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林述一变了脸色,“昭导!”
“你也知道现在是行业寒冬,演员很多,机会却很少。如果你对剧本不满意,也并不把这个角色放在心上,那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不如把机会留给别人。”
昭夕下了逐客令,“希望明天在片场见到你,你能拿出比今天好一百倍的态度和能力。”
看她这个态度,林述一终于也豁出去了。
来的时候还很犹豫,万一计划没成,他还怎么有脸在剧组待下去?可眼看就要被踢出去了,甭管有脸没脸,好歹得待下去。
他心一横,“其实我今天来,不是想说刚才那些。”
“?”
“昭导,我知道我的表现让你不满意,但我是诚心诚意的。”
事态的发展令昭夕捉摸不透。
林述一说他其实不是为了军须靡这一角色进组的——
“当我得知导演是你,才央求经纪人和公司为我争取这个角色。”
然后表达自己对她的倾慕——
“几年前我看了你主演的《木兰》,惊为天人,但你拍完《木兰》之后就转型做了导演,我一直很遗憾不能再在银幕上看见你。”
最后画风一转——
“我们年纪差不多,我能叫你昭夕吗?”
不是,您这转折是不是有些生硬了?
昭夕先是一头雾水,接着有些怀疑,最后恍然大悟——
万万没想到,他那屎一样的演技,折磨了她一整天不说,又被他从片场带到了酒店。
林述一“含情脉脉”望着她,倾诉衷肠,再以浮夸的演技,一不小心按灭了墙上的开关,室内灯光骤灭。
漆黑中,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昭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几个意思?
这狗东西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你想干什么?”她不动声色地问。
耳畔传来林述一深情款款的声音:“我只想陪你做你想做的事。”
她想做的事?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只有一个。
下一秒,昭夕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人给轰出了门——
“滚。”
*
程又年从电梯里走出来时,看见了一只女人的脚。
秀气小巧,光润如玉,乍一看像是在发光。
它踢飞了酒店的一次性棉拖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命中谁的屁股,踹得人一个踉跄。
程又年脚下一顿,听见脚的主人说——
“自荐枕席?问过我感不感兴趣了吗?”
那不可一世的劲儿,隔着半条走廊都令人印象深刻。
程又年停在电梯间,进退不得。
他才刚从工地上回来,风尘仆仆,本欲回房就洗澡休息,哪知道深夜还有人在走廊上闹腾。
十来步开外,林述一好不容易站稳了,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遭受了这种待遇。
“你居然踹我?”
“踹你怎么了?”昭夕气定神闲,弯腰拾起拖鞋,拍了拍,重新穿好,“怪道演技糟糕呢,成天脑子里就是些龌龊念头。不把精力用在演戏上,偏拿来走旁门左道。”
要放在一年前,林述一只会灰溜溜走人。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爆红之后,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人一旦飞黄腾达了,就没法忍气吞声。
他站在原地,咬牙道:“昭夕,我为什么来找你,你难道不清楚?”
听出他话里有话,昭夕眼睛一眯,“什么意思?”
“谁都知道你好这口,你拍前两部电影的时候,不是还和男一男二打得火热?难道我不如他们,到我这儿就不行——”
不等林述一把话说完,昭夕重新摘下右脚的拖鞋,照着他重重砸了过去。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肺都要气炸了。
亏她还以为自己能雕成朽木,这种垃圾还雕什么雕?垃圾回收站都不会要他。
想说什么,可对象是他,一个字都没必要。
昭夕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
“林述一,如果明天在片场,你的表现还和今天一样,你就等着滚蛋吧你。”
林述一又惊又怒,“我可是签了合同的!”
“那又怎么样?”
“我滚蛋可以,你得赔违约金!”
“怎么,我看起来像是赔不起违约金?”
“……”
林述一没想到她不按常理出牌,一时语塞。
昭夕再次捡起拖鞋,穿好了,冷冰冰地说:“违约金和好好演戏,你自己选一样。”
*
昭夕都把门刷开了,才发现不远处的电梯间站了个男人。
谁?
在那多久了?
有狗仔!?
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大步流星冲了过去。
通常情况下,狗仔拍到想要的东西后,都会在正主抵达前跑掉。但电梯口的人没有动,倒是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加上他手里没有相机,坦然而立,昭夕微微松口气。
似乎不是狗仔。何况这种偏僻的地方……
但她还是谨慎地问他:“这位先生,请问你站在这多久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男人个子很高,就算是一米六八的她也要仰头才能对视。
电梯间灯光充沛,照在他那一头利落的短发上,黑而亮。
昭夕有四百度近视,平日会戴隐形,但刚才洗澡时取下了,这会儿看得并不真切,只隐约感觉到这人存在感极强。
一身深蓝色工装,眉眼深邃。
他这一身毫不起眼,但立在那像棵松,笔直凛冽,不容忽视。
昭夕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他略一思索,神情坦然地说:“自荐枕席,问过我感不感兴趣了吗——从那个时候开始。”
昭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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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又来见我啦。
一个欢乐的互撩火辣小甜饼,大概就是“我以为你爱的是我身体没想到你爱的是我灵魂嗨呀那就勉为其难接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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