,亏她还以为自己无意拣到宝,真是无知可笑。
她咽着鲜美的汤汁,第一次毫无滋味,心里如涂苦胆,吃过饭,王阿姨在厨房洗碗,余眉站在窗边,平日饭后会浇浇窗台养的盆花,如今却是手提着水壶,怔怔的看着窗外点点细雨。
半响才放下壶,随便拿个包便乘王阿姨不注意出了门,才刚刚跨出楼道,就有人伸手拦住她道:“夫人止步,外面天色晚雨露重,还是早些回房休息的好……”
果然如此,她在这里住了近两个月,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之中,她拎着空空的包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门前,门早就打开,王阿姨惊慌的站在门口,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显然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而余眉的脸色也实在太差了。
回到客厅,余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声不响的坐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而王阿姨更不敢火上浇油,一时间屋里静的只听得到外面的雨声,甚至隐隐的闷雷,就如同余眉此时的心情一般。
谭慕铭来的比想象中早,可能连着开车四五小时,在九点左右赶到,王阿姨早早就在楼道守着,见他连伞都没拿,带着一身雨气,脸色也不是那么好,也是心下惴惴,只盼两个人关上房门好好说话,别再吵架闹出矛盾。
谭慕铭见王阿姨点了点头,脸色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