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云点了点头:“那便有劳御医了。”
御医行礼退了下去,封夜走了过来,看了南宫墨云一眼,当即毫不客气的抓起他手把脉,随即眼眸一黯道:“君上,看来你是不要命了。”
南宫墨云没作声,看了一眼四周,视线最后停留在彼岸花上,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花怎么来的?”
南宫墨云提到了彼岸花,封夜眸色一冷,走过去把彼岸花抬来:“是西太国国傅杜君衡送的。”
“杜君衡?”南宫墨云微微一凛,眸色更冷:“看来,你还没学聪明啊。”
“这花有问题吗?”封夜问道:“花送来的时候,我们用银簪试过毒的。”
“银簪在哪?”
封夜走到凌语柔床边,伸手从凌语柔头上取下银簪,却是脸色一僵!
这银簪根部,竟是乌黑一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试过毒的!”封夜诧异不已。
看着那乌黑的银簪,南宫墨云眼眸深处闪动着红色之芒,冷声道:“阿玉。”
“在!”
“把花拿出去烧了。”
“是!”阿玉应了一声,捧起花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封夜不解道。
“彼岸花本是无毒,但此花却是经特殊养料喂养,花朵里含有催化剂,若是与其它香气长时间混合,便会产生毒素,从而让人产生幻觉,见到最不想见到的人,或者是最痛恨的人,从而心智受迷,做出激烈的行动来。”
封夜俊眉紧皱:“怪不得柔儿会如此。”
南宫墨云扶着台面慢慢坐下,沏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柔儿中毒时可有叫着谁的名字?”
封夜点了点头:“有,叫着了一个人的名字。”
“谁?”
封夜走到南宫墨云身旁坐了下来,沉声道:“太渊帝君,萧佑城。”
“萧佑城……”南宫墨云轻喃着:“两年前上官厉一家,便是被萧佑城灭的门。”
封夜眸里一闪烁:“太渊国镇国大将军上官厉?”
南宫墨云点了点头。
“上官厉是柔儿何人?”
南宫墨云噙了一口茶:“上官厉是柔儿的爹爹。”
“!”封夜一愕,太渊国一直对外宣称上官一族死于一场无名大火中,这事听起来甚是奇怪,果然是萧佑城下的毒手!
自古帝王皆无情,上官厉辅助萧佑城登上帝位,无奈却落得如此下场,着实让人可惜。
转眸看向凌语柔,刚才暴厉的表情已消失无踪,现在静睡如猫,恬静中带着一抹可爱,封夜思绪不由得飘向远方,飘向十年前那幕……
那纯洁得如一朵莲花的少女,在他最是心灰意冷,茫然无助时,递给了他一个雪白雪白的包子,如银铃般的声音笑着对他说:“要是死了,便吃不到美味的包子了。”
要是死了,便吃不到美味的包子了……
那天,他手刃了那夺了他家产的名唤‘娘’的女人,连带着她的同党,一个不留的……全部杀光。
自那天后,他便再也没回去那个家。
嘴角微微上扬,封夜浅笑摇头,他双手沾满鲜血,竟还能握着那雪白的包子,雪白雪白的,一尘不染……
是啊,怎么能辜负了她的心意,怎么能辜负了那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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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语柔睡了两天两夜,南宫墨云不眠不休的守了她两天两夜,对比起凌语柔,太医们更担心南宫墨云的身体,南宫墨云躺着的那张太师椅,也是太医们亲自搬过来的。
南宫墨云脸色白得吓人,那嘴唇几乎一丝血色也没,却是淡淡的笑着,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握着了凌语柔的手才闭上双眸,深怕她在面前飞了似的。
南萤帝来了几次,每次都是远远在外面看一会便走。那两手相握的情形……让他不想打扰,不忍心打扰。
直到第三天深夜,凌语柔才悠悠醒传。
窗外那天与地已然黑了,四周点着昏黄却温暖的烛火,手上传来淡淡的温暖,紧紧握着,让她很是心安,转眸一看,对上一双溢满关怀的眼眸,晨星流动,暖暖的直达心扉。
“柔儿……你终于醒了。”略带沙哑的声音溢出,南宫墨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身子微侧,有点吃力的从太师椅上坐起,玉手覆上凌语柔的额头:“烧退了,还好……没事。”
也许是他太过温柔,一阵激动自心内溢出,凌语柔哽咽一声,竟下了床,走到南宫墨云面前,紧紧的抱着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总是让你担心我。”她泣不成声,心里满满的全是疚愧,双手紧紧的抱着他,那执着的信念,在这一瞬间,全部化为柔情,像水般,冲破提围,一泛千里……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温柔,都是这么体贴,从来没有对她说个‘不’字,高高在上的他,原本不用如此劳累,不用如此操心的……
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懂了,她一切都懂,只是她不承认罢了。
这两天时间她虽是昏迷,但她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得到,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一份对她爱的执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的操劳,南宫墨云……邪君大人,为何对她如此的操劳,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