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蛮对江一苇很有敌意,从江一苇来了它就一直没有露面,连吃饭都没来,不知跑哪里去了。
也没等它,我和江一苇就出了门。
走到山腰之间,我面向西靠在一棵树上,例行每天的采日活动。
见我盯着太阳看个没完没了,江一苇好奇问道:“夕阳有什么好看的?你觉得很美么?”
不想和他说起这奇异之事,我随口附和他道:“嗯,很美。”
刚说完这句话,我看见天边那圆盘般大小的红日,猛然疯长起来,转瞬之间,夕阳就覆盖了整个天空,眼前变成了鲜红一片。
轰——
耀眼的红光在我眉心爆开,我只觉得眉心一涨一痛,人就没有了知觉。
起起伏伏,高高低低。
胸膛下,有热热的温度传来。
有人在背我么?
是谁?
头很痛,很晕,眼皮也很沉,我既清醒不过来,也睁不开眼睛。
昏昏沉沉中,我似乎回到了北丘之下,正趴在一个并不宽阔的后背上。
“骆尘净。。。骆尘净。。。骆尘净。。。”我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他的名字如此自然流畅的喊出,似乎我早已喊过千百遍。
只是不知为何,当我喊出这个名字之后,眼中竟然不自主的有泪水涌了出来,濡湿的泪水,很快就浸透了他后背的衣服。
身下的身体一僵,行进的脚步停住了。
过了好久好久,我听到他含糊应了声:“我在。”
听到了他的回答,动荡不安的心忽然一下子有了归属,得到了安定,我立刻放松了自己脑中的弦,任自己滑入了无边的黑暗。
“杜月西,杜月西。。。”
“小姐,小姐。。。”
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声中,将我从黑暗中唤醒了。
脑袋里好象煮着一锅开水一样,又热又痛。尤其是眉心,简直象一把烧红的烙铁烙在那里一样,难受死了。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蒙蒙红光。
手腕上,忽然传来一股清凉,悠悠忽忽的直冲脑际。
那滚烫滚烫的热慢慢消退,眉心的涨痛也慢慢平复了,眼中那片红光也逐渐的消去。
江一苇的大手啪嗒一下就按到我额头上了:“好了好了,不烫了。杜月西,你能看清我不?”
来不及回答他,我急急的扭转脖子,向右手腕看去。
按在我腕脉上的,原来是。。。小蛮蛮那雪白的小爪子。
感激的向它笑了笑,心中却觉得失落的很。
江一苇问东问西的问了我一大堆没有意义的问题,我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
在他的自言自语中,已经决定了明天要给我请个郎中来,好好的替我诊诊脉。
后来也不知他们熬了碗什么药,江一苇帮我灌下去了。
折腾了好大一会儿,他们才放过我,各自回房了。
见人都走光了,小蛮蛮趴在我的胸脯上,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一脸兴奋道:“西西,你好厉害,才这短的时间,竟然要开天眼了。”
不会吧?
天眼这么容易就开了?
我好象采日没有多久呢啊。
想想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意外,我有些郁闷的问向小蛮蛮:“开天眼的动静一向都这么大么?还得让人晕过去?”
小蛮蛮抬起只小爪子挠了挠小脑袋,有些为难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啦,我们狐狸的天眼是天生就有的,你们人怎么开,我还真没听说过。”
小蛮蛮以前一直在深山里修炼,没怎么和人接触过,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我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那空空的心,有了些许的满足。
“等我回去问问小叔叔吧,他肯定知道的。”小蛮蛮眯着眼,享受着我的抚摸,懒洋洋的说道。
这表情,这样子,这神态。。。
怎么那么象胡夜鸣啊!
恶。。。
我手一抖,差点把小蛮蛮给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