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没事,不太疼。”
胡夜鸣低下头来,将我的手指吮入口中,用舌尖轻轻的舔了几下。
痒痒的,温温的感觉,逐渐取代了那片火灼和疼痛。
似乎不想看到我和胡夜鸣如此亲热,江一苇拿起了茶杯,低下头去假装喝茶。
胡夜鸣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我面前,将我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的。
把我的手拉下来,他用左手攥住了我的手腕,而右手食指,却象在摸琴弦一样,在我的腕子旁边虚无的空中滑了一下。
我正看得新奇,只见他右手猛的一拽,眼前陡然暴起一片红光。
痛!
心很痛!
我咬了咬嘴唇,强行压下了差点冲口而出的□。
伸手抚住胸口,只觉得心里又痛又空,就象有人把我的心割走了一半一样。
酸楚,惆然若失,感觉不再完整,想哀哀哭泣。。。
我正捂着胸口痛苦,只听得那边江一苇一声惨叫:“哎呀,心好痛!”
我循声望去,却见江一苇用力的揉着胸口,脸色都已经变了,似乎痛到了极致。
胡夜鸣向空中一伸手,一段巴掌长短,闪着红光,似乎有灵性一样的红绳就落入了他的手心。
他手掌一翻,那根红线就消失不见了。
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胡夜鸣转身向江一苇问道:“江公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江一苇按着胸口,咬着牙强忍着痛说道:“胸口忽然疼了一下,就象有人把心摘走了一样。”这句话说完,两行泪水竟然又涌出了他的眼眶。
江一苇抬手抹掉眼泪,强笑道:“怎的又觉得心酸的厉害,失态了,胡兄见笑。”
胡夜鸣假装关切道:“江公子身体抱恙,那还是早点休息吧。今天咱们就聚到这里吧,我这就带西西启程。”
我也站起身,向江一苇道:“我已经让阿桃把房间给你收拾好了,还住以前那间吧。”
江一苇拍了拍胸口,也站了起来:“镖局生意忙,我今晚就不住了,等送走你们,我也要赶回去了。”
知道他是不想留在这伤心地,我也没有挽留,只是轻轻道:“那好,只是走夜路不大安全,你要小心点。”
江一苇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个大大的笑脸:“不怕,我武功这么厉害,你还不放心么?”
胡夜鸣从我手背上轻轻掐了一下,还歪过头来特意斜了我一眼,然后放柔了声音:“西西,你收拾一下,咱们这就走吧。”
这个小心眼。。。
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带几件换洗衣服就行了。
三娘一边帮我收拾,一边念叨我:“小姐也真沉得住气,成亲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点口风也不露。你要是早说几天,怎么着也得帮小姐赶出几件嫁衣来啊。现在可好,连件正经新衣服都没有,陪嫁的东西也没准备,这不让婆家看轻才怪。”
我发现和胡夜鸣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我这撒起谎来也很顺溜了:“没事,他那边会准备好的,我只要人过去就行了。”
燕儿插嘴道:“什么都要姑爷家准备,小姐,姑爷家是不是很有钱呀?”
阿桃在旁边道:“姑爷家肯定有钱,光姑爷马车上那些宝石,就够咱们吃几辈子的了。”
马车?还宝石?
我皱皱眉,胡夜鸣这厮,是接我来了,还是炫富来了呀?
不过转念一想,这厮肯定也是为我着想,不想让别人瞎猜疑,以为我嫁的不好。
给家里留下钱,嘱咐两个丫头,没事了可以回家去看看,又嘱咐三娘看好家,我这才抱小蛮蛮出了门。
小蛮蛮见有外人在场,乖巧的趴在我怀里,假装不认识胡夜鸣。
胡夜鸣掐我,我就掐他侄女————我在小蛮蛮的小爪子上轻轻捏了一下,低下头去小声在它耳边道:“会演戏的小家伙,就知道和你那个混蛋叔叔学,也不和好人学点好地方。”
小蛮蛮把头扎在我怀里,吭吭闷笑。
门外,也不知胡夜鸣从哪弄来的马车,果然豪华晃眼的很。
四匹雪白的骏马,奋蹄嘶吼,马身上盖着一截金银丝编成的短毯,毯穗上,缀着龙眼大小的七色宝石。
马车也不知是用什么木头做的,老远就闻到一股香气,车身上盖了厚厚的青色毡毯,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织成的,竟然能照出半寸左右的微微光芒。
车顶四角上,坠着四个用犀角做成的小铃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着。白色流苏从顶上垂下来,细看之下才发现是用珍珠串成。
亮闪闪的各种颜色的玉片,镶出了龙凤呈祥图案,栩栩如生的嵌在了毡毯之上。
我有些郁闷看向胡夜鸣,这厮还能再张扬点不?
胡夜鸣向我扬眉一笑,转身向众人告别:“大家不用送了,等成亲之后,我和西西还会回来的。”
我也转回去看了看江一苇,江一苇挥手向我喊道:“一路顺风,多多保重!”
不忍看他强作欢颜,我低头上车。