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程太太在看见熟人后,便立即诉苦又抱怨地说道:“我刚才就坐在这里,不过是过去拿个香槟,发现自己的钻石手表没了,再回来找就没了。”
听这话的人也是稍微愣神了一下,不过随口便劝阻道:“你再在自己的手包里好好找找,说不定是被你忘记放在手包里了呢。”
张雪云一见有人帮自己说话,原本就理直气壮此时就更加不屑了,她斜了眼看着这个程太太说道:“就是,说不定是自己忘在哪里了呢,在这里大呼小叫地也不怕丢人。”
当然张雪云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很小,不过就算是再轻声,都让人旁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旁边原本还在劝话的那位女士,听到她的话便微微皱了皱眉头,原本这位程太太就是脾气暴躁的人。她帮忙说话也是不想让大家的面子太难看,可是这人是怎么回事?还要火上浇油?
此时这位程太太也仔细看了张雪云一眼,要说这个圈子里并没有什么秘密。特别是这些个富太太里,平日里凑在一起打麻将,说的就是这个圈子里流传的各种绯闻流言。
要说也是奇怪的缘分,这张雪云其实并不常在圈中的聚会上出现,秋伟全就算在离婚后也极少带她出来应酬。可偏偏就那么几次中的其中一次,就有这位程太太。
其实这些贵妇太太后院或多或少都出现过问题,毕竟就算这些有钱男人不出去找女人,也会有女人贴上他们的。而这位程太太可不是那种贤良淑德地等在家中的太太,她曾经带着人找到自己丈夫包养的小三,在那个女大学生的学校里将她打了一顿。最后逼的大学将这个女学生开除,而那个女学生也被她父母带着离开这座城市。
因此程太太格外厌恶那些当男人情妇的女人,更不要说这个情妇居然在潜伏了二十年,还让正室帮忙养大了孩子。要不是程太太不认识汤荞,不然的话,她绝对是会拍着大腿教育汤荞,绝对不要放过这对狗男女。
更何况,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让自己的女儿去当一个老头的小老婆,气的连她女儿的亲爹都不再认她了。
“我说是谁,原来是别人不要的破烂货啊,你是怎么混进来的。那个姓秋的不是早就躲到香港去了。”
张雪云原本一张白皙的脸瞬间被气红,就连眼角的鱼尾纹都被气的多了两条,她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乱说什么?你说话小点,不然…”
“不然什么,你是不是让你那个当小、biao子的女儿来教训我?”这位程太太早年同丈夫一起打江山,是个什么话都敢说出口的泼辣人物,:“不过是个小老婆还真当是个人物了。你女儿要是真有出息,怎么连她亲爹都不认她了。”
不过旁边原本还在劝架的那位太太,此时则是轻轻地笑了一声,轻声嗲怪道:“程太太,你可不能再这么说。那位何小姐可是有自己亲生父亲的,之前她婚宴的时候还不是请了那位何先生去的。”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明明对方所做的事情并没有触及到你的任何利益,可是仅仅因为看见别人踩了她一脚,又或者是因为你自己觉得她值得被踩一脚,就开始都争先恐后地开始踩上去。
而这边的小小骚乱很快就引起了宴会主人的关注。
冉思裴站在秋梓善的身边,脸上表情玩味地问道:“你猜待会会发生什么事情?”
秋梓善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她眼神已经并不像刚才那般冷漠了。
宴会的女主人乃是一位曾经的动作女明星,当时便是以飒爽英姿风靡荧屏,而她本人则也是个为人处事干脆利落的人。
在听见这位程太太的描述之后,她也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张雪云一句:“请问张小姐,你真的没有看见那条钻石手表吗?”
“还和她废话什么啊,肯定就是她拿的,我不过是刚走一会。怎么就能这么快没了,说不定就在她那个包里。”
程太太话一说出,周围人都将视线投在了张雪云拿着的黑色手包上。
张雪云有些惊慌地说道:“你没凭没据,凭什么这么说我?”
这种时候如果张雪云不愿意给别人看她的包,周围的人也不能硬上去抢夺。而起初陪在张雪云身边的那个男人,终于在这时候出现了。
张雪云一看见他便是靠在他的身边,整个人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刚才小了一半:“邵松,这个程太太一直说什么钻石手表不见了,可是我真的没有见过。”
周邵松揽住她的腰,脸上带着歉意地笑容:“几位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周先生,是这位程太太的钻石手表不见了,我们并不是怀疑张小姐。只是她刚巧坐在这个位置上,所以我作为主人少不得帮程太太多问两句,”女主人一番话倒是说得谁也不得罪。
这位程太太可不耐烦听这些场面话,她这块钻石手表可是价值六十多万,哪能这么随随便便就一句不见了就能罢休的。因为她也不顾旁人的眼色,直接说道:“既然她说自己是无辜的,那就把她的手包打开来让我们看看。”
不过她这个要求着实有点过分,虽然这位女明星也并不喜欢张雪云这样的人物出现在自己的宴会上。可是她的男伴是自己丈夫邀请过来的,所以她就算不顾及张雪云的脸面,也要顾及这位周先生的面子。
就在她准备开口给双方一个台阶的时候。
就听周邵松突然说道:“雪云的手包给你看可以。”
张雪云有些不敢相信地叫了一声邵松,但是周邵松只是安抚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随后坚定地说道:“但是如果没有那条钻石手表,就请程太太你向她道歉。”
“道歉就道歉,”程太太裹了裹身上的皮草披肩,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不过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张雪云有点惊神不定地看向周邵松,不过周邵松却安慰她:“我当然相信你是清白的,我们是清者自清,就算将手包打开给她们看又有何妨。你放心,一切有我在。”
在周邵松的安慰下,张雪云也坚信自己是无辜的,便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黑色手包递给了周邵松。
而由女主人接过手包打开,而就在手包打开的一瞬间,周围凡是能看见那个小巧手包内部的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而原本脸上还挂着不自然表情的程太太,一下子夺过那个小巧地手包,伸手就将里面的一条钻石手表拿了出来。
“你看看,这不就是我的那只钻石手表,”她将手中的钻石手表举起来给周围的人看,:“你们要是不相信,尽管去查这只手表的编号,这种手表可都是有编号的,没想到穿得人模狗样的,却是个贼。”
“以前偷别人的男人就够下贱的了,现在居然还偷上了别人的珠宝,报警,报警,赶紧报警,我今天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贼的。”
程太太这次可是一点没客气,嚷嚷地声音只怕是宴会厅外面的人都能听到了。
“虽然这个方法很老土,可是就整人而言还是很有效,不是吗?”冉思裴转头盯着秋梓善问道,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后的笑容。
可是洛彦在看见这个笑容的时候,就如同被雷击了一般,他一直在诧异为什么这次见面他总是觉得冉思裴格外的熟悉。
而现在他才明白,他熟悉的不是冉思裴,而是秋梓善。
他曾经多少次看见秋梓善在恶作剧之后,露出这样的笑容,就连眼尾上挑的纹路都如出一辙。
之前一直没有搭理冉思裴的秋梓善,此时才转头看着她,虽然脸上表情平淡,不过眼神中却带着笑意:“你是怎么偷到那只手表的?”
“偷手表的是那个女人,我只不过是借,”冉思裴微微歪头不在意地说,不过随后她莞尔一笑:“以前我在纽约的时候,曾经一星期掉了三次手表。最后我抓住那个小偷,不过我没把他送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