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蛮一得自由,还在我怀里呢,后腿一蹬,就向胡夜鸣的脸上扑了过去,正扑了胡夜鸣个出其不意,胡夜鸣那俊俏的脸庞上就狠狠的挨上了一爪子。
此情此景,实在是让我郁闷不已,这两只,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想想又怪自己多事,他们叔侄二人的相处方式一直是这样,我又何苦管这闲事。
不再理会已经战成一团的俩叔侄,我自顾先回了房。
等了一会儿,只听得佛堂的门响了一下,然后胡夜鸣欢快的走了进来。
我先将目光投向了他的脸上,真是奇怪了,刚被小蛮蛮抓了一下,竟然连个印子都没留下,这厮的脸皮难道已经厚成刀斧不破的地步了么?
见我看他的脸,胡夜鸣一边关门,一边善解人意的给我解释道:“若真让这个小崽崽把我抓破了,我这仙人的名号也就白顶了。”
嗯,知道了,原来仙人脸皮都厚。
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了,胡夜鸣也不客气,径自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他也没说话,只是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目光闪闪的看着我。
知道他在和我要刚才那问题的答案,我淡淡道:“各安天命,咱俩该干吗干吗去吧。”
胡夜鸣眉头一皱:“这就是你想了这么多天想出来的结果?”
我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很直白的问他:“你能娶我么?”
他的眼睑一垂,眼中那耀眼的光芒消失殆尽,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不能。可那件事,我应该对你负起责任的。”
我很镇静道:“既然咱们不能成亲,你的责任负不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若执意担负起责任,不过是将一池春水搅的更乱一些罢了,实在是没有更多益处。要我看,这责任还是不要负的好。”
思考良久,胡夜鸣才抬起头来,却是向我苦苦一笑,有些自嘲道:“枉我修仙这么多年,竟然还不如你看的通透。”
我很谦虚的摇了摇头,没有接受胡夜鸣难得一次的夸奖:“不是通透,我只是直接。”
话谈到此,已经是将将好了。
我不想成亲的事,无须向他提起,这个打算,说出来,除了增加他的愧疚,实在是没有半点好处。
有些事情,自己一个人处理就好了,有些打算,自己在心里知道就好了。
人活在世,不过匆匆几十载罢了,今年过了还有明年,明年过了还有后年,伤春也好,悲秋也好,早早晚晚,不过是换得那碗孟婆汤罢了。
看开了,看透了,挥挥袖云淡风清,举举杯浮生如梦。
人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完的早,感觉很顺,西西把胡公子一袖挥之了,胡公子的fans们,不会来k我吧,哈哈。晚安诸位,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第 67 章
可能我的话太过直接了,胡夜鸣对着我一个劲的苦笑。
“理虽如此,可我若不为你做点什么,总觉得亏欠你的很。”
难得邪气凛然的夜大公子有这份心意,我赶紧抬起头瞻仰一下他少见的伟大光辉形象。却略为惊讶的发现,原来他那张一向似笑非笑的脸上,竟然也可以写满惆怅与无奈。
若真如此让他离去,他也必定会心怀不安,我也不能太绝断,不管他的感受,将自己的意见完完全全的加诸在他的身上。最起码,应该给他一个可以让良心过得去的机会,来弥补他无意间犯下的过错。
我琢磨了一下,笑道:“若真觉得亏欠我,不如答应我件事吧。”
胡夜鸣挑了挑眉毛,很痛快的就答应道:“不管什么事,我一定答应。”
“你也知道,我总爱遇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我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你就过来帮我吧。”当初胡夜鸣与胡七他们约定的,是我成亲生子之后再开堂子,可我现在不打算成亲了,这事情以后解决起来,怕会有麻烦。有这位名副其实的神仙帮我,我应该能平安脱身了。
胡夜鸣看着我,难得郑重道:“我虽然不能和你成亲,但这件事却是能做的到的。杜月西,我向天发誓,我胡夜鸣,保你这一世平安。”
我抚额叹息,保我平安就保我平安呗,还用搞得发誓这么隆重么?
弄得我都有心理负担了,好象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不过他给的承诺,似乎真的太重了,一辈子,那是得几十年的光阴呢。
转瞬又一想,几十年对人来讲,似乎很漫长,但对于动辄就活千万年的他来说,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罢了。
于是,我坦然的接受了胡夜鸣的承诺。
胡夜鸣安心离开了,我也给自己安排后路了,这个结局,皆大欢喜。
临睡之前,又瞥见了墙上那幅画,不知怎的,竟然没有了以前那种痛苦酸楚,反而有了一种放下心来的感觉。
奇也怪哉,真不知这种轻松,从何而来。
骆尘净走了,四哥不来了,胡夜鸣也解决了,我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和安适。
不想再招惹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也不想再惹一些纠葛烦恼,我几乎不怎么出门了。
除了早晚带小蛮蛮去散步顺便采日,平常我都待在家里,念念佛经,绣绣花,读点闲书,侍弄一下院里的花草蔬果,和小蛮蛮玩笑一会儿。
日子十分平淡,但我却一点也没觉得乏味,一来是早已习惯了这种离群索居的生活,二来,我本喜静,喧闹的人群和无尽的烦尘琐事,始终不适合我。
“西西,宝宝给你的人参,你怎么不吃呢?你不吃病怎么会好呢?你别不是忘了吧。”小蛮蛮连珠炮一样的问题,问得我头晕脑涨。
人参,一想起人参这补药,就不由的会想起药方来,想起药方,自然就会想起。。。。。。
那血字凌乱的袍角,只要一想起,心就会抽痛的厉害。
这药方,是他交付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也是我们最后绝决的见证。
刻意的,我将它压在了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