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瞒过去了吧?
太可怕了。
她冒冷汗冒得都快脱水了。
—
这是林冉演技生涯第一次遭遇了滑铁卢。
自那晚之后,原本就对她不怎么热情的柏程渊,更加冷漠了。
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里。
就算晚上碰面了,也是把她当成空气。
不管是她怎么追着他吹彩虹屁,他都置若罔闻。
男人的心思不好猜。
林冉躺在房间里,绞尽脑汁,猜测他忽然这样的原因。
相比较于他发现了些什么,她更偏向于是他第一次主动索吻,竟然被她拒绝了。
男人的尊严就这样被她无意间践踏在脚下了。
也难怪会生气。
罗灿灿对此给出的意见是:“用你曼妙的身姿,收买他,征服他,让他欲罢不能!”
林冉屏蔽了她一天。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家宴前一天。
柏程渊终于开口和她说话了。
“课上得怎么样?”
他看着财经杂志,头也没抬地问了她一句。
也许是他太久没主动和她讲过话了。
正在晒太阳的林冉闻声,竟然生出了一点惊喜的感觉。
“非常好!”她下意识开口胡诌。
柏程渊侧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第二天一大早。
两人一同前往老宅。
听管家汇报行程,林冉大概了解了一下。
家宴分为两天。
第一天要提前准备祭祖。
第二天是重阳节,上午祭祖,晚上才是宴会。
届时柏家大部分长辈都会到齐。
想到一下子要面对这么多人,林冉有点紧张。
她一路上都给自己做着心理工作:放轻松,没问题,她可以。
两小时后,车子抵达老宅。
林冉亦步亦趋地跟在柏程渊身边,结果还未走进正厅,便被人分开了。
“您好,我是这次祭祀的主管,您跟我往这边来。”
面前的人梳着整洁的马尾,穿着正装。
对林冉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她表情严肃,语气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
看上去似乎不怎么温柔。
林冉吞了口唾沫,只得跟了上去。
她一步一回头,指望柏程渊能拯救她。
可惜他走得很彻底,头都没回一次。
—
林冉被带到了更衣室。
陌生的女人递了套衣服给她:“先把衣服换上吧,再麻烦把手机交给我。”
???
这怎么还要交手机?
林冉抖着胆子问:“请问……我是要去做什么啊?”
女人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根据柏家的规矩,新嫁入柏家的新妇需要帮忙筹备祭祖。”
行吧,这下林冉明白了。
又当苦力嘛。
反正结婚那天她已经当过一次了,再来一次问题不大。
她认命地换好了衣服。
一条素色长裙,不收腰,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林冉抬手梳了个马尾,出门前还给自己打气,加油,没什么难的嘛。
挺过这两天,又是一条好汉。
……
二十分钟后,林冉后悔了。
她没想到会这么难……
“插花没学吗?怎么弄成这样?!”
林冉握着雏菊的手微微颤抖。
“提前上过课了吧?怎么连茶艺都不会?”
林冉没拿住木质茶杯,倒了,滚烫的茶水撒了她一手。
“你……”
祭祀主管被气到语塞。
“看来你一点都没学啊。”
林冉垂了垂头,对于一节课都没上过这件事,开始诚心诚意感到后悔。
对方严厉且严苛,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嘴下留情。
短短几个小时内,简直把林冉训到怀疑人生。
“就算之前学的不认真,现在总该认真了吧?”
“你真是我见过态度最散漫的人。”
“不知道柏老爷子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
林冉一边被骂,一边还要手忙脚乱跟着她做东西。
流程和手艺一路学下来。
天已经全黑了。
这一整天,她没休息半刻。
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主管把祭文放到桌上,推到林冉面前:“今晚好好背。”
说完,她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林冉绷了一天的身子一软,顺着墙壁滑下来,瘫坐在地上。
良久,才缓过神来。
已经是晚上八点。
她本想死磕到底,不吃不喝不睡觉,非要把它看熟。
但她太饿了,饿得头晕。
只得抱着那本祭文,从地上爬了起来。
去找手机还是柏程渊,这是个问题。
林冉茫茫然走出去,还是决定先找到柏程渊。
已经是初秋时节。
月光明亮,挂在空中。
清清冷冷的光映下来,衬得夜色凉如水。
这会晚风正凉。
林冉浑身上下只穿了件薄长裙,凉风顺着小腿往上钻,吹得她连打了两个喷嚏。
柏家老宅很大。
庭院里都是各色的人,正忙着手上的东西,神色匆匆走来走去。
林冉放眼望去,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她好像整个人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
想要顺利找到柏程渊所在的地方,她只能不停地叫人指路。
一会往东走,一会朝左拐。
她走来走去,反倒更迷糊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林冉觉得脚下越来越软,干脆找个花坛旁,坐了下来。
感觉更冷了。
她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祭文,试图取暖。
柏程渊找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景。
林冉微微弓着身子,任凭晚风吹乱了她脸颊边的碎发。
明晃晃的月光映在她脸上,衬得她脸色略有些苍白。
她垂着眼帘,鼻尖微微泛着红。秀气精致的脸一半隐在阴影中。
此刻缩着纤瘦的身子,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然后,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
两人的视线遥遥交汇。
她愣怔片刻后,瘪了瘪嘴,站起身朝他跑了过来。
边跑边说:“你怎么才来啊。”
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
生活不易,冉冉自闭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