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太,我今年十二!”
刘太太听了说道:“哦!比我们家二小姐小了两岁呢,却比二小姐伶俐多了!有你一比,二小姐简直就像是木头上刻了两只眼睛!”
这话说得,寇彤不知怎么接,就低下头,没有说话。
刘太太叹了口气:“若说伶俐,都没有你家大丫头伶俐。可惜这孩子怎么就得了这么个病!”
旺根媳妇听了,也是眼泪汪汪的:“打小就是太太最疼她,还做主给她嫁了那么好的人家,是她命薄,没命享福!”
“唉!”刘太太长叹一声:“罢了,你下午不用当值了,去看看大丫头吧,别忘了买点补品,家里的鸡蛋也带一点。”
说着,将寇彤交的房租又递给旺根媳妇:“多买点,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多谢太太,我代大丫头谢谢您!”说着竟泣不成声。
然后才带着寇彤慢慢走了出去。
回到旺根家里,寇彤才问道:“旺根婶,大丫姐得的是什么病?”
旺根媳妇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寇彤就一直不说话,静静地听她哭着。
半晌,旺根媳妇的哭声渐渐小了,寇彤才给她拧了帕子,让她擦擦脸,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旺根媳妇哽咽道:“我的大丫头怎么就这么命苦!这刚嫁到好人家一年,怎么就得了这样奇怪的病?”
“是什么病?大夫说不能治吗?”寇彤问道。
旺根媳妇一筹莫展:“大夫不知道什么病,怎么治呢?”
“那有什么症状?”
“这说起来都持续大半年了,也没有什么症状,就是人没有精神,脸色差,后来连床都下不了了。到了现在,脸蜡黄蜡黄的,月信越来越少,到现在几乎就没有了!也不是害喜,也查不出来什么毛病。现在只能挨日子了!”
说着,她眼泪又掉了下来。
看来真的很严重!
寇彤不是大夫,只能从最简单的方面去想。若是不来月信的话,当归倒是可以补血气,调理葵水。只是不知道大丫姐适不适用?
寇彤这一想,就不由地嘀咕了出来。
旺根媳妇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好孩子,你说什么适不适用?”
“旺根婶,我从书上看到当归可以治疗月信少,只是不知道对不对大丫姐的症候?若是不对……”
寇彤的话还未说完,旺根媳妇就说:“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就是有一丁点的希望也要试试,还管什么对症不对症呢?你尽管把方法告诉我就是了!若是救了我大丫的命,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我做牛做马地报答你!”
寇彤忙道:“旺根婶你先不要急,我告诉你就是!要是能帮到大丫姐,也是我的功德,报答什么的就不用了!”
然后寇彤就把当归的疗法告诉了旺根媳妇。
旺根媳妇细心地记下了,然后问道:“这当归哪里能买到?贵不贵?”
寇彤回答道:“不贵,柯大夫家就能买到!”
说完她有细心地叮嘱道:“只是你就说是帮老爷太太买的,想必他就不会乱要价了!”
旺根媳妇听了眼睛一亮:“还是彤娘子有办法,真不愧是南京来的!若是真治好了大丫头,婶子我买肉给你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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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小寇大夫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到了十月底,天气就逐渐凉了下来。
天气越冷,刘地主家换洗的衣裳就越少,苏氏没有赚钱的营生,就担心着不知今年怎么过冬。
看着她一筹莫展的样子,寇彤十分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苏氏自己手中有钱。
这一天中午,娘俩个刚吃过午饭,就听见有人叩门。
苏氏叹了口气,站起来道:“算算日子,应该又到交房租的时候,真希望来的人不是旺根嫂子!”
她的话刚落音,就听见门外传来那响亮的声音:“寇家妹子在家吗?是我,你旺根嫂子!”
旺根媳妇的声音可真大,隔着门寇彤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苏氏打开门,心中思量着如何跟旺根媳妇说暂时不能交房租的事,却看见旺根媳妇手里拎着细细长长的一小块五花肉,正眉笑颜开地望着自己。
“苏家妹子,小寇大夫在家吗?”旺根媳妇声音嘹亮地问道。
苏氏不由一愣,这个场景,直让她回到了四年前。
四年前,她的夫君寇俊英还在太医院当值的时候,因为经常救助一些无钱治病的人,所以经常会有患者本人或家属提着礼品上门来感谢。
那些人通常拎着肉,或者自己家养的鸡,或者是鸡下的蛋,也是这样笑逐颜开,也是这样满心的欢喜地问自己:“寇大夫在家吗?”
可是夫君已经不在了!而且自己也从来没有跟人说自己的夫君是大夫,怎么旺根媳妇会找上门来?
“苏家妹子,你发什么愣?”旺根媳妇推了苏氏一把:“小寇大夫到底在不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