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早想着此事,已经使人将饭菜温着。
曹颙换了衣服,饭菜也都摆好了。曹颙凌晨起床到现在,就吃了几个龙眼包子,一碗粥,实在有些饿大发了。
也顾不得是肉不是肉,是荤不是荤了,他扒拉筷子,三口两口便吃了一碗。
因吃的太快,他却是有些噎住,忙抚了抚胸口。初瑜见他如此,亲自送了盏茶上来。
曹颙接过喝了,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有一道香菇油菜。他夹了一口,送到嘴里,想起觉罗氏所言的毒蘑菇,心有感触。
这个世界,若是想要谋杀,也忒容易了些。不说别的,就是家家户户都有的夹竹桃,弄点干叶子,混道饭菜里,也是催命的。
初瑜见他吃着蘑菇愣神,也想起初惠所提之事,带着几分内疚,到:“是初瑜粗心了,应该把这份菜去了,省得影响额驸胃口。”
曹颙听了,摇摇头,笑道:“不必如此,说起来,这世上天灾赶不上[***]。牛羊、鸡鱼、还有这蘑菇,它们本身有何过失?往后咱们院子,该吃什么还是吃什么,你肚子里有孩子呢。”说到这里,指了指自己的空碗道:“你瞧,这不是穷讲究是什么,还是没饿着,饿着了挑食的毛病便自己个儿好了!”
这话,曹颙却不是头一遭儿说。他虽然因各种原因,有些挑食,但是却不愿意初瑜也如此,尤其是初瑜有了身子后。毕竟对于孕妇来说,除了需要忌口的,其他的要吃得全乎些才好。
虽说这不是初瑜第一次生产,但是曹颙心里却实在有些个担心。因初瑜这次怀孕同上次不同,上次是喜欢吃东西,身子也圆润了许多。
这次却是什么都不耐烦吃了,她每顿饭都是强咽着吃。不过,好像吃的营养都到肚子上去了,肚子见大,却不见她身上长肉。
初瑜接过曹颙的空碗,又帮着盛满。
曹颙又吃了半碗,肚子里有东西打底儿了,看看窗外都黑了,方才说道:“打发人往园子叫小二了,这个点儿还没赶回来,怕是隔在城外了!”
初瑜听丈夫提起此事,道:“下晌同静惠说话,话里话外,我问了几句。瞧着她的意思,对小二甚是感激。”
“感激?”曹颙初还不解,想起前年遇到静惠的事,放下筷子道:“嗯,说起来还是小二看到的静惠。要不这寒冬腊月,就算是江宁,壮硕汉子在外头冻一晚也不好受,更不要说是个小姑娘。”
初瑜道:“话说回来,这次董鄂家的变故,怕是会使得静惠这丫头的处境更不堪,想想实是令人忧心。”
曹颙也为觉罗氏同静惠祖孙俩担心,不过怕初瑜忧虑伤身,毕竟是身子重时,便道:“有什么不堪的,小二的孝期还有四月,要是这两个小的真看上眼儿了,咱们想法子帮衬一把就是。”
初瑜见曹颙如此自信,疑惑道:“额驸想到什么好主意了?毕竟有二太太在上头,不是说得就得之事。”
曹颙心中也犹豫,虽说他这做哥哥的,心疼弟弟,想要帮小二达成心愿也不算罪过。但毕竟干系到静惠的下半辈子,兆佳氏又是那么个脾气。
见曹颙这般神情,初瑜便晓得他还没有章程。
兆佳氏盼着长媳进门可是许久了,只盼着额驸能在那之前想到好法子,她心中这样想道。
曹颙吃完饭,清水漱口,喜云带着两个小丫鬟撤桌子。
曹颙见初瑜腆着肚子,看着甚是笨拙,满是关切地说道:“要是累,别站着、坐着,能歪着就歪着。衣服也是,挑两件宽松的,省得束着你难受。”
初瑜摸了摸自己个儿的肚子,脸上现出几分慈爱来,道:“额驸,初瑜能感觉到孩子折腾呢。太爱动了,这孩子看来比天佑欢实,将来倒是能跟恒生做个伴儿。”
曹颙想起那头顶三个旋是将军的说辞,笑道:“那敢情儿好,咱们家就再添个将军儿子,跟着小二一道混武职,也是美事儿,咱们祖上也是有军功的……”
小两口两个正说着话,便听到院子里有人道:“二爷,您怎么在这里站着?”
是喜彩的声音,曹颂回来了。
虽然赶上关城门前进城,但是曹颂到了梧桐苑,反而有些不敢进去。
这一路上,他已听小满简单提过,晓得是董鄂家家变,静惠才过来的,心神不禁有些恍然。
这个傻丫头,实是既倒霉又可怜。
心里千想万想的,但是想着静惠含泪的模样,曹颂这心里就有些受不了,因此才徘徊再三。
眼见已被丫鬟叫破,曹颂便少了几分顾忌,大踏步地进了院子,走到廊下扯着嗓子道:“哥,嫂子,弟弟回来了!”
曹颙听他声音里有些抖,心里明镜儿似的。哥俩儿从小一块长大,小二遇到什么正经事儿,或是心里怕了、没底了,便摆出这幅小老虎模样仗腰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