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还没进村就看见我的宅子了,毕竟这么大的宅子是很显眼的,离老远就能看见。
一见有人没经过他的允许就盖房了,许三立刻带着那群混混直扑我家,连呼带喊的咣咣砸门。
有三位“武林高手”在旁边,我怕什么,我镇静的吩咐张山,开大门,迎疯狗。
许三看见我却是楞了一下,好象没有料到迎接他的竟然是个娇弱弱的小姑娘,片刻之后,他盯着我的眼睛就冒出了淫光,嘴里不干不净道:“哟,小美人,叫你爹娘出来,老子有事和他们说。”
叫我爹娘出来?
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
许三见我没回声,嘻笑道:“怎么的?还非让你家许大爷亲自去请他们吗?好呀,本大爷倒要会会他们,看看他们怎么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杜家的地头上盖房!”
亲自去请,就怕真请出来了,会把他吓死!
我自然容不得许三闯进我的屋子的,手一抖,一张纸就摆到了许三面前:“我是杜家十三小姐杜月西,从现在起,这三百亩地是我的了,不用你管了。”
此话一出,不光许三吃了一惊,就连江一苇、三娘他们也都惊讶的看着我,倒是张山,面上仍有几许平静,看来他早就将我的身份猜出几分来了。
许三瞪着大眼睛盯着那张地契,似乎想努力的在上面找出点什么破绽来,我怕他一时气急再将地契抢去撕了,连忙缩回手来,将地契塞进了腰带里。
许三回过神来后,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看见我们没有几个人后,嚣张的喊道:“假的,假的,杜家是什么人家,会把地交给你?兄弟们,这是骗子,给我狠狠的打!”他边喊,那只脏手边往我的腰带上摸来了,目标当然是地契。
我往后一退,旁边闪出了早已摩拳擦掌的江一苇。
江一苇和两个年轻镖师冲入那群混混之中,左支右挡,腿撤拳上,反正打的是不亦乐乎。
江一苇他们三个优势在招式有模有样,防守兼备,那群混混却胜在人多势众,一时之间,倒也是难分高低。
打了好长时间,双方都累的气喘吁吁了,只好分立两旁,开始拼眼神,试图用眼刀眼剑将双方置于死地。
我看着胸膛起伏的厉害的许三淡淡笑道:“许三,识相的就赶紧走,以后不要再踏入秣马村半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我爹爹是死了,但我杜家声势没落,容不得如此放肆,带着你的人快滚吧!”扯大旗,做虎皮,我借了借杜家的威风。
许三脸上的肥肉颤了好几颤,估计着今天大概是讨不得好去了,咬着牙恨声道:“哼,今天本大爷先饶了你,我先去杜家问问,你若是个假货,到时候不客气的可是我了。”说罢,一挥手,带着那群混混走了。
“进屋,关大门。”我沉声吩咐,率先迈进了院子。
“杜月西,杜月西,这名字真好听,你真是杜家的人么?杜家的人怎么跑这个破地方来了?还有,你怎么不让我打他们呢,就他们那群家伙,我一个人就能收拾了。。。哎呀,你看,许三他们进村了,是不是去抢东西了,快,咱们快去帮忙吧,打死他们这群混帐东西。。。”江一苇站在门槛上向远处眺望,向我报告着许三他们的动向。
许三果然贼性难改,在这时候竟然还想着再搜刮一番。
我再一次冷冷吩咐:“进来,关门!”
江一苇面色一沉,眼中满是失望和鄙视:“杜月西,你怎么是个这样的人啊,眼睁的看看那些人被许三欺负,你这么狠心?我不喜欢你了,讨厌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不去救,我去。。。”
面对这个热血澎湃的家伙,我无力的叹了口气:“进来,我有安排,你现在去,会坏了我的事。”
江一苇不解的问道:“安排?什么安排?”
我的安排,自然是要一劳永逸,永远解决许三。
今天他在秣马村吃了多少,明天我叫他全部吐出来,而且,吐的更多。
许三他们走后,我带着江一苇他们进入了秣马村。
经过许三的抢夺,村子里的粮食少了三成,村民们稍微值钱点的东西也被掠夺一空,看来许三是相信了我的身份,但见钱眼红,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叫张山把村民们聚集起来,先表明了我的身份,如我所料,村民们对我眼看着他们被抢表示出了极大的不满。我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让张山套上牛车,拉着被打伤的村民和我走。
干吗去?
告状去。
我要弄的人尽皆知,知道这地是属于我杜月西的,任何人,包括许三,都不许再染指这三百亩地。
本乡县令是个年青人,刚中的进士,可能没有打点钱财,被分到这个偏僻的小镇来当官了。此人出身寒门,颇有政声,由此我推断,他肯定不屑与许三这种人为伍,甚至,他在找契机收拾许三,毕竟在自己所辖地区有这种欺压乡里的恶霸,他也不安心,而且,这也算是他的政绩了。
来到衙门外,我叫张山去击鼓,这次,我是准备好抛头露面了。
咚咚咚鼓响声声,三班衙役拿着水火棍齐齐升堂,过了片刻,里面传来一个还略带稚嫩的声音:“外面何人击鼓?带上堂来!”
有两个衙役过来招呼我,我随他们进了大堂。
我虽低垂了头,但略略闪眼瞄了瞄堂上,率先打量了一番这位名声颇好的县令大人。
打量的结果我倒颇为惊讶,这个县令何止是年轻啊,简直还是个娃娃。他长得虎头虎脑的,特别是那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还透着可爱,看起来比我那才十岁的弟弟大不了多少。
大堂之上,见了父母官是要下跪的,虽然这位“父母官”年岁太小了些,我还是毫不迟疑的跪了下去,人家在那个地位上,我这个平民百姓就必须要守这份规矩。
“哎,堂下这位漂亮姑娘,抬个头。。。”
“咳——”娃娃县令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一声咳嗽给重重压了下去。
“堂下所跪女子,你因何击鼓?有何冤情尽管诉来。”娃娃县令声音一沉,立即庄重了许多。
咳嗽的人是谁?竟然有如此的威力,让这个娃娃县令这么听话。
“民女杜月西,要状告恶霸许三。。。”既然县令叫我抬头了,我还真顺势把头抬了起来,眼睛的余光向那咳嗽的人看了过去。
他坐在县令的下面一点,师爷应该坐的地方。
他是个相当儒雅英俊的男子,大约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白色的衣衫在这不太亮堂的大堂上分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