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卫芷晴脸色一红,想起之前两人在秦淮河畔发生的事,面上神情竟有些不自然,忙道:“没……没有。”
卫芷岚没有言语,清明的眸光盯着卫芷晴,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是没再多问,淡淡笑道:“姐姐,已经很晚了,你去歇息罢。”
卫芷晴点头,低声应道:“好,你也早点歇息。”
说罢,卫芷晴似是有些心不在焉,便掀开了珠帘,走进了内室。
卫芷岚轻叹了口气,便也不再多想,许是真的有些乏了,便也在软榻上歇下了,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
淮阳王府——
天明时分,金羽公主梳洗之后,便换了身紫色曳地长裙,精点了妆容,走出了颐华苑,去了淮阳王妃的落梅居。
此时,淮阳王妃方才起身,听闻珠帘声响,便有侍女前来通报。
不多时,金羽公主便走了进来,面色很是恭敬,朝着淮阳王妃盈盈一拜,浅笑道:“儿媳给母亲请安。”
淮阳王妃淡淡一笑,便抬手虚扶了她一把,轻声道:“羽儿,今日怎地来得这般早?”
金羽公主笑了笑,面上很是乖巧温顺的道:“今日起得早了些,便特意前来给母亲请安。”
“羽儿,我瞧着你面色不大好,可是昨晚没有睡好?”淮阳王妃起身下了床榻,一双美眸含笑凝视着金羽公主,很是慈爱。
闻言,金羽公主苦笑,自从嫁给云慕轻,这两年,她几乎没有一晚能够睡好,从成婚之后,云慕轻便一直睡在书房;便是偶尔被淮阳王妃逼着去了自己的房间,两人虽同在一张床榻上,但云慕轻却始终与自己保持着距离,如此这般,又何尝能够睡好?
瞧着金羽公主面有苦色,淮阳王妃自也是个心思通透的,知晓云慕轻对她的薄情,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自从金羽公主与云慕轻成亲之后,她便一直守着自己的本分,也很是孝顺;几乎每日便会来落梅居给自己请安,待府中下人也很是和善。
淮阳王妃心中对她倒也不生厌,因着自己的儿子这两年,倒底是如何待她,淮阳王妃也是看在眼里,云慕轻终究是太过无情了些,因此,淮阳王妃待金羽公主,倒也更多了些许怜爱。
且这两年,即便云慕轻已是与金羽公主成婚,但却一直不肯碰她,倒如今都还没子嗣,这也让淮阳王妃心中不由得感到焦急。
“母亲,您心中可是有忧愁?不妨与羽儿说说话?”金羽公主盈盈一笑,瞧着淮阳王妃似是欲言又止,不禁上前很是亲近的挽住了她的手。
闻言,淮阳王妃叹了口气,深觉金羽公主不应如此与云慕轻这般下去,若是云慕轻迟迟不肯与她圆房,这子嗣怕是等到自己临终之时,或许都没有希望。
心中沉思了片刻,淮阳王妃便抬头盯着金羽公主,神色极是认真的道:“羽儿,如今你已与慕轻成婚两年,但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仍是没有身孕,心中可曾有什么想法?”
语罢,金羽公主心中紧了紧,强笑道:“母亲,您一直便是知道的,慕轻,他始终不肯与我……圆房,羽儿又怎会有身孕呢?”
说这番话时,金羽公主心中很是苦涩,面对淮阳王妃时,更是无地自容,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承认自己的丈夫不肯圆房;更何况,她与云慕轻成婚已是有两年了,若这件事传了出去,尊贵的一国公主,竟然到如今还是完璧之身,怕是会成为整个西京,街角巷尾茶余饭后的笑点。
闻言,淮阳王妃柳眉微蹙,顿了顿,又笑着提醒道:“既然慕轻不肯与你圆房,那羽儿是否想过,有时候自己主动一点呢?房事上,男人大多喜欢女人勾引的手段,羽儿也大可不必害羞,慕轻不碰你,但你总得自己想一想法子,也好早日争取为他诞下子嗣。”
☆、238 算计
金羽公主苦笑,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她不是没有勾引过云慕轻,为了能早日圆房,为他诞下子嗣,也好巩固自己在淮阳王府的地位;出嫁之前,便特意让宫里的嬷嬷教习过,也是学了一身勾引男人的好本领。
但每每面对云慕轻时,心中总感到很是慌乱,即便自己故作镇静,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勾引他,但云慕轻也从不会正眼瞧她,整个人很是冷淡。
似是察觉到金羽公主的有苦难言,淮阳王妃心中也是猜测到了,云慕轻的性子,她为人母亲,又怎会了解?向来便性情寡淡,若是他不肯圆房,金羽公主身为女子,又能如何?
“慕轻如今年龄也是不小了,这西京许多世家贵族,年龄比他小,府中都早已妻妾成群,儿女绕膝了,羽儿与他成婚也有两年了,若是再这样,一直没有身孕,这可如何是好?”淮阳王妃蹙了蹙眉,似是感到很是忧心,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
闻言,金羽公主心中一惊,听闻淮阳王妃提及妻妾成群,便感到有些许不安,试探性的问道:“母亲的意思,是想为慕轻纳妾么?”
淮阳王妃叹道:“他向来性子冷清,与你成婚两年,都一直不肯圆房,便是纳妾,应是也会不为所动,倒不如不纳妾,省得府上女人多了,让人耳根子不得清净。”
语罢,金羽公主这才放下心,娇美的脸蛋上绽开一抹笑容,很是乖顺道:“不知母亲心中有何打算?羽儿一心一心待慕轻,这两年,在府中也很是本分,奈何慕轻心里始终不曾有过羽儿,即便想为他生儿育女,但慕轻不肯圆房,羽儿也是没有法子。”
“这件事,我之前也曾与他谈过,但慕轻性子太过执拗,总不能强迫他与你圆房。”淮阳王妃叹了口气,言语间很是忧心。
语罢,金羽公主没有说话,心中沉思了片刻,方才试探性道:“羽儿有个法子,不知母亲,肯不肯帮忙?”
闻言,淮阳王妃面色一讶,继而温和笑了笑,很是慈爱的道:“不知是什么法子?羽儿且说来听听?”
金羽公主眸光微微动了动,似是感到有些难以启齿,踌躇了良久,这才道:“慕轻一直便不肯圆房,如今也只有羽儿自己主动了。”
说罢,金羽公主便上前朝着淮阳王妃低声耳语了一番,却是淮阳王妃闻言,面色变了变,蹙眉道:“这法子,能行么?慕轻是男子,你若给她下药,将他迷晕了,即便是圆了房,这事之后,你让慕轻怎么看你?”
闻言,金羽公主一怔,似也觉得自己方才说这番话的确是欠缺考虑,有些冲动了,不禁感到有些羞愧。
“不过……”淮阳王妃柳眉微蹙,似是心中在沉思,顿了顿,又叹道:“也不是不可,这事情只要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慕轻从未近过女色,若你成为了他真正的女人,兴许想法也会转变;且如今已是到了这个地步,总归要想些法子才好,不然,你何时才能有孕?”
金羽公主面色一喜,正欲说话,淮阳王妃又道:“但你是女子,总不能用强,若这件事传了出去,丢的可是整个淮阳王府的脸面,且慕轻心高气傲,怕是也不愿意,等人清醒过来之后,定然会发怒。”
“母亲的意思是……”金羽公主试探性询问,一时间,竟有些捉摸不透淮阳王妃的心思。
“府里有一些烈性的药物,专用来伺候人用的,对身体倒也没有什么损害,你可以用在慕轻身上,到时候将所有的丫鬟全都谴退,房间里便只剩你一人;慕轻即便心性冷淡,但他是男人,总会情难自控,若是圆了房,以后你便多多接近他,尽快怀有身孕。”淮阳王妃道。
闻言,金羽公主心中一喜,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柔声道:“羽儿听从母亲的意思。”
淮阳王妃蹙了蹙眉,即便她不愿意如此对待云慕轻,但淮阳王府总要有血脉延续,若是不想一想法子,依着云慕轻执拗的性子,若是一直不肯与金羽公主圆房,这子嗣又从何而来?
因着有淮阳王妃的授意,金羽公主不由得心中欣喜,但心中仍是有些不安,眸光凝视着淮阳王妃,小心道:“可是母亲,慕轻向来警惕性极高,晚上也是睡在书房,这事情,我又如何能让他不被发觉?”
“这便要你自己去思量了。”淮阳王妃笑了笑,继而又淡淡道:“晚上的时候,你想个法子,让慕轻留宿在你房间,不要让他去书房,到时候我便让人从外面将房门锁住,你们出不来,自然这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说罢,金羽公主点了点头,浅笑应道:“羽儿多谢母亲的提点。”
淮阳王妃淡淡一笑,继而便摆摆手道:“若没有什么事,便先退下罢。”
金羽公主忙低声应是,弯身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落梅居。
因着授了淮阳王妃的意思,金羽公主回了颐华苑之后,便一直在寻思着要如何给云慕轻下药,毕竟他警惕性高,又难以接近,若是自己今晚真能将云慕轻留在自己的房间,定然便不能错过如此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