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了,忙道:“大哥尽管吩咐,我虽不能保证什么,可定会尽力而为。”
李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巴掌大的绸布包,郑重道:“本不当再劳烦妹妹,可到底不好再拖下去,只能厚着老脸请妹妹帮忙。”说话间,将绸布包送到李氏跟前。
见李煦如此,李氏也添了郑重,接过绸布包,虽没什么分量,可依旧觉得手中沉甸甸的。
李煦示意李氏打开,待看了里面的东西,李氏不由瞪大眼睛。
竟然是一叠内务府银行的银票,足有十来张。
最上面的一张就是白银一千两,再往后翻,竟没有比这张数额小的,最后一张是一万两。
这一叠银票存入时间都不同,全部加起来,估计有三、四万两。
“大哥,这是……”李氏见状,惊疑不定。
李煦抚着胡子道:“是内务府银行开张后,叫人陆续存的,并没有用我的名字,外人并不知晓。”
李氏看着这叠银票,多少能明白堂兄的想法。
李家问罪的罪名是亏空甚巨,李家被抄没充公后,还剩下好大一个窟窿。这几万两银子进去,于事无补,隐匿下来,传承子孙,家族翻身也有希望。
只是没想到,堂兄会将这笔银子托付给自己。
李氏思量后,点了点头,道:“堂兄放心,我定会将这银子名正言顺地交给孩子们……”
没想到,李煦接着说道:“这些只是小头,大头并没有存入银行钱庄,而是藏于通州坟茔地……老太爷墓碑下,有金五千两,是老太爷早年留下的;你嫂子墓碑下,有金五千两,是你嫂子入土那年我埋的。”
李氏开始是诧异,听到最后却露出几分不赞同:“一万两金子,就是十万两银子……加上银行存的这些,大哥都够补足亏空……为何要吃那个苦头……”
李煦冷笑道:“李家明面上的亏空虽是十多万,可即便将亏空填满,也会有其他罪名下来……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李氏无语,露出几分为难:“大哥,若是三、四万从妹妹手里打个转,再给孩子们,还不算太费事……即便传到外头,也不过是被说两句向着娘家晚辈的话而已……可再加上那一万两金子,动静就大了……”
人人都晓得李氏私房丰厚,“拿出”几万两给现下清贫的李家添置产业,勉强还说的过去。
毕竟,李家对李氏有养育之恩。
可“拿出”十几万两银子“贴补”李家,就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曹家在明面上的家财,也比十几万多不了多少。
李煦摇摇头,道:“只银子劳烦妹妹过个手,金子我并不打算动……王氏不是老大生母,又有两个亲孙子,行事越发小气,偏生老大实诚,不爱计较……诺哥儿孝顺,可到底是庶子,等到诚儿回来,这个家终究还要交给诚儿。等诚儿回来,妹妹将埋金地点悄悄转告他就行,就说我说的,二十年之内,不得动用那些金子……”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若是诚儿有个万一……等诺哥儿当家支撑门户,再告诉诺哥……”
听李煦这话中之意,既防着王氏做耗,又不信长子有能力齐家。
这并非不好,只是实在凉薄了些。
李氏沉默了一会儿,道:“既是藏金之事,大哥心中有安排;那这几万两银票,请大哥也定下个章程,妹妹定会照办就是……”
李煦道:“一半银钱劳烦妹妹帮忙置下土地,寻个由子送过来,充作公产……另外一半,两千两给语哥儿,两千两给香玉傍身……他们兄妹两个,到底是我的骨血,受家族拖累,早年也吃了不少苦头,我这做祖父的,总要尽尽心意……剩下的,暂时不必动,等我阖眼后,若是家中有不太平,哪个受了委屈,就请妹妹出面安抚些……王氏陪了我一辈子,诺儿又陪着我东北吃过苦。总不好让她们两个太难熬……”
李氏道:“好,妹妹记下了,定依照大哥的安排行事……”
李氏与曹颙母子两个,是在李宅用过午饭后才回府。
回府后,李氏直接将儿子叫进福源堂,随后将丫鬟们都打发出去,说了银票之事。
藏金之事,李氏则隐下未说,不是不相信儿子,而是不愿意儿子因此更鄙视李家。
大清俸禄有定数,不说旁的,只说那一万两黄金,李家先老太爷与李煦就有“贪墨”之嫌。
曹颙听了,总觉得有些不妥。
即便没有署李家的名字,可内务府银行那笔钱确实是李家存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做的机密,谁晓得会不会有蛛丝马迹在外头。
真要外人晓得,倒像是曹家为李家藏匿家产,违法律法。
不过,既是李氏已经收下这些银票,他也不愿再说什么,引得老太太心里不安生。
他心里已经做好打算,过几曰寻个由子,从母亲那里将李家的银票收过来。
李家的这些银票不动,自己贴补出这三万多两银子,不为旁的,只为买母亲心安。
他却是不知道,这些银票,重新显露人前后,只存了数个时辰。
当天晚上,临睡觉前,李氏将丫鬟都打发,将这十数张银票一张一张的点燃,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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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参加起点年会中,第一晚与府天mm同居,聊得兴奋,通宵到天亮,兴奋了,没静下心来码字。第二天悲剧,没码完就睡着,后半章今天才码完……欠下两章就没更新,今天回燕京,会尽快补上。
大家也当看出来,重康人物开始谢幕。
小九不想去掌握书中人物命运,尽量让他们有合理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