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什么寇铜、寇铁的,识相的就快些滚,不要杵在我们家门口!”
这姑娘可真是无礼,郑家的教养真是……苏氏轻轻皱了皱眉头,她将寇彤拉到身后,然后说道:“郑小姐,我的确认识令堂,今天来确实是有事情要拜见令堂……”
“你说你认识我母亲,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她厌恶地摆摆手,好似在赶苍蝇一般:“那些个打秋风的穷酸亲戚个个都说有事情,每天来拜见我母亲的人多了去了,我母亲若是个个都见,岂不是要忙翻了!你快走吧!不要让我撵你!”
“郑家小姐!”苏氏心中不悦,但是也不屑于与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她放缓了声音说道:“我们家跟郑家来往的时候,你还十分年幼。就是现在,你的年纪也不十分大,你年纪小不认识人也是有的,郑夫人想必是知道我们的。我们拜见了郑夫人就走,并不是来骗吃喝的落魄人家。”
“我年纪小?”郑凌薇一挑眉头,讽刺地说道:“我是年纪不大,但是总好过某些人仗着自己年纪大,就厚着面皮死缠烂打地想哄骗我,我就是年纪小,这样的事情也见得多了,想蒙骗我过关,没门!”
“你……”纵是苏氏再好的修养,此刻也有几分生气。
只是不待她发作,郑凌薇就一转生回到院子里面,命人将门关上。
寇彤冷笑一声!
“我手上有郑太医郑海亲手所写的婚书,若是今天郑夫人不出来给个说法,那咱们就只好明天公堂上见了!”
寇彤高高举起婚书,大声说道:“既然郑家不开门,那明天我就去衙门击鼓!在大晋朝,毁亲不认,可是要坐牢的!”
郑凌薇却像被踩到尾巴的疯狗的一样跳起来,指着寇彤的鼻子说道:“寇彤,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
“郑小姐,你就当我是在乱说好了!”寇彤好整以暇地说道:“你大可以进去,大可以关门,大可以不出来,你看看,我明天敢不敢上衙门告你!白纸黑字写着,看看衙门会判我故意攀亲呢,还是郑家不守信约呢!”
“你!”郑凌薇气短,指着寇彤的鼻子就想骂。
突然她胳膊一抬,一把将寇彤手中的婚书夺到手中,并三下两下,将婚书撕了个粉粹。
“寇彤!你的婚书已经没有了,现在你去告呀,你去衙门呀!”郑凌薇一脸的得意,她几乎拍手庆祝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郑家的家教真是令人……令人发指!”
寇彤一回头,看到郑家富贵街,站了几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才俊。
富贵街离南京太学只隔了两条街,定然会有学子下学之后从这里路过,寇彤特意挑了学子们下学的时间,要的就是让这些人帮着逼郑夫人出来。
这几个人里面,恐怕就有关毅安排的人吧!
寇彤觉得突然间就有了依仗,她几乎是笑着跟郑凌薇说道:“郑小姐,你好痴呀!婚书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随意拿在手上。”
她睥睨了郑凌薇一眼,好像猫戏弄老鼠一般,说道:“你刚才撕的,不过是一张白纸罢了!你要是喜欢撕,我这里还有很多,你还要不要?”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叠纸,递给郑凌薇道:“给你撕个够!”
寇彤身后就传来轰然的大笑声。
她不用回头,便能猜到,她的身后,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
“你!”郑凌薇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她气的涨红了脸,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寇彤看着就觉得一阵畅快!
“你……你可真是够不要脸的!”郑凌薇恶狠狠地骂道:“身为女子,自己上门来说亲事,还站在门口赖着不走,实在不要脸面之极。”
苏氏听了,气愤不已,她直想上前一巴掌打烂郑凌薇的脸。
寇彤却毫不生气,她将苏氏拦在身后,不怒反笑:“不要脸么?我寇彤何德何能,怎么敢当?”
突然她声音一提,道:“面对姻亲,拒之门外,让门房把门不说,还让个小孩子出来胡搅蛮缠,张口闭口就辱骂别人,真正能说话的人却躲在屋内装缩头乌龟,恐怕才是真正的不要脸!”
寇彤的话掷地有声,刚刚落音,生后就传来一阵叫好声鼓掌。
“痛快!”
“骂得好!
“只恨我口拙,要不然我也好狠狠地教训这无礼之极之人!”
寇彤深深地吐了一口污浊之气!
她被郑凌薇欺压了多年,直到临死前才敢与她开口对峙,还被她气得吐血而死。今天,她终于可以看到郑凌薇吃瘪的样子了。
这感觉可真是不错!
“你胡说!”郑凌薇龇牙裂目:“你胡说!”
郑凌薇一点都没有变,每当她语尽词穷的时候,她便只会说“你胡说”这三个字。
寇彤没有说话,身后有声音继续传来。
“郑家小姐,你既然说人家胡说,怎么不拿出证据来?我看胡说的是你才对吧!”
“这姑娘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郑家人出来一对便知,郑家人迟迟不愿意出来,莫不是心亏气短?”
“可不是吗?要不然为什么不敢出来,让一个毫无教养的姑娘在门口乱蹦!”
“就是!看着郑家大小姐的做派,便知道郑家是什么人了!”
“大人躲起来装乌龟,不会郑家真的怕了这个小姑娘了吧!”
“你们闭嘴!”郑凌薇噔噔几步走下台阶,指着那些人喝道。
“哎呦!生气了!咱们可不是你家下人,你让我们闭嘴我们就闭嘴,你还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你喜欢耍横,回了家关上门,任你怎么胡搅蛮缠,我们可不怕你!”
就这此时,从院子走出一个妇人,狠狠地训斥道:“薇儿,休要胡闹,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