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寇彤精神一震:“谢谢老丈,我代李婆婆祖孙谢谢您!”
老者却打趣道:“怎么?许你做好人,我就不能做好人吗?”
“能能能!”寇彤连连说道:“您仁心仁德,是再好不过的人了!”
老者摆摆手:“行啦,别在这里奉承我啦,还是去照看病人要紧!”
“是!”
寇彤行了个礼,就转身往回走!
因为有了山药,虎子的病很快就好了!李婆婆非常感谢寇彤,拉着寇彤的手夸赞个不停。
苏氏听了,却拿着手绢抹眼泪。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苏氏叹了口气,半是遗憾半是欣慰:“咱们彤娘长大了,知道给人治病了!母亲真是高兴,若是你父亲在,还不知道该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寇彤给苏氏擦了擦眼泪,说道:“就是啊!彤娘长大了,父亲知道了,一定会笑着夸奖彤娘的,绝对不是像母亲这样流眼泪的!母亲,你快别哭了!”
苏氏止住眼泪道:“彤娘,你若是个男丁该有多好!你若是男丁,便可以学医术,可以行医治病,继承你父亲的衣钵。可是你偏偏是个姑娘家,出去行医治病,难免要遭人口舌,你这么好的悟性与天分,终究是可惜了!”
寇彤也十分难过,若是自己是男儿家就好了!就可以像父亲那样悬壶济世,妙手回春了。父亲的手札上写的那些医案,无不证明父亲是个杏林高手!
若是自己像父亲那样厉害就好了!
“彤娘,你别难过,母亲不是嫌弃你的意思!”看到寇彤不说话,苏氏以为是自己的话伤了寇彤的心,忙焦急地解释着:“都是母亲不好,胡乱说话,彤娘,你要相信母亲,母亲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看到苏氏焦急的样子,寇彤心中一暖,这个世上,真正关心自己的,只有母亲一个人,甚至连自己情绪母亲时时刻刻都放在心上。
寇彤低下头,掩去眼眶中的泪水,再抬头,已经是笑语盈盈的模样:“母亲,彤娘不难过!彤娘虽然是女子,但是也可以学医,也可以帮别人治病的!你看彤娘不是治好了母亲的病,也治好了虎子的病吗?”
苏氏犹豫道:“这样,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呢!”寇彤解释道:“横竖我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学一门技艺在身上防身并没有什么不好!就算学了医术不帮别人治病,若是母亲或者我自己生病了,咱们就不用去看大夫了!毕竟看大夫也需要花不少钱的!”
这个时候,苏氏脸色一僵,她不由想到,女儿本来应该过着大家小姐的生活,却因为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没用,不得不委屈在这个小镇子上,过着贫寒的生活,而且还要为了钱斤斤计较!她真是难受极了!
寇彤却不知道苏氏想什么,她以为苏氏不答应,忙说道:“若是遇到像李婆婆这样的人家,咱们帮他们治病,还不收钱,也是做好事,帮助别人,也是为自己积福!母亲,你说是不是?”
苏氏收敛了情绪,想了想,越发觉得寇彤说的有道理,不由连连点头:“对!还是彤娘聪明!”
寇彤笑了笑:“那也是母亲教得好!”
母女两个说了一会话,转眼天就黑了!
苏氏说道:“咱们一连两次都从人家那里得到了山药,怎么也要去谢谢人家才是!可惜家中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
“咱们穷,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但是我可以帮他们收山药啊!这个时候,很多东西都到了成熟的时候,我可以帮他们一起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苏氏听了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苦了彤娘你!”苏氏爱怜地摸着寇彤的头发。
“比起母亲帮别人洗衣服,我这点算什么,母亲,你不要担心,我不辛苦的!”
苏氏叹了口气:“天冷了,人家不像夏天勤洗澡了,连衣服也换的不勤了,这两天让我洗衣服的人越来越少了!”
寇彤说道:“那正好,母亲可以休息一下了!”
苏氏却想着,若是不洗衣服的话,哪有铜板买粮买米呢!
她看着寇彤的笑脸,到了嘴边的话,终究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8上门催租
下定了要学习医术的决心,当天晚上寇彤就把她父亲留下来的书悉数搬到她的房间,其中就包括《李氏脉经》。
寇彤翻着《李氏脉经》苦笑。
拜郑世修所赐,自己上一辈读了很多医书,但是全部都是介绍草药的药性的,关于诊脉,自己可真是一丁点都不会。
作为大夫不会号脉,不能判断病人的病理,不能对症下药,就算是把那些药性全部都记在脑海里面又有什么用?
她翻开《李氏脉经》才发现里面有很多都是介绍不同的脉象的,她一点都不懂。这本书显然是给行医多年,有实际经验的人看的,对于寇彤这个对行医问诊一窍不通的人来说,无疑是天书一般。
虽然如此,她到底是不死心,不由右手搭在自己左手上,给自己号起脉来。
过了大好一会,她终于还是死心地叹了一口!
何为浮脉?何为滑脉?她之前都没有接触过,也没有病人让她号脉,没有实际的操作,光靠她凭空想象,她真是一点也想象不出来。
她不由倒在床上,光靠她一个人这样摸索恐怕一辈子也成不了大夫,要是有人愿意教她就好了!
可是一想到柯大夫那张嘴脸,寇彤不由泄气,要是镇上还有别的大夫就好了!
寇彤抱着《李氏脉经》睡了一夜,梦中还念念不忘学医术的事情。
苏氏叫寇彤起床的时候发现书还被寇彤抱在怀里,她心疼地红了眼圈。
寇彤醒的时候,看见苏氏眼圈红红地站在自己床前。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问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眼睛红红的?”
苏氏却哽咽道:“彤娘,我看你实在是辛苦,要不,这医术,咱们就不学了吧?”
“那怎么行!”寇彤一本正经地说道:“昨天才是第一天,我还什么都没学呢!再说了,这一切都只是开始,我还没有学,不过是晚上看了一会书,怎么能算辛苦呢!若说辛苦,母亲你帮别人洗衣服不是更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