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久久不曾止歇。

屋子里，也是一番巫山**，楚云晗因着对卫芷晴思念已久，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连连要了她好几次，似乎总不到满足。

待天色渐黑，楚云晗方才放开了卫芷晴，将衣服穿好之后，便将卫芷晴紧紧搂在怀里，温柔的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柔声道：“晴儿，现在你可是明白了自己是谁的女人？！”

卫芷晴面色凄楚，却是没有言语，缓缓闭上了一双美眸，任由眼泪无声的流下。

“晴儿，你不要怨我。”楚云晗眸光含着一抹痛楚，便将卫芷晴的身子扳了过来，让她与自己对视，苦笑道：“我方才也是昏了头了，心中只要一想到你，半个月后便要嫁给别人，就很是难受。”

卫芷晴睁开了眼睛，向来浅笑的眸光看向楚云晗时，却隐含着一抹嘲弄，仍是未发一言。

瞧着卫芷晴半天没有说话，略带嘲讽的眼神看向自己时，不禁让楚云晗心中沉了沉，面上却仍是强笑道：“晴儿，你方才说要让我忘了你，我做不到，无论以后你心里仍是爱我也好，亦或是恨我也罢，总比你要将我忘掉要好。”

闻言，卫芷晴凄然一笑，便是看着这样的笑容，便不由得让人心惊，眼里满是无助与绝望。

“晴儿，这两年我从未忘记过你，我一直都是爱你的！”楚云晗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头吻了吻卫芷晴柔软的秀发。

却是卫芷晴似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般，凄楚道：“你总是嘴里说着爱我，但却又总是让我这么难过，云晗，你变了……”

楚云晗闻言，心中蓦然一痛，却是不自觉的将卫芷晴又搂的更紧了些，眸光满是酸涩，似有些心疼道：“晴儿，对不起，你若愿意，便退了与陆离的婚事，随我一道去往汴楚，有我在，没有人敢伤害你。”

“汴楚？”卫芷晴自嘲一笑，继而似有些复杂的眸光又凝视着楚云晗，视线久久不曾移开。

瞧着卫芷晴脸色似有些变化，不像方才那般哀怨，楚云晗心中猛然生出了一丝希望，忙点头应道：“是的，你随我一道去往汴楚，我会保护你。”

闻言，卫芷晴苦笑道：“云晗，你让我去汴楚，难道是想让我做你的妃子么？”

楚云晗眸光一亮，以为卫芷晴如此问，定然是心中已经同意了，柔情似水的眸光定定凝视着她，似是给出了承诺般，低声道：“晴儿，你若真的愿意入后宫，我会许你最尊贵的身份地位，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语罢，卫芷晴温婉一笑，似乎真的将楚云晗的话听进去了般，抬头盯着他，美眸中含着几许温情，沉默了良久，方才淡淡道：“你此番话可是当真？”

楚云晗见她此番模样，不由得心中一喜，忙点头应道：“自然是当真，我怎会骗晴儿？”

说罢，似乎心情极好，楚云晗抬手勾了勾卫芷晴尖细的下巴，便轻轻吻了吻，似乎含着无限深情。

卫芷晴轻轻勾唇一笑，便定定凝视着楚云晗，极是认真的道：“若我说想要皇后之位，你也会满足我么？”

闻言，楚云晗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含笑的眸光也渐渐变得复杂，久久没有言语。

却是卫芷晴噗嗤一笑，一双美眸竟比天边的云彩还要耀眼，纤纤素手在楚云晗胸膛处戳了戳，这才莞尔道：“云晗，我方才是与你说笑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楚云晗薄唇紧抿，眸光定在卫芷晴浅笑盈盈的容颜上，一时竟觉得无比刺眼，嘴唇微微动了动，却终是什么都没说，沉默了良久，方才轻声道：“晴儿，除了皇后之位，我不能答应你，但其余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卫芷晴淡淡一笑，眉目间依然是一派温婉娴雅，似是不经意的道：“云晗，你这个人总是嘴上说着爱我，但却总会惹我伤心，方才你说无论我想要什么，都会满足我，却仍是将我拒绝了，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能让我相信呢？”

闻言，楚云晗低下了头，竟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却是将卫芷晴的小手紧紧握住，低声道：“皇后是摩罗公主，她的存在，关乎着汴楚利益，也关乎着两国之间的百年和平，若她一日没有什么错处，我便一日不能废她。”

卫芷晴笑了笑，似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淡淡道：“云晗，不是没有错处，你不能废她，即便摩罗公主有了错处，依着你为两国之间的利益考虑，仍是不会废她。”

语罢，楚云晗薄唇紧抿，却也心知卫芷晴是个心思通透之人，将这一切也都看的透彻，便也不再为自己辩解，却仍是紧紧搂着卫芷晴，温柔道：“晴儿，即便你不是皇后，但我可以许你后宫中比皇后低一阶的皇贵妃之位，除了皇后，你仍会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

闻言，卫芷晴摇了摇头，嗤笑道：“你连皇后之位都不肯许给我，即便入了后宫，仍是低人一等，我要这皇贵妃之位又有何用？”

☆、244 成亲

楚云晗一时无话，眸光深深的凝视着卫芷晴，却是面对着她隐含着嘲弄的眼神，感觉心被狠狠刺痛了，那一瞬间，楚云晗突然感觉自己竟有些看不透卫芷晴，因为她面上的笑容太过绚烂，也太过刺眼，以至于灼伤了他的心。

卫芷晴淡淡一笑，缓缓挣脱开了楚云晗的怀抱，起身坐到了铜镜前，仔细梳理着自己的一头秀发，再也没有言语。

楚云晗眸光深深的凝视着她，一时竟感到心乱如麻，极力缓和自己的情绪，他便走到了卫芷晴近前，抬手轻轻抚摸着卫芷晴温婉的面颊，叹了口气道：“晴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只要嫁给我，无论有没有名分，都是愿意的。”

闻言，卫芷晴似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柔声道：“以前是以前，人不是会变么？云晗，你变了，我们都变了，为甚么不要名分？若我真嫁去汴楚，没有名分，在后宫中又如何存活？”

楚云晗皱了皱眉，面对着卫芷晴如此嘲讽的语气，心中隐隐有些怒气，但又不想发作，便尽量轻声道：“但我不是已经答应许你皇贵妃之位么？难道这还不够？”

“皇贵妃之位又如何？终究不是掌管中宫的皇后，若你肯许我皇后之位，我便依了你，嫁去汴楚。”卫芷晴温婉一笑，仿若秋水的明眸却微不可绝闪过一抹痛意。

语罢，楚云晗眉头皱得更深，脸色也越发冷冽，沉声道：“晴儿，你这是在逼我。”

“我是在逼你。”卫芷晴淡淡一笑，眸光饶有兴趣的盯着楚云晗，莞尔道：“云晗，我在逼你对我的情意，不知究竟是摩罗公主重要还是我重要？”

楚云晗苦笑道：“你心里应是明白的，若是你不重要，我又怎会前来西京？”

“即便如此，但也比不得摩罗公主在你心中的分量，因为她能给你带来一切利益，但我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罢了。”卫芷晴自嘲一笑，幽幽叹了口气。

“晴儿，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你明知道，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楚云晗黑色的眸光紧盯着卫芷晴，眼里满是深情。

“爱？”卫芷晴噗嗤一笑，讽刺道：“除了我，这句话你应该对摩罗公主说过，又或许对你后宫中所有妃嫔都说过，你的爱太廉价，我要不起，也不敢要。”

闻言，楚云晗脸色陡然沉了沉，心中似有怒火涌动，凌厉的眸光看向卫芷晴，冷声道：“晴儿，说话要有分寸，你不要仗着我心里有你，便一次次挑战我对你的底线。”

卫芷晴温婉一笑，似乎并未将楚云晗的话放在心上，淡淡道：“你走罢，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半个月之后，我便要与陆三公子大婚了，总要避嫌，若被人看到，怕是会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我不想因为你，让陆三公子伤心，也不想因为此事，让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语罢，楚云晗袖中的大手紧握成拳，俊脸上似含着滔天的怒意，却是怒极反笑，抬手便紧紧扼住了卫芷晴尖细的下巴，似乎要将她骨头都捏碎般，冰冷道：“好，果真是我的好晴儿，如今还没成亲，便懂得为夫君考虑了？！”

卫芷晴淡淡一笑，却是没有言语，但因着楚云晗极是用力扼住自己的下巴，不禁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痛楚传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却倔强的没有流下来。

楚云晗薄唇紧抿，凌厉仿若刀锋般的眸光紧盯着卫芷晴，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顿了好一会儿，便猛然松了手，气怒的拂袖而去。

感受到那抹痛楚渐渐消失了些，卫芷晴这才缓了口气，但眼中的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心，似乎被钢刀狠狠剜了个窟窿，痛的她鲜血淋漓。

从未见过如此般，楚云晗冰冷到极致的眼神，每次面对自己，他总是面含笑容，温柔软语；如今，却像是变了个人，冷酷到连自己都感到很是陌生。

卫芷晴容颜凄楚，早已是泪流满面，眸光定定凝视着楚云晗离开的背影，似乎整个人便失了魂魄般；明明她已经料到自己与楚云晗会是这般结局？为何真走到了这个地步，心，还是会痛？

方才她说自己想要皇后之位，也不过是早便猜透了楚云晗的心，即便他对自己有着几分情意，但终究不会为了她，而废掉摩罗公主的皇后之位，也正因如此，卫芷晴便只有一步步逼着楚云晗，唯有如此，才能让他对自己断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