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了些不好的兆头,这江一苇,别不是真对我用了心了吧?
不,不光光是江一苇,恐怕这里面的事还是江夫人的心思多些。
若是江一苇的话,他肯定不惊动家里的长辈,只派个小厮或镖师来送就好了,田氏明显地位不低,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的江一苇,可事实上是代表着江夫人来的。
麻烦啊。。。
送走田氏,我看着这一桌子的东西发愁。
我与江一苇本就没有那个意思,算起来我们只不过是见了两次面而已。可田氏的到来,虽说是打着送礼的名义,其实无非是来向我试探,看看我对江一苇的心思如何。
我要是就这样收下了,怕以后这东西还会源源不断的送来,而且没准哪天就直接来提亲了,嗯,但愿我没想多。
不管怎么样吧,这么贵的礼肯定是不能白收的,一定要还回去的,只是人家送的这么贵重,我还些什么好呢?送轻了,肯定不象那么回事,送贵重的,就得现去买,买什么合适呢?
我正在琢磨,小狐狸蛮蛮从门口蹓跶进来了,小鼻子一皱,顺着药味就就跳上了桌子,两只小爪子抱住个盒子,小鼻尖一顶就把盒盖给掀开了,里面露出了一根全须全尾的人参。
我于药材并不太熟悉,只闻着味重,并看不出这是多少年的人参来,见小蛮蛮动作有趣,就静坐在一旁,看它想做什么。
“切,这参才几百年哪,还好意思送,西西你要是想要,我给你弄点好的来,保管是千八万年以上的。”小蛮蛮拨拉了拨拉那根人参,不屑的又丢到一边去了。
“还有这些,鹿茸,何首乌,没几样好的,我小叔叔随便拿出点东西,都比这强上几百倍。这些垃圾西西你别吃,我去小叔叔那给你偷点。”小蛮蛮想到高兴处,贼头贼脑的笑了起来,看来对于胡狐鸣,它是深恶痛绝啊。
我也没全听小蛮蛮的话,它们这些修仙的动辙就能活个几百几千年,能收集到的东西自然不是只有百年人生的人类所能比拟的,它们眼中的垃圾,没准在人间也算是珍品呢。再说了,江府也算是大门大户,是断断不会拿些垃圾东西来敷衍我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蛮蛮这小狐狸,果然改不了狐狸本性,狐狸偷鸡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去偷药,小时偷针长大偷人,这毛病我可不能惯着它。
于是我趁热打铁教育它道:“蛮蛮,你若是背着你小叔叔拿了他的东西,就成贼了,以后就会有人叫你小偷,这个名字可不光彩啊。”
小蛮蛮呆了呆,然后天真的问道:“可我偷的不是别人,是我小叔叔啊,偷我叔叔家的东西,我还是贼了?”
“不告而取是为贼,别说是你小叔叔了,就是你爹娘的,你若没说,就是偷。”
小蛮蛮眼睛一黯,落寞道:“我偷不了我爹娘了,他们都死了。”
啊?
我好象戳到小蛮蛮的伤疤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的时候会再更一章,补昨天的。我老公出差今晚回来,若是回来的晚的,晚上我会再更一章补前天的,若回来的早,还得给他做饭收拾,估计晚上可能写不了。晚上的时候,亲们不用刻意等。
☆、第 32 章
惹起了小蛮蛮的伤心往事,我赶忙劝慰了它半天,后来就连“我爹娘也死了,以后咱俩相依为命”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把这只伤心的小狐狸给哄好了。看它终于恢复了往日那活泼的样子,我忍不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家伙,比养个小孩还费劲。。。
江府送来了东西,我肯定得回礼,而且回的礼只能重不能轻,这礼还得找人送去,我这边算上小淘淘一共六口人,我肯定是不能去,躲都躲不及呢。两个丫头不够份量,想来想去,还是得让张山和三娘去。
三娘是很典型的乡下女人,心善口拙,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和我去了趟京城,就足让她炫耀个十里八乡了,论上台面,她还差点,不过我手下无人,也就只能她去了。不会说话不要紧,临去前我把要说的话都教给她,到时候让她把这话说出去就行了。
这事定下了,就想着送什么礼。
我家里吃穿住用是不缺,但贵重东西却是没有,只能去七丰城里买了。
说起送礼,我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骆尘净骆师爷不光为我找人看病,还天南地北的陪着我去求医,这份情意也是要还的。
两事并一事,既然是去买礼品,索性就一起买了吧。
眼睛一瞥间,看见桌子上的江府送来的药了,我现在吃的药,是骆尘净帮我开的方子,极对症的,里面并没有人参鹿茸这类名贵药材。
正好骆尘净懂医,这药材没准他能用的上,就捎着给他得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招呼着张山和三娘去七丰镇。
小蛮蛮哭着喊着的要跟着我,说是保护我,我很坚决的拒绝了,再抱着它,我还怎么挑东西啊。小蛮蛮见哀兵政策没用,乖乖的留在家里看家了,不过看它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我就知道它不定憋着怎么淘气去呢,嘱咐阿桃和燕儿看好它,我们这才赶车去了七丰镇。
要买什么东西,我并没有太大的主意,只能随便去挑了,看上什么买什么。
在城里转了半天,最后给江夫人买了尊白玉观音,给江映买了点好茶叶,江一苇嘛,实在不知道送他什么,就胡乱挑了个玉佩。虽然知道江家肯定有比这贵重的,但我送我的,只当是表表心意。
给骆尘净的谢礼就没有这么讲究了,就用礼盒装了些精致的糕饼瓜果。这些当然有点轻,我想了想,又去买了一套不错的文房四宝,师爷总得要写写画画不是么?
骆尘净就住在七丰镇上,东西买了自然就要送过去,张山赶了车,我们就去了衙门。
到了衙门口,我刚下来车,只听得街上远远的传来一阵叫骂声,然后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乞丐在前跑,三四个地痞流氓在后面追,有几个人刷刷刷就从我们前面跑了过去。
我本不是多事的人,自然不去理会这种闲事,拿了东西出来就要进衙门,这时只听张山惊讶了一声:“咦,前面跑的那个人怎么有点象许三?”
许三?
我琢磨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不是代杜家收租多年,后来和我打官司的那个恶霸吗?
是他?
没了替杜府收租子的差事,竟然混回去当乞丐了?
不应该吧?
他不是还有份大家业呢吗?
我正在这边想,那边许三已经被追上按在了地上,拳脚如雨点般砸在他身上,许三也不敢还手,抱着头连哭带叫,一个劲的求饶。
许三虽然被打的可怜,可我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我不是那面善心软的滥好人,看不得别人受一点罪。许三欺压秣马的乡亲这么多年,现在这就是他的报应,我不会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