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尘寰 十三生 2458 字 6天前

我纵使再缺心眼,也已经听出这个“责任”是指我了吧!

只是,这话我虽然听懂了,却不能直白的说出来,说出来,就会将四哥对我的心思大白于天下,到时候,我和四哥之间的关系,只能走入死胡同。

这,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

四哥战意贲张,骆尘净手中的匕首攥的死紧,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

骆尘净刚经过了一场争斗,还有伤在身,情况对他是极不利的,何况,我也不想看见这两个人打起来。

一个是我的兄长,一个。。。好歹也曾在他怀里睡过觉,哪个有闪失,都是我不能承受的。

假装什么也没听懂,我从骆尘净身后走了出来,有意无意的走在了两人的中间。

“回家吧,我累了。。。”走到四哥身边时,我从从容容的抛出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巷子。

“西西——”四哥迟疑的喊了我一声,随即跟上了我。

我没有回过头再去看骆尘净一眼,四哥走了,他自然就安全了,我若再回头一瞥,盛怒的四哥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陪我走了一阵,四哥的怒意就消失不见了,似乎我选择回到他身边,是他的一种胜利一样。

他高兴的牵来他那匹红马,欢快的向我笑道:“西西,来,四哥抱你上去。”

想起来时马上四哥那一舔,我不想与他同乘一骑了!

“马太颠了,跑起来风还太大,我不习惯,还是坐车舒服,四哥,你帮我租辆马车吧。”

四哥看了看我,终于还是答应了我:“好,那四哥就陪西西一起坐马车。”

陪我一起坐?

我抚了抚额头,还是拉不开与四哥的距离么?

四哥很神通广大,只离开了一会儿,就弄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很华丽,但这并没有吸引我的目光,惹起我注意的,却是那个戴着毡帽的车夫。

他走路的方式,乍一看和常人一样,可若要仔细看,就能看出不一样来了,脚步太轻太快,似乎足不沾地一样。

这,应该是个会武功的人吧?而且看这样子,武功还应该不低。

看他对四哥恭敬的样子,似乎是四哥的下属。

这样的人来给四哥当车夫,那四哥在武林中的身份,似乎不那么简单。

还没有思考太多,四哥就将我扶上了马车。

车厢里面本来挺宽敞的,可当四哥坐到我对面的时候,一股压迫狭窄的感觉却扑面而来。

四哥那轻浅的呼吸,渐渐将我包围了。

四哥不言不语,只是含情带笑的默默注视着我,眼光之灼热,象要将我烧化了一般。

车厢中似乎越来越热了,热得我脸色发红,脑子发晕,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不舒服的拽了拽领口,想要呼吸畅快一些,却不料,这一动作让四哥的眼睛亮的直象冒出火来一样。

他紧紧的盯着我的锁骨,呼吸逐渐粗重起来。

事情要糟!

不能让事情发展到不能挽回的地步上,于是,我极快开口道:“四哥,你还记得小时候你送给我的第一件东西是什么吗?”

四哥不解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过他仍是答道:“当然记得,是一个涂着彩装的泥娃娃,你问这个做什么?”

“四哥,你当初是怎么想起来要送我东西的呢,家里姐妹那么多,你为什么和我亲近呢?”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当初的我,冷漠无言,对别人一概视而不见,端得是人憎鬼厌,四哥为什么却在那个时候与我亲近了起来了呢?

四哥宠溺的看着我,眼中也流露出了回想:“以前的时候,我还真没注意过你。姨娘。。。没了的那天晚上,我跟着我娘去办姨娘的后事,那时候小,也没我什么事,我就到处瞎看,看着看着就看见你了。”四哥说到这儿停了一下,他伸手温柔的摸了摸我的脸庞,然后继续说道:“那么小的人儿,就那么乖巧的坐在床上,睁着那双幽黑幽黑的大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大人们忙碌,长的又那么漂亮,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就好象天上的小仙童一样,我一下子就被这个小仙童给迷住了。。。”

四哥痴痴迷迷的看着我,情不自禁的用双臂将我揽入怀中,在我耳边低声道:“后来我就不由自主的去亲近你,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往你那里跑,好象只有在你身边,这里。。。”他将我的手按到他的胸膛,手下,四哥的心脏跳的格外的有力:“。。。就能快活的象要飞起来一样。。。”

四哥紧紧的将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口,力道大的,我的手都被他按疼了。

“那时候小,我不明白,后来突然有一天。。。我就明白了,就慌了,就乱了。。。”四哥眼中一片迷离,似乎沉浸到往事当中,不能自拨。

后面的话,即使我离他这么近,却已是低不可闻了。

他似乎没有说给我听,而只是在回忆过去那段时光。

他没说清,我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慌了,乱了,然后,他就惊惶失措的离开了。。。

时隔多年,我终于知道四哥当年不告而别的原因了!

一路之上,我们没有再聊别的,四哥似乎陷入了往昔旧事当中,倒也再也没有用那迫人的目光看我。

我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轻松。

回到家中,我第一件事就是回房,看看小蛮蛮回来了没有。

房间里空无一人,柜顶上小蛮蛮的垫子仍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我嘴里泛起了微微的苦,不会是我这里乱事太多,夜公子不想让小蛮蛮来趟这混水了,怕我带坏了小蛮蛮吧。

忽然想起了夜公子留下的玉玦,夜公子曾经说过,有事情就摔碎了,他自然会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